“你干嘛喷我?”路洲将景念昕的手慢慢压下,随后拿出纸巾擦手。
景念昕悬起的心松下,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不出声啊?”
路洲道,“我看到你往这边走,给你打电话没接,只好跑过来叫你,你没事吧?”
景念昕因为紧张完全没有注意手机在震动,她摇摇头,说道,“可能最近太累了,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
闻言,路洲朝四周扫了一眼,尽是热闹景象。
路洲说道,“走吧,我来接你的,睿哥出差回来了。”
景念昕原本还在懊恼,听到齐凡睿回来了,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路洲上车离开。
路边某个咖啡馆的落地窗内,一名年轻男子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勾起了嘴角。
桌上电话震动,他接起,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没搞定吗?”
男人懒洋洋地回道,“绫妹妹,猎物尚在射程范围,你着什么急啊?”
电话那头沉默半秒,随后说道,“就怕你没时间在你爸面前挣够表现,方家的项目想合作的人多的是。”
......
路洲将景念昕送到楼下,她整理好心情乘电梯到了5楼,她用指纹开了门,房里一片昏暗,不像有人的样子。
景念昕往前走了几步踢到一个箱子,心下警惕,走到墙边打开了灯,是一个不大的黑色行李箱,定睛往客厅瞧去,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她蹑手蹑脚走到沙发边,轻声喊道,“齐总?”
齐凡睿躺在沙发上用手臂遮住了鼻子以上的脸,没有反应。
景念昕俯身观察了一下,探究道,“齐总,这里是客厅,您回房睡吧。”
过了两秒,齐凡睿有气无力的回道,“别管我。”
景念昕看他脸色不好,神色犹豫,问道,“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齐凡睿一声不吭,躺在沙发上不动,景念昕起身走到一边给路洲打了电话,问道,“路洲,齐总是不是生病了?”
路洲回道,“睿哥可能是被人传染了感冒,我劝过他吃药预防,他不听,家庭医生在别墅那边太远了,对了,他晚上没吃东西,我现在有事,只有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挂掉电话,景念昕快速去厨房煮上粥,在屋里到处翻了一圈,没有找到温度计和药。
她来到沙发边蹲下,迟疑了几秒,伸手去拨开齐凡睿的手,碰到的一瞬,齐凡睿吓了一跳,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蹙眉睁开眼睛盯着她,齐凡睿掌心的温度很高,密密贴在她皮肤上有些灼热。
景念昕镇定抽回手,“齐总,您发烧了。”
齐凡睿面色很虚,但口吻强撑,“我说了,别管我。”
随后用手肘撑在沙发上,缓缓起身,明显脚步发虚地走向主卧。
景念昕站在他身后,叹了口气,望着他的背影,说道,“您这情况得吃药。”
齐凡睿撑着身体,侧身回道,“我想睡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景念昕回道,“您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说完景念昕转身出了大门,齐凡睿头昏目眩,浑身滚烫却开始发冷,他进了房间扑倒在床,只觉得昏昏沉沉,难受极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景念昕喊他,“齐总。”
齐凡睿还以为自己烧糊涂了,产生了幻觉,趴在床上费劲睁开眼缝,暖调小灯照亮了床边景念昕的脸。
“你怎么又来了?”齐凡睿虚弱无力,平时的生人勿近气息半分都没了。
景念昕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对齐凡睿的病情都不敢不顾,于是态度端正的说,“齐总,不好意思,我要给您测个体温,麻烦您配合一下。”
她半跪在床边,费劲地拉着齐凡睿翻身平躺,随后举起水银温度计给他看,继续说道,“这个要夹在腋下。”
景念昕居高临下的看着齐凡睿,齐凡睿蹙眉道,“我自己来。”
看他配合,景念昕转身去了厨房,算好测体温的时间,将清粥和小菜放在托盘上端进了主卧,放在床头。
齐凡睿见她进来,艰难的坐起来,景念昕赶紧帮他垫了枕头,说道,“您把温度计拿出来,然后吃点东西,待会儿要吃药。”
齐凡睿没有马上拿出温度计,盯着她,道,“我不吃外卖。”
景念昕挂上假笑,说,“不是外卖,是我煮的,您赏脸吃点呗。”心里忍不住吐槽,生个病还挑三拣四的,这里可没佣人。
齐凡睿不知道自己睡了许久,虽然不情愿,但身体难受他也不挣扎了,取出温度计给景念昕,拿起碗用勺子喝了几口蔬菜瘦肉粥,清香的粥下了肚,他稍微感觉舒服了一点。
景念昕举起温度计在旁边的小灯下转来转去的看,开口道,“齐总,您发烧都到39度了,有病不能硬抗的。”
齐凡睿睨她,问,“你在埋怨我?”
景念昕瞬间懵逼,无语道,“不敢,您当我童言无忌。”
齐凡睿勺子里盛着小菜,一手拿着粥碗,问道,“你如果是儿童,那我成什么了?”
景念昕再次懵逼,他成什么了?
私下公司里的大家都爱调侃齐凡睿这样的为业主爸爸,如今齐凡睿跟她是有结婚证的人......无论怎么想都感觉齐凡睿这个角色有点变态。
为自己脑内的联想感到有些羞耻,景念昕血气一涌,老脸一红。
急切地解释道,“齐总您别误会,我绝对没有含沙射影什么!”
齐凡睿一口喝完粥,放下碗,低声道,“药。”
景念昕偷瞄他的脸色,赶紧把药递了过去,柔声道,“您吃完药,好好休息,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端着托盘出了主卧,景念昕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看到路洲发来微信,“睿哥怎么样了?”
景念昕回,“饭吃了,药也吃了,睡下了。”
路洲感激,“多亏你照顾,我是怎么都劝不动他吃药,辛苦了,你早点休息。”
景念昕收拾完厨房的东西,悄悄去主卧瞧了眼,齐凡睿已经熟睡,她尽可能小心地用手背轻触他额间,烧已经退了。
她松了一口气,洗漱完回房躺在床上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齐凡睿与平常反差太大,她难免会多想,感觉生病的齐凡睿有些任性,有些自虐。
疲累很快袭来,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