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事没有再说话,齐凡睿率先签好协议,留下一句, “剩下的就让路洲跟你谈吧。”
齐凡睿走到停车场,安少青早已等在一边,他无法理解的问道, “老头子发什么疯,还有,怎么会是景念昕?”
齐凡睿轻声说道, “这事你别管。”
齐家产业颇多又遍布在国内外,父亲齐建诚仍然是大家族的掌舵人,齐凡睿虽然是十五岁才被接回齐家,但是正儿八经的大少爷,经历严苛训练如今也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豪门后代,他的婚姻按理来说,即便不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对方也至少身出富贵。
如今的景念昕显然不符合,齐凡睿送安少青回去后,他直接给齐建诚打了电话, “为什么是景念昕?”
齐建诚略有意外道, “嗯?第一个就成了?我以为你会拒绝到底,后面还安排了好几个。”
齐凡睿, “......” 他不确定齐建诚是否知晓景念昕有提过两年为限的要求。
齐建诚见电话那头沉默,继续道, “还是实话给你说了吧,你妈在世的时候有些旧习,你身边的女人里,这个的八字跟你最合。”
齐凡睿脸一黑, “......”随后说了句,“先挂了。”反正他一句都不信。
另一边,景念昕全程懵圈被路洲引导着给了照片和户口本扫描件,离开后她赶紧给李晶晶打了电话,“你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是齐凡睿?”
李晶晶说,“好像是这个名字没错,怎么?姐姐不满意?那我们再换?”
换?结婚证都在办途中了......
景念昕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认识啊,就按照你的条件找的嘛。”电话那头天真的语气,让景念昕断了跟她掰扯的念想。
回到家的景念昕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除了结婚对象以外,还有哪里不太对劲,正翻看着日历,猛地发现周五是清明节,完了,这结婚证得周一才办的了吧,头痛,还要想办法给外婆解释,最近脑力消耗实在太大了。
不料,周五还不到中午的时间,路洲就送来了红本子,并提醒她周日会来接她到齐凡睿的住处。
这民政局不是放假吗?景念昕看到本子上齐凡睿的名字,好吧,不奇怪了,盯着两人PS的照片,她觉得整个事件就很魔幻,这就结婚了?啥感觉都没有。
不管婚姻是不是爱情的坟墓,反正没有爱情的婚姻肯定是直接上坟,纪念日都是正清明,摆明了鬼才过,讽刺到极致。
景念昕继续焦头烂额,先是把结婚证上的日期用软件改成了周四的时间,给外婆发过去交差。
然后想借口给陆子肖说搬家的事,她的理由是,未来会经常去乐世建设项目的现场,所以选了一个离公司和项目居中的位置,实际上她完全不知道她要住哪儿,以跟人合租为由拒绝了韩可盈和陆子肖的一同前往。
周日下午到了约定的时间,景念昕扶着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背包等在了小区门口,路洲帮她把东西拿上了车,两人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的还挺好。
半个多小时后,车开进了观鸿·九曜台,这是观鸿早年开发的高端楼盘,位置非常黄金,整个小区闹中取静,外围全是密林私密性极好,里面是低密度的多层住宅,每栋只有5层,每一层都有退台的大露台设计,每户都是单独的电梯。
路洲带她径直去了一栋楼的顶层,玄关处的大门有人脸识别,指纹识别和密码锁,进屋之后里面灯火通明,室内温度宜人,一切都提前设置好了,套内面积看起来有200平的样子,里面的一些家具电器很明显是新的。
路洲说道,“念昕,这套房全是智能家居,我稍后帮你绑定权限,除了主卧,客厅,卫浴,你的房间这些你都可以设置。”
景念昕面露难色,问道,“路洲,大门有钥匙可以开吗?”
路洲不明所以,点头说,“有倒是有,但不用带钥匙,很方便的。”
“我习惯了带钥匙,你给我一把钥匙备用吧。”景念昕没法解释自己很费电器这件事,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
于是路洲找来了钥匙给她,帮她弄好一切后就离开了,景念昕独自望着客厅发了一会呆,整套房是清新的北欧风,算是她喜欢的风格,但是寄人篱下的紧张感笼罩着她。
她收拾好自己的房间,琢磨如何和齐凡睿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毕竟是业主方的大老板,她总觉得自己好像24小时在上班,然而一连三天,齐凡睿都没有回来。
事实上,景念昕也就在搬进去的那天琢磨了一下,最近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工作上,毕竟她手上也不是只有乐世一个项目。
忙点当然是好事,说明有钱赚,她也少不了跟各方人员打交道,接触的人一多就少不了追求者。
遇到第一次见面就对景念昕过分热情的,只要苗头不对,她大多能避则避,可最近她总觉得有人跟踪,直到有匿名的玫瑰花送到公司来表白,她确定了自己的直觉。
景念昕从小不缺追求者,长相是美,但她本身没什么这方面的自觉,对于追求者都是很冷淡的,慢慢地,追求的人没了耐性就放弃了,可这种不知道是谁的感觉,让人心里发毛。
近来天天加班,如今换了住处,她也不便叫陆子肖来接她,当天索性按时下班早点回去。
利诺所在的写字楼位于繁华商区,地铁口两分钟就能到,回九曜台也只坐一站地铁,路程不长。
可她刚走出写字楼就莫名紧张,感觉到背后有视线,一回头,下班的人群来来往往,看不出所以然。
她确信自己不是敏感,快步朝地铁口走去,很快身后有人靠近的紧迫感随之而来,越来越近,身后的手伸向她的那一刻,她直接偏身向后举起喷雾一摁,一只大手直接覆在了喷嘴,水雾尽数喷在了那人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