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钊离开会议室，推开休息室的门。
乔治娜抱着双臂，依旧饶有意味地从他背后盯着他。
沈南钊眼尾瞥了一眼身后，眼底浮起一抹讥诮，转瞬即逝。
伸手直接拉上了休息室的门。
乔治娜的视线顿时被一道紧闭的门阻挡，吃了瘪一样难受。
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微微一笑，笑容意味深长。
——
凌霄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南钊并没动餐盒，而是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女人却依旧睡的沉醉。
男人便靠坐在椅子上，一手随意放在腿上，一手则漫不经心地打开餐盒。
第一层是一整只烧鸡和米饭。
第二层则是一只超大的波士顿大龙虾。
这是两样硬菜，沈南钊用叉子在烧鸡身上点了点，又提起那龙虾的须子看了看。
有点无法下嘴。
伸手捏了一下女人的脸蛋儿：“醒醒。”
凌霄有点烦躁地扫开男人的手，依旧是沉睡不醒。
沈南钊并没叫醒她。
坐了一会儿后，大概是太无聊了，便从旁边拿起一张纸，用钢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地描起什么来……
忽然，凌霄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伤心事，竟然嘤咛一声，哭起来。
眉头皱着，脸色苍皇，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沈南钊放下手中的笔，伸手缓慢地抚上她的脸颊，然后用大拇指在她眼角擦了擦。
凌霄终于醒了。
醒过来就发现沈南钊正坐在她面前，手抚在她脸颊上。
她眼睫毛湿漉漉的，原来是哭了。
沈南钊并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睇着她，眼底无尽地审视。
凌霄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等她解释。
“我做噩梦了……”凌霄声音瓮声瓮气的：“梦到一群R国忍者，把我biubiubiu了……”她好像真的挺痛苦的，眉梢一直皱着。
沈南钊哼了一声：“你梦里似乎有个同伴，你一直在喊，让他快走，别管你……梦境很真实……”
凌霄尴尬：“玩手游玩多了……游戏里的情节而已。”她忽然瞥到他手下放着张纸，纸上似乎是一个素描的人物画像。
他刚才难道在画画。
画的她？
凌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沈南钊，你是美术生啊？快拿来让我看看。你画的是不是我？”
她前世那个时代，同样有一个差点毁灭全世界的大反派名叫希特勒，掌握德国之前，似乎也是一个失意的美术生，凌霄不由地惊异地望着未来的大反派。
美术生白切黑的概率似乎更高一些。
沈南钊十年前留学，学的正是建筑，所以学过素描。
看凌霄那充满探究欲望的眼神，他嘴角抽了抽，抓起画纸便攒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别扔啊。我还没看呢。”凌霄伸手去垃圾桶捞。
沈南钊则端起水杯，把杯中水往垃圾桶的纸团上倒下去。
那张纸便黏糊成一团，再也看不得了。
凌霄有些失望：“你画的到底是什么啊？”她嘴角勾起一道得意的弧度：“画的是我吧……沈南钊，你喜欢我是不是？”
沈南钊狠狠瞪了她一眼：“的确喜欢你不穿衣服躺我床上的浮浪样。”
凌霄顿时又恼又羞，大白天又说风凉话。
可是他神色挺认真的，似乎透着一股挑衅。
她是不是睡梦里说了不该说的胡话，又让他误会了？
凌霄不敢再跟他抬杠，便掀起餐盒：“我剥虾给你吃。”
沈南钊慵懒靠坐在椅子上，鼻子哼了一声：“你怎么蒸出来的？这么大一只？而且没有腥味……”
以前他闻到虾身上的腥味都要呕吐的。
凌霄一边剥虾一边解释：“上午刚钓上来的新鲜龙虾，我用刷子洗净，再接着给龙虾放血。”
沈南钊冷淡地望着波士顿龙虾，难得地好奇起来：“怎么放血？像人一样？”
“哪能跟人一样？你脑子里都是血腥。”
果然有反派的潜质，说起给人放血都面不改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