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回头盯着张寡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的时候,冷不防我的肩膀被老张头拍了一下。
“传承,你在干么呢?怎么停下来了?”
随着老张头的一声呵斥,我瞬间清醒,眼前一片清明。此时的百米开外哪里还有半分张寡妇的影子呀。
“张爷爷,我刚才好好像看到张寡妇了,不知道是不是幻相?”
“你呀,你爷爷的本事你已经学习了一个七七八八了,只是还从未运用过,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是不是中了幻相,默念一字清新诀,或者眼睛涂上牛眼泪就能分辩出来。”
我摇头苦笑,有点无奈,风水秘术爷爷不让我用,必须要接下第一单生意之后才可以使用。
随着我们两个人回到家里,草草的做了点吃的,然后睡下。
这一夜我转辗反辙无法入眠,脑海中怎么也抹不去张寡妇立于百米开外的那一道身影。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整个村子一片死寂。
老张头独自一人回到了他自已的石头屋居住,整个叶家院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而此时的院门外面却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熟睡中的我突然被这一道敲门声惊醒,睡意全无。
“谁呀?”来到院子里,我大声问道,给自已壮胆。
咚咚咚--
再次传来一道敲门声,我手持朱砂笔粘上了中指血,一手持笔另外一只手一把拉开了院门。
又是张寡妇,此时的她一如上半夜之前的那身衣服,年纪四旬的她居然长发批肩,脸色一片惨白,活生生的吓死人。
我道:“婶子,三更半夜的敲我家门是有什么事儿吗?”
她没有讲话,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了勾,意思让我随她而去。
就这样她在前面领路,我强自震定在身后跟着,一路来到了栓子叔的坟前。随着手机灯光照射了一下,我被眼前的一幕再次吓到了。
白天才刚刚下葬的栓子叔的坟,此时被什么东西给刨开了,棺材盖板扔在了一边上。与我爷爷的坟如出一辄,两个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那么,尸体呢?
这是有什么阴物作祟还是有人在蓄意的报复?
“婶子,你此时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当我扭头问话张寡妇的时候,她已经转身离开往回走了,对于我的问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在坟墓的边上翻找了半响也没有找出什么线索来,尸体不异而飞,没有任何的症兆,都是当天下葬,当天就消失了。
此时的我心里再已经没有了半分的恐惧,追着张寡妇的身影而去,再次来到村子里的小卖部。
天已快亮,可小卖部的门却一直开着,依然没有开灯,只是点着焟烛。
张寡妇不在,整个小商店幽静的让人窒息,就在这时候后院传来了一阵蟋蟋的声音。
寻着声音来到张寡妇的卧室窗前,她的房间同样没有开灯,隐隐约约的烛光让我看到一道诡异的影子。
张寡妇斜卧着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着一撮一撮的头发往自已的嘴里塞,不断的用嘴吧咀嚼。
啊--
我看着眼前一幕,一颗心只差跳到嗓子口来,差一点叫出声来。关健是那撮头发不是别的,而是在一具尸体上剪下来的。
那不是栓子叔又是谁?
闹了半天原来是贼喊捉贼呀,张寡妇大半夜的来跟我报信,其实是她自已掘的栓子叔的坟,刨了他的尸。
我头也不回的逃离现场,只差自已少长了一条腿。
一口气来到老张头的石头屋,上气不接下气用力的锤打着那一扇风烛残垣的木门。
“张爷爷,您睡了吗?张爷爷,快起来.....”
随着我一阵急促的敲门,那一扇风雨交加的破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老张头披着一件破衣服看着我:
“你小子,天都快亮了,就急了一会儿嘛,什么事儿啊,都不让我这老头子好好睡一觉。”
我道:“张爷爷,万分紧急的大事,否则不会打扰您的。”
“什么事儿?”
“我刚才看到栓子叔的尸体了......”
接着我将大半夜张寡妇来到我家院门外面,一直到栓子坟前的事儿讲了一遍。老张头听完之后,表情凝重,眉头紧皱。
许久之后才开口:“人老了头眼昏花,按你的说法上半夜估计张寡妇已经死了,可我就是没有看出来。年轻的时候老头子也在阴阳风水界走了半辈子,多少年没有施法了,想来是手脚生疏了吧。”
我道:“您,年青的时候?张爷爷,您年青的时候属阴阳风水界哪一脉啊。”
“捞尸人!”
捞尸人?
听过,这是一门十分神秘的技术,一般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基本上都是代代相传,很少有师徒相授的情况。
我们一老一少赶到张寡妇小卖部的时候,她的小商店已经店门紧闭,人去楼空,连带着栓子叔的尸体也已经消失藏匿。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村子里已经早有了下地干活和到村边河溪挑水的村民。
“啊-救命呀,死人了,死人了,张寡妇死了.....”
我和老张头闻声赶到河边上,张寡妇的尸体在水面上恍了一下,缓缓的沉了下去。
村里接二连三的死人,已经是大不吉利的事情,胆小的村民已经赶紧的离开河边,远离这是非之地。
张寡妇死在河里面就不是自然死亡了,这事必须得报警,至少表面上看有可能是人为。
尽管我和老张头都知道这是邪魅作祟,但如果不报警的话,事后追究大家都逃不开责任。
整个上午都是警察组织人员在打捞尸体,经过几个小时拉网式的搜寻,结果一根毛都没有发现。事件持续进行,一直进行到傍晚时候,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收队休息。
此时,我知道是老张头该出手的时候了。
晚上,我们爷俩儿草草准备了点吃的填饱肚子,然后开起了村里一位宗亲打鱼的小筏往河中间行去。
“张爷爷,早上发现张寡妇尸体的时候是在洗衣竹排那里,为何我们现在偏离了至少一公里呀,是何道理?”
“因为尸体是会在水里行走的。”老张头道。
尸体会在水里行走?
人死如灯灭,死后就是一具尸体,没有了生命特征又如何会行走?可张寡妇会在水里行走,我背后不禁泛出冷汗。
老张头的捞尸操作很怪异,他拿起了小筏上打鱼的鱼网,将随身携带的一瓶不明液体洒在上面,嘴里默默念叨。
“一网补天,二网罩地,三网通阴阳,四网捞尸起,水中神仙见,补下买路钱。”
言罢,轻轻的将鱼网撒了出去,然后将小筏定在河中间,朝天一柱香,焚烧之后又掏出一把纸钱来燃烧起来,随着那纸钱燃烧的灰烬缓缓落在水面上,那一片一片的纸灰尽往水中沉没下去。
随着那些纸钱灰落在水中,刚才在矿灯灯光照射下一片漆黑的水面,刹时之间变得清晰起来。
老张头提起鱼网的一头用力的拉扯,水中出现了一缕女人的头发。
头发随着水流不断的漂动,终于露出了一颗女人的头颅,不是张寡妇又是谁?
这时候的张寡妇尸体仿佛是有了灵性,整个脑袋湿淋淋的她看起来有了些许的笑意,在这夜晚中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老张头将鱼网捞起一半之后,就再也拖拽不动,仿佛是水里有人拽住一样,看到这情况之后我准备上去帮忙,却被老张头制止。
只看到他咬破了中指血洒在了水中,嘴里再次默念起来:
“阴阳风云,水中捞月,天地乾坤,一法破万道!”
起!
老张头一声大喝,鱼网拖拽而起,张寡妇的尸体一起脱离水面。
就在这时候,不知为何鱼网竟然突然破损,就像是被人用刀划开了一条大口子似的四分五裂,变成一块一块碎片,眼看着已经到了小筏边上的张寡妇尸体再次往水中沉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