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爷爷离世,母亲出走,让我瞬间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百感交集,人世间最大悲哀莫过于此。
天蒙蒙亮,院门外面来了一位老人,村东头的五保户老张头。从我记事起老张头就是一个人住在那里,一间石头屋,一住二十年。平时从不与人交往,沉默寡言,生人勿近。
“少爷,以后你的生活由我来照顾,魑魅魍魉绝不敢犯禁。”
“张爷爷,你叫我什么?”
“年青时候叶世荣先生救过我一命,我曾发过誓,此生定会护着叶家血脉平安。接下来的日子里由我来负责你的安全吧。”
惊讶,闻所未闻。
原来老张头住在村东头二十余年就是为了等我这一天吗?
我道:“张爷爷几十年前就认识我爷爷了,想必我家情况您定然是十分了解熟悉。我家世代短命,且天煞孤星,您保护我会不会折您寿啊。”
“我的命就是你爷爷给的,不存在折寿一说。再说了,当年我早就死了,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已是奇迹,赚了。”
好,老张头既然是爷爷二十年前就布的一个局,我没有理由不接受。
想来昨天晚上院外那一道呵斥声也是他发出的,后来出走追撵我母亲不知结果如何了?
“张爷爷,我妈她......”
“你母亲的事情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等你修为突破到天命境再说吧。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她目前无碍,活着。”
“那我父亲呢?”
“不知,有可能还活着。这个需要你自已去查探。”
求人不如求已!
一切事情都得等我自已去找到答案,那就得努力的提升修为。
就在这时候院门外面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一个人,他是同村的叶挣钱。同宗同族,这名字还是我爷爷给取的,寓意明显。
“传承哥,你快去看看吧,栓子叔昨天夜里死了,突然暴毙在自家的床上,将他老婆莲婶子都吓傻了。”
“什么?栓子叔死了,昨天离开时不还是好好的吗?”
“是呀,栓子叔年纪不大,正值壮年呢?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闲言闲语说的很难听。”
栓子叔就是昨天给我爷爷主持白事的族叔,昨天爷爷刚下葬他就死了,想必村里的叶氏族人肯定会说与我爷爷有关了,是我爷爷连累他了。
我和叶挣钱飞奔着来到了叶栓子的家里,此里家里围满了人。看到我到来之后,叶栓子的老婆莲花婶子冲上来张牙舞爪的跟我拼命,好在现场都是叶氏族人,大家劝解之下就渐渐平息莲婶子的怒火。
“婶子,昨天夜里栓子叔有什么异常吗?”
“没什么异常呀,你爷爷入土以后我们大家都回来了,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哀声叹气,总说时间不对世道不公等这样的话,后来他买了一瓶酒,拿了两个杯子去了一趟你爷爷坟前,回来后就躺下睡了。”
妇人边说边哭,人到中年都是家里顶梁柱,这一下子没了,天都塌了下来,妇人泪水如江河决堤。
老张头拿起昨天喝剩下的小半瓶烧刀子浅偿了一小口,脸色微变但转瞬即逝,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可我还是发现了。
我环顾众人道:“婶子我在这里给个承诺,栓子叔不在了,以后你们一家人的生活,我一定给予全力照顾,先让栓子叔入土为安吧。”
离开栓子叔家里,我和老张头打算先去我爷爷坟前看看。
“张爷爷,你发现了什么?”
“那瓶酒水有问题,我喝到了一股阴煞之气。”
“你是说栓子叔是张寡妇害死的?”
老张头摇了摇头不敢确定,“不一定,栓子可是拿着酒水去了一趟你爷爷坟前。”
当我赶到爷爷坟前时却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爷爷的坟被刨了,不知被什么生物给扒开了,不像是人类用工具掘开。
棺材盖板扔在了一边,爷爷尸体不见了。
我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忍不住颤抖,差点倒在了地上。
是谁?
到底是谁跟我家过不去,人死后都不能安生,连我爷爷尸体都不放过?
“张爷爷,我爷爷在村里有仇人吗?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断。”我咬牙切齿的道。
老张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同样也是气的浑身颤抖,半响他愣是没有讲出一句话。
我们还在气头上,此时叶挣钱打来了电话,栓子叔的棺材抬不动。八名抬棺匠硬是抬断了两根龙绳,可棺材硬是纹丝不动。
这是有怨气,栓子叔死不瞑目,不想入土为安。
又回到栓子叔的家里,现场众人脸色一片惨白,发现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人人自危,很怕自已一不小心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鸡冠血洒在灵牌上,灵牌内容我用朱砂笔从新抄录一遍,栓子叔的儿子捧着灵牌九叩首。
此时八名抬棺匠再次抬起棺材,这一次棺材缓缓动了动,但是异常坚难,因为棺材太重,似乎超过了千斤。
没走出几步远,其中一个身才矮小的抬棺匠不由自主的身体垮了下去。栓子叔儿子眼疾手快一把接过龙绳,将杠子架在了自已的肩膀上。
此时的棺材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就这么一下子问题变得解决了。
这时候我对栓子叔的儿子道:“兄弟,栓子叔走的太突然,你又是孝子不能抬棺材,你必须得手捧灵牌走在最前面给你父亲领路。将你的中指血洒在棺材上,相信有了自已血亲阳罡之气保驾,栓子叔应该会安心上路的。”
他按我的话照做了,这一次果然奏效,这一路没有再出妖蛾子,栓子叔平安下葬。
傍晚时分,我和老张头来到了张寡妇的小卖部,晚上她在家而且开门营业了,只是店里面没有开灯,而是点着焟烛,远远望去颇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张婶儿,我想买一瓶烧刀子。”
“人喝还是鬼喝?十五块一瓶。”张寡妇面无表情,表现的十分木纳,一双眼睛像是死鱼眼。
我道:“我想拿到我爷爷的坟前祭拜他。”
张寡妇道:“你爷爷头七还没到,此时不宜祭拜,否则会有祸事的。栓子昨天也买过。”
“咦,婶子你对阴阳风水事宜很了解嘛,以前学过吗?”
呵呵---
她诡异的笑了笑,笑容看上去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婶子,我多句嘴,这天色已经黑了,你怎么不开灯啊,黑灯瞎火的看起来怪瘆得慌。”
张寡妇道:“我是做晚上生意的,开了灯就没有人敢来了。传承,以后这个店就给你吧。”
没头没脑的话我也没有在意,道了声谢拿起酒转身离开。边走边打开了瓶盖递给了老张头,他轻轻浅偿一口,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发现问题。
“张爷爷,难道是我们弄错了?”
“不知道,但是白天在栓子家里那瓶酒水确实存在问题,老头子绝对不会弄错的。”
那就奇怪了,感觉事情诡异的超出我的预期。
回家的路上总觉得背后一片阴冷,像是不远处有个人在跟着我,总是躲在远处偷看我,每当我转过身的时候,身后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发现。
走到村子的大路口,这里有一个路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再次的转身,看到了百米开外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一身农村妇女打扮,那不是张寡妇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