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特别无语的向上翻白眼。
之前把不相干的人当成是假想敌就算了,现在,连自己人身受到危险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都能想的出来。
阮慈不知道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氏董事长,怎么变得这么畏手畏脚,怎么变得这么杞人忧天啊?
“霍靳深,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阮慈把自己对霍靳深的嫌弃表现的淋漓尽致。
“神经病!”
霍靳深略笑了笑,目光平视前方的车况,边漫不经心的轻敲方向盘,边说:“是啊,我有被迫害妄想症,就算是你没有毒死我,你哪天不让我碰了,我也会觉得自己的权益受到了侵犯。”
“……”
“说真的阮慈,我真的不敢再惹你不高兴了,不让等我老了,身体不好了,坐了轮椅,你到时候当着我的面儿,和其他的老头儿跳广场舞,我可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能在那儿干瞪眼的生气。”
阮慈说:“你现在就惹到我了。”
难得的,阮慈少见的向霍靳深主动发动攻击,在他说完话的时候,就伸出手,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毫不客气的扼住他。
“嗯……”霍靳深嗓音间发出不可控的一声,跟着,他皱眉看阮慈,目光里尽是费解,“喂,你干什么?”
阮慈狠狠一抓,颇有解恨的意思,再收回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最毒妇人心,为了向你证明我到底毒不毒,先拿你的小兄弟,开个刀!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
霍靳深看阮慈的目光,由最初的僵楞,渐变成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的揶揄挑衅时,居然知道反击,与自己硬碰硬了?
还反击的那么恰如其分,让他根本就无从置喙。
看到霍靳深难以置信的目光,阮慈目光重新看向前方的路况,淡淡道:“霍董,作为恶毒女性的代表,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真的不要再惹我了,不然,哪天我一
剪刀咔嚓了你的小兄弟,你这辈子是不是都不可能再使坏儿了?”
阮慈这么说,霍靳深的脑海中,竟然真的如法炮制出阮慈将他牢牢的捆绑在床上,手里拿着剪刀,毫不留情的剪掉了他的命根子,然后当着他的面儿,直接把他的小兄弟扔到绞肉机里面,绞了个稀巴烂的场景。
因为这样过于血腥的场景,霍靳深浑身上下不可控制的袭过一阵凉意,以至于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有点不敢去看阮慈对自己充满挑衅敌意的目光,霍靳深绷紧腮线,只得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毕竟,阮慈说的话,是事实,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再松开紧抿的唇,霍靳深咬近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话,咬牙切齿的说:“阮慈,算你狠!”
……
因为自己显得害了阮蔷的事情,徐少擎自知罪孽深重,所以,等阮蔷情况稳定了一些以后,徐少擎进到病房里去见这会儿努力让自己恢复健康的阮蔷。
有了阮健军的话,阮蔷不敢、也不打算再继续自暴自弃,就积极配合医院这边的治疗,即便是要大把大把的吃药,要化疗,会让她之前美丽的容貌受损,她也不敢怠慢,生怕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会辜负自己父亲的期待。
阮蔷正在吃午饭,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她抬起头去看。
待看到来人的徐少擎,饶是阮蔷再如何劝说自己不要动气,也不要喝这样的男人一般见识。
可是,她虚弱的身体、双肩还是不受控制的轻颤,就包括拿着勺子舀汤的手指,也在轻颤,像是要拿不住手里的勺子了似的。
用力捏紧手里的勺子,阮蔷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徐少擎面前再表现出来任何弱势的表现。
她一定要强大,不可以再受到一丝一毫他带给自己的伤害了。
有了这个认知,阮蔷努力捏紧手里的勺子,强迫自己拿出来一派无所谓的模样。
徐少擎自知
处境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阮蔷,以至于他走上前的步子,变得尤为艰涩,好像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刃上!
待走到阮蔷的跟前,他十分不自在的用手摸了摸鼻子,然后说:“听医生说,你现在身体情况恢复的不错,正在步入正轨。”
阮蔷并没有答话,只是抿了抿唇以后,抬起头看向徐少擎,目光冷冰冰的,仿若是看陌生人一样毫无温度。
“你有什么事儿么?”
“……”
“如果是离婚的事情,我很早就说过,我同意,只要你沟通好大使馆那边,可以出具我们在国外登记结婚认可的手续,我可以随时去民政局和你办理离婚手续。”
和徐少擎的这段婚姻,阮蔷真的是倦了、累了……如果一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惨痛下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上这样没有归途的道路。
阮蔷再次和自己提及离婚的事情,徐少擎眉头本能性蹙起。
他十分不愿意听到阮蔷和自己提及离婚的事情,即便是“离婚”一事儿,一开始是由他提出来的,他这会儿也不愿意听阮蔷和自己谈及这个话题。
“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不管怎么样,发生怎么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和你离婚。我要好好照顾你,直到你康复出院为止。”
“哈……”阮蔷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似的,蓦地发出一声嗤笑。
“徐少擎,你说这话的时候,你不觉得恶心吗?”
“……”
“说离婚的人是你,我现在成全你了,你又不同意了!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阮蔷想怎么样,必须得由得你吗?徐少擎,你未免也太拿你自己当个东西了!”
阮蔷这次说话依旧难听,可是难得的,不管阮蔷的话,说的有多么过分,有多么的不中听,徐少擎都没有生气,反而是表现的十分坚定的说:“我不管你怎么说、怎么评价我的所作所为,我都不
会做出来任何解释,因为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也真心忏悔,并向你表示歉意。”
“……”
“只是,就算是你再怎么不肯原谅我,想赶我走,我这次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如果非得让我放下你,那前提必须是你的身体彻底恢复健康,只有这样,我才会舍得放下你,不然,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下你!”
阮蔷依旧是笑,笑的仿佛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此时此刻正在她眼前发生。
“徐少擎,你这是在道德绑架你自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我生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觉得你亏欠了我,或则怎么样。”
“……”
“你之前不是一直怀疑我欺骗了你么?没错,我阮蔷确实是个人尽可夫的女表子、荡、妇,在嫁给你之前,我不仅为霍修远生了孩子、和霍靳深纠缠不清,我还为五个男人堕过胎,我阮蔷就是烂货一个,和街上卖的没有任何区别。”
“……”
“如果你觉得你娶了一个我这样的女人,你徐少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没有任何异议,反正我挂着你徐少擎太太的头衔,说到底,丢脸的人,是你才对!”
阮蔷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和徐少擎离婚,所以,什么对自己贬低的话、对自己诋毁的话,她毫不介意。
只要能和徐少擎顺利离婚,自己可以摆脱这个男人,就算是赔上她阮蔷这一辈子的名声,让她阮蔷以后在陵城声名狼藉,她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是徐少擎转了性还是怎么样,这次,不管阮蔷怎么说,怎么恶意毒语相向,他都不为所动,反而对阮蔷说:“小蔷,我不会介意你怎么说,之前又做过那些事情。哪怕你确实是这样的人,我也无所谓了。”
“……”
“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很清楚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所以,你的犀言利语对我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徐少擎
,你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吗?”阮蔷再次动了气,胸口起伏着,“我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了,你还要恬不知耻的和我维系这段笑话一样的婚姻,你到底想干什么?”
“……”
“你是想逼我吗?是想逼死我吗?”
瞧见阮蔷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徐少擎当即就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小蔷,你不要情绪激动,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和你说话,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激动,好吗?”
上次阮蔷因为自己的话,再次进了抢救室,近乎是要了徐少擎的半条命。
而那天的事情,也确确实实吓到了徐少擎。
他甚至差点以为阮蔷那次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
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让阮蔷因为自己的话,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不然那样的话,要的不仅仅是阮蔷的命,也是他自己的命!
因为徐少擎的手碰到了自己,阮蔷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可怕的病毒沾染,当即就有条件反射,没好气的说:“滚开!”
阮蔷甩开徐少擎的手的同时,人正在气头儿上的关系,将正在吃的饭菜和汤水,一并朝着徐少擎的身上挥去。
当即,徐少擎的脸和西装外套被饭菜的油渍和汤水弄脏,伴随着食物掉落在地的声音。
徐少擎的黑发,也被蛋花汤打湿,伴随着食物的味道。
等徐少擎抬起头去看阮蔷,本来心里窝着一股火,却在看到阮蔷对自己充满了恨意的目光时,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发火生气的底气。
手指向门口,阮蔷厉声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阮蔷下了逐客令,徐少擎却不肯走。
“小蔷,我……”
“滚!”阮蔷再次强调到。
徐少擎没有走,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皱眉,僵硬的立在原地。
直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跟着,一声脆生生的“妈妈”,从门口那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