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虽然嘴上说不帮冷驰接姜瑜过来,但是等他出了酒店以后,还是让许恒过去医院把姜瑜接过来这里。
对冷驰,霍靳深还是一贯的傲娇,不喜欢在他面前示弱,所以,即便是会帮冷驰,他还是会故意端架子,拿出一副我就不帮你,除非你求我的模样。
谁让这个男人曾经对阮慈心怀不轨,身为男人,特别还是小心眼儿的男人,霍靳深一直奉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信条,只要让他逮到机会,他就一定会摆冷驰一道!
管他是不是自己的战友!
等和许恒分开以后,霍靳深又打了电话给王叔,问他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王叔说一直没有更深入的调查,说是可能还要再观察一下,然后又说等他发现什么,再给霍靳深打电话,第一时间通知他。
挂断和王叔的电话,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霍靳深知道,只要白昕苒一日不被铲除,她就会继续兴风作浪,而且较之前而言,会变本加厉,甚至就算是蒋夫人在她面前,都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靳深不确定这个为了活命,连对自己都下得去手的女人,后续还会做什么更极端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处理好和白昕苒有关的一切事情,只有这样,阮慈和孩子们,才会平安无事。
抿唇思量了一下,霍靳深重新给手机解锁,在通讯录里找了一个电话号码,而后拨了过去。
等电话接通,他直接道:“是我,霍靳深!”
……
霍靳深再回去医院,已经是四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为了尽快把白昕苒一伙儿一网打尽,他打了电话给杨奕博,让杨奕博那边帮忙协助调查,不然,他不知道依照王叔这么循规蹈矩的查下去,什么时候会是个头儿。
为了避免危险的再次逼近,现在,他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没有让王叔再继续查白昕苒的事情,霍靳深吩咐王叔说,让他把肖菡羽带去阮慈所在的医院那里。
而且说不管肖菡羽再如何不肯,找借口开脱,或是以受伤为缘由,都要把她带过来。
王叔查白昕苒费劲一些,但是对付一个肖菡羽还是绰绰有余。
这不,肖菡羽再如何不依,再如何反抗别扭,最后都被王叔带来了阮慈所在的医院这里。
因为是被王叔近乎是绑来医院这里的,肖菡羽生着气,闹着大小姐的脾气,对王叔吆五喝六的。
王叔也不在意肖菡羽怎么闹他,作他,他
只知道自己要完成霍靳深交给他的工作。
“二少爷,我把肖小姐带来了,在隔壁房间。”
正陪在阮慈身旁的霍靳深,听到王叔告诉他说把肖菡羽带来了,他轻“嗯”了一声。
“王叔,你先去看着她,我马上就过去。”
“好!”
王叔出了病房,等王叔离开以后,霍靳深把阮慈放在外面,手背上扎着针管的手,移到唇边吻了吻,而后放到被子里,临起身之前,霍靳深又帮她盖好了被子。
等做好了这一切,霍靳深才转身,合上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
隔壁房间,肖菡羽又作又闹,因为是不情愿被弄来这里的,她已经把病房里能砸能扔的东西,扔的满地都是。
似乎是觉得还不解气,她还在枕头上面狠狠的踩了好几脚,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恰逢肖菡羽拿枕头撒气的时候,霍靳深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还有力气胡闹的肖菡羽,他唇角抿起,阒黑的眸里,折射出冷厉的寒光。
“闹够了么?”
“……”
身后,扬起一道又低又沉的男音,肖菡羽当即被吓得一激灵。
等回头去看,视线里是霍靳深表情冷漠,却俊逸非常的冷酷脸庞。
肖菡羽一早就觉得霍靳深是个难得的英俊男人,特别是身上有一种奢贵的气质,以及商人特有的成熟稳重,是其他人想模仿,亦或者想学习都学不来的高贵。
虽然知道自己要叫他一声表姐夫,也知道他的眼里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存在,但是肖菡羽就是怕他的同时,还莫名其妙被他吸引。
许是他上位者的气场,又或者是贪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总之,肖菡羽就是稀里糊涂的对霍靳深存有好感,甚至嫉妒阮慈能拥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但是又不可否认的是,肖菡羽是怕霍靳深的,怕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冷漠,也怕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凌厉。
她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样,即便是装,她也装的心惊胆战,之前是,现在也是!
“……姐、姐夫!”肖菡羽磕磕巴巴的唤着霍靳深,声调都不稳了。
霍靳深没有应声,只是步履平稳的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那里坐下,然后一双眸,不温不火,却又足以让人胆寒的望着肖菡羽。
“不是受伤了么?看你这么生龙活虎,倒真是瞧不出来一点儿受伤的模样!”
“……”
霍靳深平淡无奇的嗓音,没有任何杀伤力,可偏偏听在肖菡羽的耳朵里,却让她不
知所措。
故作柔软,肖菡羽软软的说:“我……我是受伤了,姐夫,我确实是受伤了,你看,我的头,缝了好几针了!”
许是因为陷害了阮慈的关系,面对霍靳深的时候,肖菡羽心虚的厉害,以至于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
她不敢去看霍靳深的眼睛,只好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然后一手去撩头发,把自己受了伤、且贴了纱布的头,露给霍靳深看。
那样子好像在辩解说,你看,我是真的受伤了,并没有骗你。
霍靳深的目光,在肖菡羽受了伤的头部那里一闪而过。
从王叔给自己的反馈那里,霍靳深已经知道了肖菡羽伤了头的事情,也知道她确实是缝了针,并没有向自己撒谎。
只是,有些人,她即便是有一双无辜的眼睛,一副无害的表情,也不代表她没有做坏事儿,没有撒谎。
就像肖菡羽,聪明如霍靳深,一早就知道她的哪一句话里藏着谎言,哪一句话里,有见不得人的心虚。
“既然受伤了,还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你是不怕伤口撕开!”
“没,我……”
“之前我倒是没有瞧出来,你年纪轻轻的,玩起来苦肉计这一套……让我都刮目相看!”
霍靳深说出口的话,语气轻飘飘的,可看向肖菡羽的目光,却是一瞬不瞬,里面似凝了冲不破的坚冰一般冷冽。
“……”
肖菡羽因为霍靳深的话听的心惊,但很快,她便拿出来一副听不懂的疑惑模样,皱着眉问霍靳深说:“姐夫,什么苦肉计?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难道,你认为我是故意要自己受伤的吗?”
“……”
“你知道的,我这么年轻,还是很喜欢臭美的年纪,怎么会允许自己缝合伤口,留下疤痕呢?”
说着,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真实性,肖菡羽抱怨起来,说开车的司机不看路,才不小心发生了车祸,害得她受了伤,为此,她吐槽司机车技不精,让她缝了好几针。
霍靳深一言不发的听着肖菡羽在那儿自圆其说。
等肖菡羽说完话,霍靳深表情很淡的问:“那你和白昕苒通电话一事儿,打算怎么解释?别告诉我,她是肇事方,你在和她谈赔偿的问题!”
“……”
几乎是一瞬间,肖菡羽就如招雷劈,整个人脸上的表情蓦地僵住,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霍靳深。
“……姐、姐夫,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肖菡羽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比僵硬,
却还不得不努力的假装微笑,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泄露出自己的不安和惶恐。
霍靳深望着肖菡羽在刹那间就失去了血色的小脸,眸色越来越沉,也越来越冷。
“这个时候还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没、没有,姐夫,我是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肖菡羽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开始隐隐打颤。
霍靳深是怎么知道自己和白昕苒通话的事情的呀?
白昕苒不是说她已经找关系清除了两个人之间的通话记录了吗?
为什么霍靳深还会知道自己和她通电话的事情?
还有,他是知道阮慈没了孩子的事情,是她暗中下的毒手吗?
无数的疑问,在肖菡羽的脑海中,疯狂闪过。
等到她再去看霍靳深时,早已经是吓得面色苍白,唇瓣都在不受控制的轻颤。
“不懂?”
“……”
“嗬,你是觉得你太聪明了,还是觉得我霍靳深太容易被你糊弄住了,所以你才敢和我这么有恃无恐?”
面对霍靳深轻飘飘的质问,肖菡羽答不上来话,只是大脑里一片空白,觉得眼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你以为你是阮慈的表妹,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么?还是说你觉得我宠着你姐,也会对你另眼相待?嗯?”
“……”
霍靳深尾音拉长,那一句“嗯”有道不尽的旖旎风情,可是听在肖菡羽的耳朵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我……我没有!”
“你以为你告发了唐梦婕给你姨夫下毒的事情,骗得你姐对你的信任,你在我这里,就同样能得到信任么?”
肖菡羽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光光是霍靳深轻飘飘语气磨得,更是她确实觉得只要自己得到了阮慈的信任,霍靳深同样就会信任自己。
只是,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霍靳深待自己,从来没有卸下过一丝一毫的防备。
“虽然你在霍家这两天表现的人畜无害,但是你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不用我提醒你吧?”
“……”
肖菡羽蓦地心惊,霍靳深发现她要在霍家放毒蝎子的事情了吗?
可是她都已经毁尸灭迹了呀?
唯一剩下有可能被他抓住把柄的,就是那个她还没有处理掉装着毒蝎子的塑料盒。
瞧着肖菡羽放大的瞳孔,里面是凌乱无措,霍靳深云淡风轻的脸上,眸色更冷了。
“我在客房安置了微型监控器!”
不光是客
房那里,就包括主卧室,卫浴间,还有几个小家伙的房间里,他都安装了微型监控器,为的就是盯着肖菡羽看她有没有做什么伤害阮慈和几个孩子的事情。
毕竟,在霍靳深心里,肖菡羽这种人,死性难改,犯错误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样一个枉顾亲情,连她自己亲表姐都能陷害的人,自己和她有何信任可言!
“……”
肖菡羽听得一脸不可置信。
霍靳深是防着自己呢,还是特意为了防别人,才在客房里安置了监控器?
“……姐夫,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我……我不知道你这会儿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我真的被你搞懵了。”
“你可以继续和我装糊涂!”
霍靳深一直都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
他望着肖菡羽诚惶诚恐的模样,继续说:“但是……”倏尔,霍靳深阒黑的瞳仁,闪烁危险的光亮。
“你应该知道我霍靳深三个字,不是糊弄人的!你现在可以选择对我不诚实,但是我奉劝你,你自己想好后果!”
霍靳深语气没有变,但是肖菡羽却听出来浓浓威胁的意味。
“……姐、姐夫,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我……如果我说我是被威胁的,你信么?”
肖菡羽的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楚楚可怜又茫然无措的模样。
现在,既然霍靳深发现了端倪,肖菡羽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一定要把自己择出去,不然依照霍靳深的手腕,她相信,他一定会把自己搞得生不如死。
既然这样,她倒不如乖乖服软,把事情的责任都推到白昕苒的身上,把自己择出去,把和自己有关的一切,都撇干净。
霍靳深静静望着肖菡羽,并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姐夫,我……我其实是被人威胁的,是被人胁迫的!”
肖菡羽“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霍靳深的眼前,然后像是无助的小动物似的,伏在霍靳深脚边,小手攥着他的裤脚,卑微的呜咽着。
“是白昕苒,是白昕苒让我做了这一切!”
“……”
“……姐夫,我没有办法啊,白昕苒拿我父母威胁我,还说,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她就弄死我。姐夫,我知道,你和我表姐都不是很喜欢我,即便是我已经在努力改变了,可是你们依旧不喜欢我,所以,当我被白昕苒威胁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能依靠谁,能求助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