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阮慈说话,霍靳深就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玫瑰花,扔到地上。
霍靳深很不客气的踩在上面,好像有多大仇、多大恨似的,使劲儿的踩着。
阮慈被霍靳深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被踩得不成样子的玫瑰花,她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他。
霍靳深踩够了,弯腰将踩烂的玫瑰花捡起来,再随手丢进了花坛里,真正的眼不见为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阮慈试探性的问。
霍靳深冷冷的瞥了阮慈一眼,“我讨厌玫瑰花。”
阮慈扬起眉头,霍靳深突然冲过来夺走她的玫瑰花,就只是这样吗?
不过比起这个来,霍靳深显然被另一个问题占据了心思。
他讲眸子眯紧,有股邪气缓缓溢出,靠近阮慈的同时,他的背影若有似无的挡住了远处观察的视线。
“那个蠢货在追求你?”
蠢货?
待阮慈反应过来霍靳深说的蠢货应该是在指齐董,她忙说:“没有,我们不过才一起吃过两次饭而已,谈不上有多熟。”
“那他送你花,你就接受吗?还是红玫瑰!”霍靳深的目光开始变得玩味儿,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要不是阮慈一早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情况,这会儿一定会认为他在介意,在吃醋!
阮慈如实说道:“接受他的花也不能代表什么,就算是红玫瑰又怎么样?况且生意场上就是如此,虚情假意的,都别当真就好。”
霍靳深将眼眸眯得更紧了,身子靠前,突然抬手捏住了阮慈的脸颊,眸中一抹危险的锋芒闪现,“果然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阮慈想说什么,却被霍靳深捏得脸颊生疼,最后只是张了张嘴巴,说不出来任何一个字。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霍靳深,阮慈真的有理由相信,他是恨着自己的,而且,随时都有可能会做出来伤害她的事情!
但是正因为是他霍靳深
,所以,她感受不到任何来自他赋予自己的恐惧。
不经意的,阮慈看到霍靳深身后闪过一个人影,面无表情的侧脸,看上去有点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这时,霍靳深松开了捏着阮慈脸颊的手,那里立即出现了两块红痕,霍靳深扫了一眼,淡漠的收回视线,然后随手从花坛里摘下来一片叶子,走过来拉起阮慈的手,将叶子放进去,目光则是琐住阮慈的明眸,没好气的说:“没良心的女人,不配收到花!”
可阮慈看着手里的叶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很喜欢的昂起了头,清眸都被染亮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叶子,“我喜欢这个。”
霍靳深冷冷的瞅着阮慈,冷笑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一脸寒霜依旧,抿着的唇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
许恒不解的望着阮慈,从回来到现在,她就拿着一片叶子,心情愉悦的盯着看。
凑过去,许恒扫了一眼,见叶子不过就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绿叶,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不明白她为什么能一动不动的,居然盯着这片叶子,看了一个上午!
“呃,少夫人……”许恒刚出声,阮慈就昂起头,眸子亮晶晶的望向他。
“许恒,你去找人,帮我把它做成标本,表在相框里!”
许恒愣了愣,挤出笑容,“好。”
伸手,许恒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片不起眼的叶子。
生怕许恒会不小心弄坏了那片叶子,阮慈还不忘提醒道,“不要弄皱了啊!”
许恒的脸颊抽搐了两下,小心的用平常放置珠宝的盒子装好,再带出办公室。
阮慈心情大好,一整天都是笑眯眯的,连对属下都多了份亲切。
虽然说她平日里性子温和,与人相处也少有距离感,但是自从霍靳深离开以后,很少能看到她这么愉悦的表情。
一定是发生好事儿了吧!许恒这样
猜测着。
下了班离开公司,阮慈拒绝了许恒要开车送她回去的提议,独自驾车驶出公司,在车道上一路飞驰。
阮慈开车的速度很快,加上R8的引擎性能,一路上将许多车都甩到了身后。
白色敞篷跑车内,阮慈戴着超黑墨镜,长发被风吹得扬起,时不时的,她会扫向后视镜。
当她发现身后紧跟着自己的一辆黑色轿车时,她的唇开始上扬。
她再次加快车速,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公路上疾驰。
黑色轿车咬得很紧,渐渐驶出主干道,身边的车辆也开始变少,终于在一个转弯口,黑色轿车骤然加速,在越过她后又猛踩刹车,车身瞬间调转过来,变成车头正对着她。
阮慈反应很快,及时踩了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门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怒气冲冲的,来到她车前便粗鲁的拉开车门,把她从里面拽了出来。
“你不要命了?”对方质问着,声音大得足以震痛耳膜。
阮慈眯起眼睛,头侧向一边,然后表情无辜的看向他,清眸一望到底,“我以为遇到了坏人,偏偏你又追得那么紧,我只能不停的加速,加速……想要快些将车甩掉啊。”
阮慈说得合情合理,竟让男人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霍靳深瞪着阮慈,额上的青筋隐隐迸出,眼眸都快要被怒火给覆盖住了。
阮慈在心里悄悄总结道,虽然说霍靳深之前的脾气就很臭,但是还算是理智。
可他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暴躁啊!是非常的暴躁!
霍靳深瞪着阮慈,也说不清究竟在气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在路边僵持着。
阮慈的胳膊微微活动了一下,示意霍靳深把自己抓得很疼,霍靳深咬了咬牙,突然甩开了她,转过身去。
阮慈绕了过去,仔细窥着霍靳深脸上的神情,见他不理自己,她主动扯了扯他的
衣袖,“你……”
谁知,霍靳深回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将她的手给甩开了。
阮慈却是不气,又凑了过去,笑眯眯的问:“你生气了吗?”
霍靳深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眼眸眯着,眸光抵向阮慈,有种说不出的迷惑。
当记忆退色,责任感消失,剩下的感情,则纯粹得多。
怨也好,恨也罢,其实都是情感表达的一种方式,就像占有,是带着近乎疯狂般的执念。
这时,响起了警笛声,有交警追了过来。
霍靳深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离开,却被阮慈给拦住,“你不能走。”盯着霍靳深不耐的眸,她说。
霍靳深的口吻有些不屑,“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阮慈实事求是的摇头,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肯松开。
随着警车逼近,霍靳深皱起来了眉头,他不想惹上麻烦,对阮慈的态度,又冷了一些,“放开。”
“不放。”阮慈将霍靳深抓得更紧了。
其实阮慈心里清楚,想要找回曾经的霍靳深,她就必须要抓住每一次和他独处的机会。
霍靳深瞪着阮慈,神情已现不悦,甚至还夹着一丝狂躁的情绪。
视线越过阮慈,看到警车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会到,霍靳深二话不说,一把甩开她。
由于力道过大,阮慈踉跄着退后几步,脚一崴,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而霍靳深则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车子迅速发动。
后视镜中的那双眸仍在死死的盯住阮慈,最后,随着一声咒骂后,霍靳深猛地推开车门下车,几步过去,粗鲁的捏住阮慈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
阮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忘记一切反应。
而霍靳深却一直盯着身后的警车,眼看着警车就要开过来了,他突然放开阮慈,头也不回的坐进车里,随着轰鸣的引擎声,警车停下的瞬间,他已
经冲上了公路。
阮慈坐在地上,抚上有点麻麻的嘴唇,脸突然就红了。
有交警这会儿上前询问情况,“女士,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阮慈轻声回着,声音里竟是藏不住的喜悦。
无视交警一边通报一边做记录,阮慈一直盯着霍靳深那辆车消失的方向,心底的希望开始不住放大。
从交警大队将人接出来时,姜瑜始终都忧心忡忡。
她终于忍不住发问:“许恒说是你执意不要他送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没有怎么回事儿。”阮慈趴在床上,看着三个小家伙的画册,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随口应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用许恒送你?”
“偶尔也会想一个人开开车,仅此而已。”
姜瑜皱眉,站到阮慈身前,眼神变得犀利:“你一直都很低调,霍家这么多跑车,可是我从来没有见你开过,更何况是开一辆那么惹眼的车!”
阮慈抬起头,失笑道:“这很奇怪吗?”
姜瑜并不打算放过阮慈,目光中透着较真儿,“是你的话,就很奇怪。”
阮慈翻了个身,明显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你别太紧张,我没事儿。”
姜瑜盯紧阮慈,不紧不慢的问:“我听说,当时在现场还有另外一辆车,你超速是因为跟他在飙车。”
阮慈没有说话。
姜瑜瞪着阮慈,有点抓狂了,“阮总,你到底想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的表现很奇怪!你这样,我们会很担心的!”
阮慈这时坐了起来,微笑着望向姜瑜,“姜瑜,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姜瑜狐疑的蹙眉,“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最近是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呢?”
“你别太紧张了,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
阮慈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个澡,走进浴室前,不甚清晰的飘来一句,“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