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敬离开的时候,抱起了桌面上的玫瑰花,扔在了华夏影视大门的垃圾桶上。
望着被遗留在桌面上的卡片,苏韵长长地吁了口气。
好在肖敬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说的话虽然比较伤人,但感情这种事,早断为妙,尤其是她根本就不可能爱上肖敬,还是不给他留幻想为好。
覃亦程啊覃亦程,为了不让你吃醋,我可是做尽了坏人。
心中感慨着,却因为积压在心中的话得到释放,理清了和肖敬的关系,感到双肩上的压力又少了几分。
有的时候,太过于考虑别人的感受,只会累坏了自己。
肖敬走后没多久,苏芊茹就用着覃亦程保镖塞给她的手机,发来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她劝服了苏凌峰,当上电影女二号,明天会一起出席开机仪式。
苏韵不敢深想她是用什么办法哄苏凌峰的,只回了句好好的。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躲在浴室里偷偷给苏韵发消息的苏芊茹痛哭起来。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怕哭出声音惹得苏凌峰动怒,她死咬着手背低声呜咽。
苏韵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从她认错开始到现在,苏韵都在帮她,让她照顾好自己,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这点,非要和苏韵作对,把自己弄得如此下场?
哭累
了,她打开热水器,摘下花洒冲洗腿间的分泌物,身体已经麻木了。
收到消息后的苏韵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回家的路上覃亦程在wechat上问她到家没,她回了句到楼下了,便走进小区。
刚入春的易城还是比较早天黑,她到楼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不过是六点三十分,天上一丝光亮也没有,小区内亮起了一盏盏的路灯,万家灯火也如数亮起。
抬头看向有他的地方,却见落地窗内漆黑一片,各个房间或浴室也没有亮光。
难道覃亦程不在家?
这么想着,心里便起了狐疑,加快步伐走进电梯,和同行进电梯的人打了个招呼,接着便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打开家门,屋内有些摇摇晃晃的光亮,在玄关处看见折射在门上、墙上的光,是暗黄色的。
难道是起火了?
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连鞋也没换,她快步走进客厅,入眼的景色让她放缓了急切的脚步。
餐厅里,一个精致的烛台上插着三五根红蜡烛,一簇一簇的火苗在棉絮上摇晃着,映射得整个屋内是温馨的暗黄色。
也不知是算准了时间还是刚好,覃亦程正端着一盘东西出来,正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说是一盘东西,是因为他托着的
是一个铁板,铁板上面盖着一个铁盖,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但苏韵猜测,是牛扒或者猪扒一类的东西。
“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
放下铁板,他掀开铁盖,里面是煎成七分熟的牛扒,边缘是一朵西兰花,以及几片番茄、胡萝卜做装饰,看上去色泽饱满,十分可口。
铁板仍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他端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铁酒壶,往牛扒上倒了一圈番茄汁,顿时整块牛扒的色泽便亮丽起来,让人食欲大开。
见苏韵没有挪动半步,覃亦程放下铁酒壶,抬眸问道:“怎么连鞋子也没换?”
屋内有暖气,苏韵脱掉了大毛衣,只穿了一件针织打底衫,穿着袜子在地板上走动。
站在了覃亦程的对面,她双肘压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灼热的眼神盯得他浑身不舒服,好像苏韵的眼中有针在扎他似的。
“苏韵,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么瞅着我,怪别扭的。”
他不喜欢支支吾吾的性格,这也是他最欣赏苏韵的一点,要么不说话,要么开口就不会拖拖拉拉。
双肘撑椅背的动作变成了单手托腮,一双秀气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覃亦程,绛唇张开:“你就没什么需要和我坦白的吗?”
“哪、哪有什么……”
覃
亦程小声地嘀咕了句,眼神不自然地从她脸上挪开,嘴上说着还差两个酒杯,转身跑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他一手夹着两个高脚杯,一手拿着醒酒壶,醒酒壶内是一层暗红色的红酒。
苏韵重新出现在眼内时,她依旧保持刚才的动作不变,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的嘴角抽了抽,心里发虚,嘴上乖乖地招供。
放下两个酒杯,他分别往里面倒上三分之一的红酒,说:“没错,新闻的事我都知道,我也没有全面拦截这条新闻,但你相信我,这个新闻我真的是已经刊登出来了才知道,并不是我故意让人发出来的。”
莫秘书把新闻给他看的时候,他还懵了一下。
“那个记者就是想要蹭你最近的热度写一个头条,他不敢得罪我,就把我正面的照片给删掉了,我不是一直名声不太好嘛,他以为我对你不上心,也就不怕发你的照片出来会得罪我。”
苏韵深知覃亦程的性格,直截了当地问:“你奖励了他多少钱?”
覃亦程一愣,随后无奈地笑出了声。
“苏韵啊苏韵,你这么了解我真的好吗?”
下午莫秘书把偷拍的记者找出来时,他确实是心情大好地给记者奖励了几万块,夸他会做事,既公布了苏韵的恋情,又
把他本人给隐藏了起来。
既能让人知道苏韵名花有主,替苏韵斩掉所有的桃花,又能不让人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他,不会惹得苏韵生气,多好的一件事。
他一秒变脸,委屈巴巴地走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脑袋枕在她的肩头上。
“哎哟,我不就是想要解决一下隐藏的情敌嘛,还有那个肖敬,都有赵裴芸了还贼心不死,这回让他们断了念想,让他们知道你苏韵可是有男朋友的。”
他撒娇的模样让苏韵着实打了个寒颤,甩掉挂在身上的男人,她不自然地说:“正常点。”
覃亦程心里暗叹了句:真是不懂风情的女人。
拉开椅子摁她坐下,然后走到她的对面落座。
“肖敬不是你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说的话真假参半,我是希望这样做能把他赶走,或者是把他最真实的一面刺激出来,总好过让他一直蛰伏在你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要好。”
他第一眼看肖敬就觉得这个人心术不正,但肖敬从没表现过什么,他也就不好插手。
拿起刀叉将面前的一份牛扒切开,换到苏韵的面前:“总之我不会害你,你也别防备着我,来,常常这份负荆请罪晚饭。”
“倒是没看出哪里负荆了,怕是鸿门宴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