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美眸一瞪,没好气地呵斥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危险就在暗地里潜伏着,现在连是谁在背地里耍手段都还不知道,他还有这个心思?
“不开玩笑这件事也不会过去啊,人生那么长,为什么要在愁眉苦脸中度过?多折煞我女朋友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蛋。”
说着不老实的手又要朝她的脸上摸去,苏韵躲都没躲,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拍得他整个手背都泛红。
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手臂和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好,又开始贫了。
思及此处,她的脾气又好了三分,耐着性子问:“你觉得昨天开枪的人,和上次那批人是一伙的吗?会不会都是苏芊茹的安排?”
上一次是苏文豪出事后,这一次是苏芊茹被苏凌峰侵占了,虽然覃亦程说不太可能是苏芊茹,但苏韵还是无法不怀疑到苏芊茹的头上。
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覃亦程没有回答她,而是说:“是谁的人,让莫晓把他带过来就好了,D昨天不是抓到人了么?顺便让D也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苏韵点头,起身道:“那我去给你买粥,你们谈。”
身还没转,覃亦程就抓住
了她的左手,不让她离开病房。
“你还是乖乖留在这里,戈城你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上哪买粥去?昨天做手术前我已经让莫秘书赶过来了,他经常在戈城出差,让他去买。”
狙击手指不准还有同伙,要是她一个人贸贸然出去,出了事他怎么办?
再说了,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苏韵也不是什么矫情的女人,他说的有道理,现在事情已经够乱的了,她要是迷了路走失了,无疑是在给他添麻烦,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一通电话,莫晓和D就扣着狙击手进屋,梁晓静睡得死沉死沉的,莫晓也没叫醒她。
这件事牵连到覃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梁晓静本就不是他们圈子的人,还是不要拉她下水比较好,这个时候,这件事牵扯的人越少越好,免得事情变得棘手。
狙击手被戴上了手铐,站在床尾,他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不禁让覃亦程想起从贫民窟里逮住的保镖,两人得知他的身份后是同样的畏惧。
果然,对上覃亦程冷酷无情的泼墨时,他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求饶。
“覃、覃少,我真不知道您是覃少,我要知道您、您就是覃少,打死我
也不会对、对你开枪,我……我真的是让人给骗了……我不知道苏韵身边的人竟然就是覃少!”
他看了看苏韵,随后又低下头不敢抬起眼来。
站在他身边的莫晓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抢在覃亦程之前开口:“谁让你来的?”
狙击手仍是没敢抬头,一个劲地把脸埋在脖子里,颤抖的身体看得出他确实是十分害怕。
“我不知道!当时是有纸团扔进了我家,让我、让我去杀苏韵,我根本就没看见老板是谁!就连男女也不知道!”
他说着,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冲着覃亦程说:“对了,我裤兜里有一张银行卡,老板扔纸团的那天,还包着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二十万!你们可以去查一下账户名,就能知道谁是老板了!”
覃亦程闻言看向莫晓,莫晓明白他的意思,从沙发上离开,走到狙击手的身边,一把将他提溜起,在两个裤兜里摩挲了番,摸出了一张银行卡。
苏韵将床头摇了起来,替覃亦程垫上两个枕头,让他的左肩和床头保持一定距离,以免碰到伤口。
站在一旁的D看她细心地照顾覃亦程,眼睛眨了眨。
找到银行卡,莫晓刚想拿给覃亦程,
却在看见银行卡背面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不用查了。”
他说。
随后他把银行卡的背面转了过来,靠在病床上的覃亦程,以及站在病床旁的苏韵清楚地看见,持卡人签名处,苏芊茹三个大字一笔一划都十分清晰。
“哟呵,赤条条的宣战啊。”
莫晓看向苏韵,意思是说你姐姐可真厉害,明目张胆地挑衅,竟然还敢对覃少下手,这回是真打算豁出去孤注一掷了?
他的话让苏韵想起早些日子覃亦程说过,为了报复她,苏芊茹把自己都献给了苏凌峰,现在连带着把覃亦程一起解决,也无可厚非。
说不定苏凌峰给苏芊茹一通分析,苏芊茹反应过来覃亦程和她是一伙的,于是两人豁出去了,死也要拉上他们俩垫背。
这点倒是能说得通。
覃亦程只看了眼那张银行卡,心中也无法定夺,于是把目光看向D,问:“你怎么会抓到他?”
他刚中枪,D就正好把狙击手给抓住了,是不是有点巧合?
D心中无愧,君子坦荡荡地说:“昨天是戈城除了春节以外最重要的活动,我会出现在沙滩上这很正常,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在下沙滩的楼梯口拆烟火,刚站起身就看见你
们了,本来想打声招呼,但看见你们一直朝尽头走去,就把烟火收拾好打算追上你们,没想到让我看见了老板受伤。”
他无愧地解释着,停了片刻,继续解释。
“我第一反应就是扔掉烟火,冲开枪的地方跑去,沙滩上能够开枪的制高点也只有路边上,我直接翻墙上去,看见这货正背着枪上车,再慢一秒就要离开了,他还有一个当司机的同伙,我没能抓住,跑了。”
要不是他练过几下,一个也逮不着。
这时莫秘书提着大包小袋走进病房,将一大堆早餐摆在桌上,让大家趁热吃。
苏韵找出了猪肝瘦肉粥,正欲喂覃亦程吃粥,被他用语言拦截了。
“让莫秘书喂我,你吃完了马上去睡觉。”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下命令。
昨晚彻夜未眠,看着她眼睛下挂着的黑眼圈,他心里就止不住地心疼。
他的语气并没能让苏韵打退堂鼓,反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坐在床边,勺起一勺猪肝瘦肉粥放在嘴边吹凉,一副我不走你又能奈我何的样子?
她不是蜜思的员工,不用听他发号施令,今儿个她是打定主意哪儿也不去了,就守在这里,谁照顾覃亦程,她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