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镜中——
玉宸在桃林中走得缓慢,还时不时地停下来勘察四周情况,一点也不像是前往桃林赴约的模样。
“救命!”
“谁都好,救救我……”
静谧的桃林中响起了女子的呼救声。
然后见玉宸飞快的前去营救,却反被女子弄出的烟雾迷昏,之后,出现了双目猩红的两个男人。
而画面中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来,赫然是白茶的脸。
“这不可能!”
白柾就差想拿拂尘击打回溯镜了,他的闺女那么单纯善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而且他闺女之前还给他写信说喜欢玉宸这小子呢,又怎么可能害他?
“如果是白长老的亲女儿,自然是不可能的。”
卿酒带着钱文远走入房间,钱文远的身后,飘着一团巨大的黑雾。
“你是?”
卿酒乖巧地走至卿绝身后,微微一笑,“我便是蔺南烛,不过我现在只是一个修为尽废的普通人。”
卿绝抬了抬下巴,看向时暮。
“我给了你十万灵石,再回溯一下三年前的宗门弟子选拔。”
“白长老一看便知。”
回溯镜中——
原女主白茶正在房间内努力钻研修炼心法,她的身后却凭空出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然后那个和她如出一辙的女子扬起了手中的剑,血染剑身,原本有着娇俏面容的头颅咕噜咕噜地滚下了床褥,鲜血染红了那女子的脸。
倏忽蓝光一闪,原女主白茶的尸体和室内的血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白柾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若真如回溯镜所示,那他岂不是把杀女仇人如珠如宝的养了三年?
众人也不免唏嘘,这也未免太过悲惨。
那回溯镜中的画面却是突然一转——
“咕嘟咕嘟咕嘟~”
好几口大锅里煮着东西,画面缓缓转动到锅的正上方——赫然是那白茶被四分五裂的尸体,此刻锅中水已经沸腾,头颅上的那张脸在浑浊的汤水中浮浮沉沉,已经有些肿胀了。
“是谁?是谁?”
“这到底是谁干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白柾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涕泗横流,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绝望的哭喊。
钱文远安慰似的半蹲在白柾身旁,也不打算搀扶他起来,他身后的黑雾倒是时不时地闪烁着红光。
“好了,就看到这里吧,”玉宸心底直发怵,连忙喊停,“再看下去我怕白长老受不住。”
一旁的玉逯突然福至心灵,瞪大着眼睛望向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慌什么?”
卿绝直接给玉宸和玉逯两人定身。
“我觉得白长老比起伤心,会更渴望知道他的仇人有哪些呢?”
“那我继续了~”
雕栏画栋,丝竹管弦、乐声靡靡。
“玉仙师,您可来了!”
钱铎谄媚笑着向玉宸讨好。
“您之前吩咐小的炼制的那批邪祟已经好了,您也知道,小的不过普通凡人,压制不住那么重的煞气。”
“瞧你那样。”
回溯镜中的玉宸全没有仙姿卓然的修道之人模样。
“不过这次这批,我打算先在你这存着,一个月后你压不住了,就向我宗门发布委托。”
“这……”
甩给钱铎几张符篆,玉宸像是有些急躁。
“对了,一定要注明请蔺南烛前来,至于理由,你自己看着办!事成之后,”用剑柄敲了敲钱铎的脑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镜中画面戛然而止,时暮忙搂住回溯镜。
“我不行了,结果也出来了也不用我继续了吧……”
说着,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似的往卿绝身上作势一靠。
这次卿绝倒是闪开,伸出一只手半揽着,算是虚扶着时暮的腰。
“这也是南烛想要证明的——宗门玉宸修炼邪道,炼人为煞,而且还残害同门,南烛的修为就是他设计废去的!”
卿酒双眸含泪,直直地盯着玉宸。
“此事掌门大人也是应该知晓的,不然也不会放任宗门之人散布污蔑南烛的流言。”
动弹不得的玉逯睁大双眼、拼命摇头,像是想为自己开脱,但奈何体不能动口不能言。
同样被定住的玉宸能够说话,却只是直勾勾盯着蔺南烛不言,一双好看的眸子弥漫着雾气。
“所以师姐近些日子的温言软语,只是与不珏虚与委蛇?”
卿酒……我就没对你和颜悦色过,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对于残害自己的凶手,没有人能够不产生怨恨。”
玉逯掌门之位卸去,散掉修为被发配蛮荒之地。
玉宸被毁去一身修为,挖去灵根,挑掉手筋脚筋,然后被万重门长老白柾带走处置。
三长老被众人推举为为宗门新任掌门。
大长老卿绝给卿酒修复好灵根后带着她一道云游四海。
钱府被万重山一夜灭门,独留钱文远一人。
钱文远带着身后黑雾投奔了万重门,被万重门长老收为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