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这礼县待了足有三个月,老太太的身体在林郎中的帮助下,也终于调养的差不多。
如今她老人家除了身体还弱一些以外,看起来已经与常人无异。
只是到底大病初愈,身体本身的元气想要恢复,还需要继续调理一番,林郎中也说,大约再有两三月,便不需再用药了。
这两个月,虽然一直在礼县停留,谷亦羽的生意却也没有耽搁,如今京城的店面已经经营的风生水起,仅仅一日的营业额,就抵得上容县铺子的大半月利润。
谷亦羽第一次看到那笔数字的时候,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最终也只得感叹,京城里的有钱人当真是不少。
当然,在礼县待了这么久,自然也不是白待的,上个月礼县的分店和青州府城的分店也已经先后开张,生意自然也都是不错的。
如今谷亦羽已经成了手里有上万两银子得小富婆,不出意外的话,往后分店越来越多,她每个月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相当大的一比银钱了,总之是她花不完的。
银钱方面的事情不用发愁,生意上也不需要她亲自打理,这三个月谷亦羽更多的时间,还是放在了陪伴家人以及照顾女儿上。
四个月的小安安已经学会了翻身,因此谷亦羽特地给她打了个四周有围栏的小床,生怕安安单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滚落到地上。
事实上,小家伙又乖又巧,相当的懂事,每天除了睡觉以外,醒着的时候也很少哭大多时候喜欢一个人咿咿呀呀的讲话,尤其是在谷亦羽抱着她的时候,小家伙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抱着女儿的时候,谷亦羽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个男人。
安安的眼睛和嘴巴是随了原身的,鼻子却是随了穆天阑,虽说现在鼻梁并不挺,不过老太太一再强调,穆天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等到七八岁以后,鼻梁自然就会长起来了。
谷亦羽上辈子虽怀过孕,却是胎死腹中,因此对于养孩子这方面,也并没有太多体会,除了在一些方面坚持自己的科学观点以外,像是经验上的事情,都是从叶氏和老太太两位母亲那里学来的。
“咿呀……啊哦……”谷亦羽正出神,小安安似乎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似的,小身子拱了拱,好像要表达她对自己忽视的不满。
被怀里软乎乎的一小团唤回了思绪,谷亦羽低下头,对上女儿纯净清澈的大眼睛,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安安好像知道母亲在对自己笑,小小的嘴巴也咧了开来,两只小手往上使劲儿够着,嘴里依旧“咿呀咿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已经三个月了,男人并没有找过来,谷亦羽想,这大概就是男人的选择了吧。
虽然她有些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又让她没有不去相信的理由。
不知道这么久的时间,男人和那位明慧郡主相处到了哪个地步,是不是已经成亲在一起过着浓情蜜意的生活了?
谷亦羽不清楚,因为她总是刻意避开这些消息,哪怕她同容离休一直保持着半个月一封信的联系,也从未问过他这件事。
如今容离休在京城亲自掌管着铺子,信里除了生意上的事情,总是会习惯性的与她说些京城里的消息,只不知有意无意,他也从未提起过关于明慧郡主的事情,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谷亦羽如今偶尔还是会想起男人,却不会再像刚开始那样那般难过,那般痛苦。
她想,如今自己有花不完的银子,有可爱漂亮的女儿,还有关心她的家人,这已经足够了。
人总是要有些遗憾的,也许感情上的伤痛,就是她这辈子注定要缺失的东西。
不过,她相信,时间总会抹平一切的。
林郎中本是要游历一番的,只不过被老太太的病绊住了脚步,这三个月便干脆留在礼县一边给老太太调理身子,一边开义诊给其他百姓治病。
如今老太太身子恢复得不错,这整个青州府城的病人,也已经医治的差不多,他便有心想要换个地方行医。
谷亦羽听说了,干脆主动邀请他一起回云州府城,先在容县停留一番,至于之后如何打算,再想也不迟。
这个提议,倒是得到了林郎中的赞同,于是一行人又收拾好了行李,雇了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从这礼县到容县,也不过就是五六天的时间,并且还是在赶路时间很宽松的情况下,因为一路走的不急,倒是也不会觉得特别累。
一直到家门口下车,看着眼前熟悉的院子,谷亦羽心中方才觉得有些五味杂陈的。
尤其是再回到那间曾经两人住过的房间,男人的枕头和衣服都还在,只是人却不会回来了。
这间房如此熟悉,却又让她觉得倍感陌生。
不知怎的,谷亦羽忽然就生出一股冲动,她想要换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地方有着太多与男人有关的记忆,倘若一直停留在这里,只会让她一遍又一遍的记起。
可是她如今却不是一个人,即便孩子可以带在身边,家人却不能不管。
所以这股冲动,也只能是冲动。
日子渐渐又平静下去,直到又过了半月左右,周瑞突然找来,说是准备在那徐县也开一家分店。
说起来,徐县也是归属云州府城管辖的,只是比较偏远,从容县到徐县,大约需要三四天的时间,他是打算亲自去一趟的,便想让谷亦羽多照顾一下容县和府城的生意。
这个谷亦羽自然不会不答应,只是,听他说起这个,她自己却是也有些动心,思来想去,决定自己走一趟,权当是散散心也好。
换一个地方,也许能让她的心情更放松一点。
听说她想带着孩子出门,老太太和叶氏自然都是不赞同的,可终究还是拗不过谷亦羽,只能让她多带两个下人,满心担忧的送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