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是个县城,不过繁华程度比起容县来说,还是稍差了一些,谷亦羽用了两天的时间考察,最新才选定了店铺的位置。
这铺子原本是个胭脂铺子,如今要改成糕点铺子,自然是需要重新装修一番的。
好在这次谷亦羽带了不少人,除却家里的下人,铺子里需要的人手已经提前带了几个,另外的人手,她便打算就在这本地买。
手中有钱,办事自然也容易得多,不过用了七八日的时间,铺子里的装修已经焕然一新,人手也都安排妥当了。
来这徐县之前,谷亦羽便已经找大师看过了日子,眼下距离那吉日,刚好还有六天时间。
反正不急着离开,谷亦羽索性就多留几天,趁着这个时间,又教这铺子里的糕点师做了好几种糕点,那吃不完的,便干脆在铺子门口支上个小摊子,表明这是练手做的糕点,免费送!
免费的东西自然足够吸引人,这消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没两日大半个徐县的人都知道了,县里要开自家糕点铺子,如今那铺子有免费送的糕点。
虽说这是练手做的东西,但能拿出来送的,自然也不是那太失败的成品,谷亦羽对这成品不算很满意,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糕点的味道已经十分不错。
至少尝过这糕点的百姓,是没一个不说好的。
自觉占了便宜,百姓们也不吝啬多帮着宣传几句,因此店铺还没开张,名声便已经很快传了出去。
如今已经有好几家分店,对于这铺子开张的事情,谷亦羽也早已十分熟悉,当日自然是安排的妥妥当当,开张当日,生意也算是十分不错了。
这铺子的掌柜是早已定好了的,开张之后,谷亦羽留下观察了几日,觉得这个掌柜的确很是不错,待人接物很有一套不说,人品也靠得住,对待铺子里的伙计也算宽厚,因此这铺子交给他看管,还是挺能让0人放心的。
一转眼的时间,她都已经在这徐县待了近一月的时间,散心自然散的差不多了,谷亦羽知道家里人定会担心,这便决定回去了。
来的时候,因为带了铺子里需要的人手,因此人还不少,回去的时候,除了她们母女两个,就只有四个家里的下人。
谷亦羽又在这徐县买了些当地特产,一行人连带着东西,也雇了三辆的马车,这才选了个早上,从徐县离开。
马车走了一天半,眼看着已经走了近一半的路程。
眼下经过的地方,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岭,也不知怎么的,谷亦羽忽然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她忍不住撩开马车旁边的帘子看了眼,却是一眼便看到了前头站着的两个男人。
与此同时车夫也吓了一大跳,看着那两人提刀拦在马车前头,赶忙把马车停了下来。
“好汉,二位好汉!”车夫从马车滚落下去,一下子便跪倒在两人身前,吓得整个身子瑟瑟发抖,“请二位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
一看这情况,谷亦羽便沉下了心,看这两人的样子,这是要倒大霉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银票,这是她出门的时候带的,本是给分店准备的启动资金,却剩下了大半,眼下整数还有三百两。
待会儿若是他们要钱,就是把这三百两都拿去了,她也没有意见,如果破财能够消灾,她必定是毫不犹豫。
可她就怕,这两人没那么容易打发。
“哼——”
其中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见车夫吓成这个样子,当即便皱起眉头,一副看不上的样子,怒斥了一声,“滚一边去!”
话落,他便提着刀走向马车,在谷亦羽尚且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一把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这个时候,坐在后面马车的下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儿,赶紧朝着谷亦羽的马车跑了过来。
四人见到这幅场面,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一副保护的姿态,挡在了大胡子跟前。
然而大胡子已经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谷亦羽,也看见了她怀里抱的孩子。
上下扫了一眼,见谷亦羽虽没戴多少首饰,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却不错,当即便知道自己劫对了人。
车门三辆马车,怎么着也不至于是穷人。
“这位大妹子,今个儿遇上就是缘分。”大胡子抱着手臂,手里的刀顺势向下垂落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哥俩出几个酒钱?”
这意思,听起来倒像是只求财的,这让她略微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已经把银票从胸前拿出来了,此刻手里正捏着一百两,想也不想便递了过去,“这位大哥,出门在外,我身上实在是没带多少银钱,就只有这些,还请二位别嫌少。”
见她的态度倒是很上道,那男人有几分满意,接过银票看了看,却是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谷亦羽隐隐有些后悔,或许刚才应该把三百两全拿出去?
可她这么做也是有考量的,倘若一下子给的太多,恐怕这两人会怀疑自己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只怕就没那么容易愿意放行了,弄不好还要被请到土匪窝去做客什么的。
她可实在是不想经历那样的事情。
只是眼下男人的态度,也实在让她有些不安。
正当她还想说几句软话的时候,怀里的安安却是突然动了动身子,而后又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安安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醒了。
低头对上女儿天真的脸庞,谷亦羽不由得更加担忧,这两人手里拿着刀,那刀寒光闪闪的,说不准就是杀过人的。
安安这个时候醒了,万一这两人打算对孩子下手,那可就麻烦了!
大胡子就站在马车前,自然也听到了安安的咿呀声。
原本他虽看见谷亦羽怀里抱了个孩子,却也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听见声音,下意识便朝着包在小被子里的孩子看了过去。
对上那张嫩乎乎的小脸,大胡子竟猛然颤抖了下,手里的刀“哐啷”一声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