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冰确实早不想在农村呆了,并不是她懒,而是从小到大就干着农活,生活日复一日的有些厌倦,也没啥奔头。前两年附近死那么些人,有几个真是偷奸耍滑的人喃?
看下其他公社,如果不是有大女子变出来的粮食,向阳公社跟其他公社不会有啥子区别。
再一个,她和刘仁贵结婚十几年,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又有好多嘛,不过就是探亲假跟春节。她也希望每天屋头都有个当家的人,顶事的汉子。
“妈,现在屋头也没得你要照顾的人。”刘晓玲道。
“你看老汉马上要走,我要去省城读书,晓军也在省城。”刘晓玲说的也是,都不在家了,她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去渝都吃干白饭?”边月冰是劳作惯的,想到去渝都每天就是给刘仁贵洗衣、做饭,其他时间都没有事做,她也是耍不来的。
“妈,在渝都你可以找事做撒。老汉那里恁么大个厂,找个临时工来干也行啊。你怕干不下来?”
刘晓玲的话如有魔力,在边月冰耳边萦绕。
“仁贵,你说我跟你一路去好不好?”边月冰问老公。
刘仁贵张大嘴说不出意见,大脑宕机中,思绪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大女子,你老汉在那边住单工宿舍,不方便啊。”扭头,边月冰又对刘晓玲道。
“妈,你怕哪样嘛?大不了在厂外面租套房子,还要租大点,要不我和晓军放假怕房子住不下。说真的,你和老汉现在不干活,我也养的起你们。”刘晓玲说这话声音小,但牛x大了。
最终,刘仁贵还是带着边月冰坐火车回了渝都宏光厂。刘英的老汉刘仁承也跟着一道。
进了厂大门,刘仁承便跟刘仁贵两人分开了,不是一个宿舍楼。提着行李,刘仁贵带着边月冰进了他的宿舍。
“老刘,这回啷个回来的那么晚?是舍不得堂客唛?”
同宿舍历来话多的王不同刚正在换工作服,看见刘仁贵进了宿舍便开起了玩笑。结果就看见刘仁贵背后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这是我堂客,来住几天。”刘仁贵一边放行李一边给寝室的王不同和李书明介绍。
路上,边月冰已经告诉了刘仁贵自己的打算。就是在外面租房子,然后找个临时工来干。
刘仁贵当然是羡慕厂里那些老婆在身边的人。下班有现成饭吃,衣服有人洗,晚上婆娘就在床上。只不过现在想起每月的花销和自己那点收入,脑壳有点痛。
边月冰丝毫不在意这些花销,对她来说,能够跟老公在一起生活,就是最好的。何况,钱这东西对她来说也没有啥“大不了”。临出门的头一晚,大女子悄悄地给了她3千元还有一些渝都的各种票证。
王不同有些尴尬的叫了声大嫂,转过头看笑话自己的室友李书明。
李书明比他们都小,不到30岁。
他也没理王不同,叫了一声大嫂,就问刘仁贵他们吃过早饭没有。
因为火车到站就是早上,刘仁贵又急着回单位。到厂里刚好错过了食堂早餐的时间,马上就要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