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乐了,“你脑子被门挤了是不是,你丫的要撞到我们了,我们难不成不躲开?就站在那里给你当肉垫子?”
林然拉了拉我,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也不知道那煞笔是看我太年轻呢还是看林然太好看,林然小鸟依人一样的躲在了我身后,这煞笔直接捏起了拳头。
我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刚出学校在厂里上班的毛头小子了,这煞笔一捏拳头我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先发制人,我直接一脚就踹在了他肚子上。
还好我两只手扶着旁边的栏杆,要不然我还真怕自己穿着溜冰鞋一个没站稳也跟着摔下去。
就在我这一脚踹出去的时候,突然从四周就有几个人滑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这煞笔的同伙。
见我和林然俩被围在了中间,这煞笔就来劲了,指着我鼻子就骂,“草泥马的,你知道老子是谁不,就他妈敢踹老子!”
对付煞笔一般是不需要解释太多的,你解释的越多,你说的越多,那么你就跟着煞笔了。
所以咱秉承着这个铁一般的定律,在这煞笔话刚说完,我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全场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是谁都能看的出来,我这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对面,除了地上那煞笔以外,周边还围着六个人,这简直就是被人完虐的节奏,可是我还是出手了,而且那么的果断。
一张张脸,包括地上那煞笔,甚至包括了林然,都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虽然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也仅仅只需要一秒的时间,可这一秒的时间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急忙弯下腰来脱鞋子,说实话,穿着这溜冰鞋,根本就没办法让我施展出拳脚来。
可刚脱下一只鞋子,对方就有一人反应了过来,直接冲着我就踹了一脚,我整个人就朝一旁摔了过去,林然惊呼着跑过来扶我。
一人动,他们的人也就都动了,纷纷冲着我就踹过来。
滑过旱冰的朋友应该都清楚,旱冰鞋有多重,光是就这么砸在一人身上都足够他吃上一壶了,又何况是六只?
我把林然朝着身后一推,虽然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站稳,可起码那样摔倒总比被这六只溜冰鞋砸到要舒服多了。
我尽可能的躲让,同时手里的那只溜冰鞋也朝着一个人身上砸了过去。
可毕竟寡不敌众,我还是被打到了,而且打到的还是我后背,当时我就一阵钻心的疼。
滑冰场里本来就自带空调,再加上体力活动之后,男孩子一般就只穿了件贴身的汗衫,我当然也不例外。
而此时此刻,我后背被砸了一下,昨天的伤口明显是崩裂了,血水马上就染红了我那白色的汗衫。
或许在大多数年轻人眼中,被刀砍伤那是一件非常牛逼的事情,甚至还有人会指着自己身上那些类似刀伤的疤跟人吹嘘炫耀,但在我看起来,那是一件非常煞笔的事情。
你想,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炫耀?还是打算炫耀自己被人打的时候是多没面子?
不过眼前这几个人,明显是属于那大多数年轻人的行列。
我后背的伤口裂开了,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可这丫的几个竟然不敢下手了,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暴吼了一声,“草泥马的!谁敢动我东哥!”
紧接着我就见到从四周涌来了十几个人。
先不说这几个小子是真要为我出头还是打算讨好我,总之那几个煞笔是直接被吓跑了。
林然扶着我问我要不要紧,我冲她一乐,“没事,不耽误咱俩晚上办事。”只不过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小诊所里,小马哥和林然还有几个我叫不上名的兄弟都在,我冲他们一乐,“咋了这一个个的,都快赶上给咱开追悼会了。”
小马哥没好气的冲我一乐,“你还是赶紧闭上你这乌鸦嘴吧,要不是兄弟们把你送来的及时,估摸着现在是该给你开追悼会了。”
我以为小马哥是跟我开玩笑呢,可这个时候林然红着眼跟我说,“东,咱们不混了好不好,咱们不混了,咱们好好的过日子。”
小马哥很识趣的带着兄弟们出去了,我就冲林然一乐,“咋了这是,咋又哭上了,乖,宝贝不哭。”
我越哄林然哭的也是越伤心,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当时昏过去是因为失血过多了。
诊所里的大夫当时给我检查身体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说我身上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伤有几十处,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
林然折腾了一会也累了,小马哥让个兄弟把她送回去休息,然后走进来递了根烟给我,“怎么样,想好了没?”
我冲小马哥一乐,“啥想好了没?”
小马哥叹了一口气,“东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起码知道,你身上所背负的东西绝对不少,林然是个好姑娘,要不你就好好的和她过日子吧。”
我乐了乐,“小马哥,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伤感了?”
小马哥说,“其实走这条路,真正混出名堂来的能有几个?别看那些个所谓的老大现在一个个风风光光的,一出门都左拥右抱,前呼后拥的,可真到了那一天,还不是都得装在小盒子里?”
我抽了口烟问小马哥,“小马哥,你为啥出来混?”
小马哥白了我一眼,“咱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去厂里上班吧咱又没那个耐性,没办法就只有出来混了,不混哪来的钱吃饭呐。”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小马哥,“那你认为什么才叫混的出来?”
小马哥看了我一眼,“其实我知道,你是陆叔介绍过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陆叔的关系是什么,也不知道为啥陆叔要介绍你来跟豹哥,起码在我心里,陆叔那样的混子,才算叫真正混出来了。”
我吐出一口烟说,“我以前有个结拜兄弟,他曾经告诉过我,要不想被人欺负,那就要比别人强,其实我这个人没多大的抱负,但我起码不想被人欺负,而且,小马哥你也说对了,我确实还背负着一些东西,估计等我把这些事情都平了,要是还活着,就会学学古人,来个隐居,哈哈。”
当时我自顾自的说,却没发现小马哥看我的眼神有一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