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含笑而立。
既然炒米粉吃的满意,她也该功成身退了,虽然不知道积累的这个好感能不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发挥作用。
但她已经尽力了。
“将军喜欢就好,小女还有事就告退了。”
池风将军好容易才遇到好厨子,身为饕餮吃货,岂能轻易放人?
“别走,你还没告诉本将军,你是何人,下次想吃炒米粉的时候,我从哪里找你去?”
酒楼的老板更是把林栀当成救命恩人一样,抓救命稻草一样开出了重金意图招聘。
“林姑娘,可有意愿来我们酒楼当大厨,我开和乔大厨一样的月饷!”
提到这个,林栀不得不遗憾的道:“多谢将军厚爱,以及老板的挽留,可惜的是……”
在场三人的心都被这“可惜的是”四个字勾住,紧紧的悬到了喉咙口。
看着三个人紧张的神情,林栀吐出结果。
“我是奴籍,虽有手艺,但并不自由,这次还是背着主人擅作主张,若被主人知道,我会被罚的。”
闻言,三人纷纷扼腕。
怎会如此啊!
老板最为遗憾,若能招徕林栀来酒楼,那店里的生意和今天不可同日而语!
池风倒是很快想出解决方法。
“你家主人是谁,身契几两银子,我跟你家主人交涉,将你买下专门给我做饭,你意下如何?”
买下这小丫头,日后他岂不是随时能吃到美食?
想到这里,池风翘首以盼。
这是几两银子的事吗?
那可是十两金子!
就算眼前的将军肯出十两金子,楚珣肯不肯放人又是两说。
“这……只怕主人不肯放出身契。”
林栀说出顾虑。
池风倒是理解,这样手艺好的奴婢,谁肯放人!除非是傻子!
况且这小丫头看着模样标志,这会穿着简单已足够惊艳,若再长大点,装扮装扮,那又有另外一番用途了。
她主人定是起了这样的心思,才抓紧不肯放。
池风皱起两根眉毛,又为吃不到米粉惋惜,又有点为小丫头的前途担忧。
再看林栀那犹豫纠结的样子,不由得添了一句,“你那主人若是为难你,你随时可来边城营地里找我。”
“啊?”
林栀惊讶,边城的营地,那岂不是一会就要和他见面了?
老板见林栀呆愣在原地,赶忙介绍:“林姑娘,你面前的这位可是咱们边城驻军的老将军,池风,池将军。”
林栀心领神会,“多谢池将军。”
池风生平最恨有人提年纪,人生两大憾事,美人迟暮,将军老矣,他两根眉毛跳起来,走到酒店老板跟前,不由分说给他一个逼兜。
“老,你刚才说谁老?”
酒店老板连连告饶:“将军雄风不减,是小的嘴贱说错话,将军饶命啊。”
林栀看着这一幕,心中暖流划过,却不得不告辞了:“将军,我耽搁太久时间了,告辞。”
说完,林栀匆匆离开包厢,去了隔壁的包厢。
包厢里温馨欢快的氛围戛然而止,池风瞪了一眼酒店老板,“你个废物点心,还不赶快多张罗点大厨?你那后厨一堆,尚不及一个小丫鬟!”
酒店老板苦着脸,任由大将军数落。
……
林栀去了包厢,才发觉氛围有点窒息。
而她出门前满桌的佳肴,此时已经化成了残羹剩饭,满满一桌吃剩下的盘子,以及盘子上少的可怜的一点残汁。
这还好更可怕的是楚珣那暗潮涌动的眸子,他脸黑的能和墨汁比美,睨着她的目光能吃人。
“林姑娘!你总算回来了!你内急去了这么久?”
楚珣的嘴替称职的开始翻译楚珣目刀表达的意思。
“那、那个,就稍微时间长了点。”
对面楚珣的目光真的开始刀人了!
嘴替长顺反驳,“谎话,主子担心你的安危,特意找了一个妇人去茅厕,里面根本没有你!”
林栀:糟糕糟糕,omg!
谁知道楚珣这么担心她。
她没回答长顺,对楚珣投去感激的一瞥。
“公子,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奴婢,奴婢受宠若惊。”
这话跟软刺一样让楚珣瞳仁缩了缩,连带你们酝酿的风暴也在瞬间散了干净。
化成了一片的冷嘲,男子豁然起身,打断了长顺的喋喋不休。
“走吧!”
林栀发现楚珣视线根本不看她,仿佛看她是在浪费时间。
她这是被嫌弃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林栀自知理亏,乖乖跟在身后。
奈何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楚珣虽然没说什么,但长顺跟在她身边,不断的数落,提点。
“林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公子关心你的安危,你却没有分寸,况且今日还是公子述职交接的大日子,你若是耽搁了公子的正事,几个你都不够赔的!”
“述职?”
林栀抓住了重点。
“是、啊——”
自知失言的长顺果断闭嘴。
“嘘——公子的事情也是你能打探的?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哦!”
林栀识趣的很。
长顺反而失落,“怎么不问了?”
“不是说不准打听?”
“也是,你啊……总之,切记谨言慎行,咱们公子是好说话的,但其他人可不一定。”
又瞥了眼林栀,“你啊,能跟了公子,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别嫉妒,这福气她愿重金出让!
上了马车,絮絮叨叨的长顺出局,她和寡语冷颜的楚珣面对面。
楚珣嘛,看到了她,眼里却没她,仿佛她是空中的一只蝶,案上的一只花瓶,总之没把她当成活人,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
被迫冷战的林栀觉得有必要解释下,清清嗓子,她开口:“公子,你生气奴婢的气了?”
这话勾出男子短促的冷笑。
“呵——”他撩起眼皮,纤长浓密的睫毛堪比睫毛精,看的林栀心头一阵艳羡。
“何以见得?”
林栀比耶,反手指着两只眼睛。
“两只都看到了,公子,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