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道扬镳，莫晓不回学校，在商场门口和柏颜道别。
“嗨，搞了半天原来是何以明要追肖恬，吓我一跳。”
“肖恬不是跟程惟一……”
莫晓挥手：“没有的事，上学期肖恬是跟程惟一表白过，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估计是何以明想追肖恬，故意用程惟一当鱼饵把人约出来。”
还能这样？
柏颜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小朋友们的恋爱。
“程惟一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吧，跟他表白过的女生可多了，就没见他真和谁在一起。”
柏颜皱起了眉头，她想起了程惟一租在校外的那个小房子，以及那件事后，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
「程惟一作风本来就混乱，经常带不同的女孩子去他校外租的小房子里过夜。」
「他会对白蕾做那种事，一点也不稀奇。」
柏颜刚走出商场大门，忽然狂风大作，要下雨了。
她冒着大风走到对面的马路搭乘公交，原本以为这雨还要一会才下，结果天不遂人愿，她刚走到站牌下，豆大的雨点就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她拿出伞，不远处一个孕妇把包顶在头上慢慢走了过来。
她神色焦虑地捂着肚子，站在了柏颜身边。
站牌没有雨棚，柏颜默默往旁边跨了两步，举着伞遮在她头上。
“啊，谢……谢谢。”孕妇放下手，神色感激。
“你要去哪里？坐几路车？”
孕妇要去市妇幼医院做产检，下了公交车后，最起码还要走10分钟的路程。
柏颜又看了看孕妇隆起的小腹。
此时，孕妇要坐的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柏颜把手里的伞塞到孕妇手里：“你拿着伞吧，别生病了，如果以后方便，可以让你家人还到1中的门卫处。”
孕妇面露感激，朝她再三道谢后，顺着人流上了车。
这会雨还不算大，头顶又有树挡着，不算太难挨，但柏颜的衣服还是有一部分被雨水沾湿了。
“我以为学霸出门都会看天气预报的。”
柏颜抬头一看，程惟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
目视前方，双手插兜，显然也是在等公交的样子。
当然，他也没带伞。
柏颜面无表情地想：学霸当然会看天气预报，学渣才不看。
“不敢带，怕被人抢。”她指的是那天晚上在小巷子里，程惟一抢自己伞的事情。
程惟一扯了扯嘴角：“那你这胆子不行，才被抢了一次，就不敢带了。”
柏颜想起那些传言，心里有点烦闷。
“你那天晚上在桌球房里惹事，是为了肖恬吗？”
她把事情串了串，得出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结论。
程惟一挑眉：“挺聪明，不过可惜……猜错了。”
“那正确答案是什么？”
“想知道？”程惟一转身低头，神色玩味，“这么关心我吗？”
你不骚会死吗？
柏颜翻了个白眼：“想知道，很关心，可以说了吗。”
她的确想看看肖恬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最后真的不能把程惟一塞进训练营，她就得寻找线索，想办法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弄清楚。
程惟一没想到柏颜会给出这个回答，心里的疑惑更浓：“柏颜，你为什么突然，关心我的事情？”
“因为你爸给我钱了啊，我为了钱，当然要关心你。”这么说也没错，她每个学期拿的奖学金，可不就是程惟一爸爸给的。
程惟一脸色有点难看：“我爸给了你多少钱？”
“不好意思，我的具体薪酬需要保密。”柏颜说得跟真的一样，“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天晚上桌球房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程惟一双手抱胸，是一个抗拒的姿态，“我又没拿到钱。”
柏颜想了想：“你告诉我，我给你10块钱。”
程惟一都要气笑了：“你这中间商赚差价呢。”
柏颜笑了一下。
公交车入站。
柏颜招呼也不打，抬脚就走，极其干脆。
至于没得到的回答……
不急。
反正答案不一定非要从程惟一这里问出来，她可以让莫晓帮她打听。
程惟一抬头看了看公交车上人满为患的样子，随口道：“我跟你一路。”
热门路线和下雨天的双重buff下，导致这辆公交车人潮很是汹涌。
柏颜找了个角落站好，程惟一则站在她面前，幸好20cm的身高差让两人不至于面对面地尴尬。
“没事吧。”程惟一抓住柏颜身侧的栏杆，把她护在一个安全范围内。
柏颜奇怪道：“你也回学校？”
程惟一“嗯”了一声，道：“我住在学校附近。”
看来那个小公寓的传言是真的。
“我以为你们国际班的学生都没坐过公交。”刚才莫晓离开的时候，就是叫的专车。
“你想多了。”程惟一其实很久没拿他爸的钱了，不过他也的确很少搭乘公交。
但这并不妨碍他胡说八道：“公交出行，绿色环保。”
柏颜转过身，不想理他。
下雨的关系，窗边的乘客都选择将窗户关紧，这导致还没开空调的大巴陷入了一种黏腻的闷热中。
柏颜的校服衬衣在等车的时候被雨淋湿，此时正黏糊糊地贴在胸口，她抖动了几下衣领，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程惟一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头顶，此时却伴随着她的动作而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他微微侧身，挡住了周围其他人的视线。
大巴车摇摇晃晃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两人下车的时候，雨势未歇。
学校是新校区，位置偏僻，唯一庆幸的是车站修了躲雨棚。
柏颜站在雨棚下发呆，想着是再等一会，还是直接跑回学校。
但是学校离公交车站有点远，以她奔跑的速度，最起码要20分钟。
“我家就在旁边，跑过去3分钟。”
柏颜抬头看向程惟一：“那你等在这里干嘛？”
“你要不要……”
“不要。”柏颜快速打断了他的话。
程惟一瞥了她一眼：“我都还没问你就拒绝？”
“你说什么我都拒绝。”
程惟一皱眉：“啧，你这人……”
柏颜瞟他：“不知好歹是吧，彼此彼此。”
程惟一无奈一笑，他发现她这人还挺小心眼的，在这等着他呢。
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