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之间的协议书签好了之后,薄言琛直接让身后的助理粗暴的带着云杉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在公路上,周围的车子看到了薄言琛的车都纷纷的避让,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医院里。
在开往医院的途中,云杉已经用薄言琛的手机联系了自己的朋友,虽然过后云杉毫无痕迹的将手机的号码给删除了,但薄言琛肯定有办法在这件事之后,找到那个她朋友的号码。
云杉对此也心知肚明:“我朋友说了,解药她也已经研制出来了,这几天正在四处联系我,现在我主动联系她了,解药会在一两天之后寄到医院。”
云杉斜斜的倚靠在车子的后座上。
病房里面悄无声息的,云杉就这样被隔在了病房的外面,站在薄言琛助理的旁边静静的等着。
“我好渴而且好热。”
陆清欢半睡半醒的,也不知道是在说梦话,还是浑浑噩噩的说着清醒的话,但薄言琛还是听她的话,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然后慢慢的拿起了旁边的小扇子,轻轻的给陆清欢扇风。
本来刚才还在说自己非常渴的陆清欢在被薄言琛碰了两下之后,就不
耐烦的翻了个身,仿佛刚才很渴很热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到陆清欢这样可爱的表现,薄言琛失笑了一下,也不生气,直接将那杯温热的水放在了床头柜上,用扇子轻轻的给她扇风。
“在她朋友把那些东西寄过来之前,就让她守在我夫人的病房外面,晚上也不许休息,就当是为她曾经做错的事情赔罪了。”
薄言琛一边轻轻地摇着扇子,一边对走进来打算问问薄言琛怎么处理云杉的助理说道。
刚才云杉说那个快递起码要在一两天之后才能到,助理听到这里的时候轻轻的吸了口凉气。
“怎么?你觉得我的安排不可以吗?”
似乎听到了助理牙缝中的那一口凉气,薄言琛暂停了自己手上扇扇子的动作,转而看向自己的助理。
“没有,像云杉那样的人得到这样的处罚是应该的,等到她把解药给咱们了,到时候看她还怎么任性妄为!”
助理肯定是最通薄言琛心意的人,但这话薄言琛却好像并不是那么认同,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医院的所有小护士和医生路过这里的时候,总能看到云杉站在陆清欢的病房前面深深的
低着头,看不出来疲惫或者不疲惫,也看不出来心情到底有多差,只是所有人都避开她走,害怕沾上她身上的那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氛。
这些专家连续熬夜开了好多个会,但最终只是开出了一瓶看起来像是能够缓解陆清欢病情的药物,将这些药物掺兑了之后,终于给陆清欢打上了第一针。
看着输液瓶里面的这些液体,缓缓的滴到陆清欢的静脉中,薄言琛的心算是慢慢的放了下来。
从前的两次换心脏的大手术,陆清欢都撑过来了,这一次又算得了什么呢?
薄言琛相信陆清欢一定能够稳定的撑下来的。
“您夫人的问题并不是特别严重,她只是暂时性的失明,并不是永久性的失明,而且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我们会加紧时间研制出对抗这种药物的药物来的。”
有一些东西有其利必有其弊,比如说陆清欢所被迫服用的这些药物是帮助她恢复记忆的,但在恢复记忆之外,这个药物的成瘾性非常非常大,现在她已经快要病入膏肓了,只是她的身体还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药物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的疯狂的扩散着。
平常的一些循规蹈矩的药物根本控制不住这些性情特别猛烈的药,再加上人类本身的抗体非常有限,所以现在发展到这种地步也并不奇怪。
躺在病床上的陆清欢咳嗽了两声,或许是因为咳嗽的太过激烈了,竟然隐隐的有眼泪流了出来,薄言琛拿着一张柔软的面巾纸,轻轻的为她擦去了眼角的眼泪,刚好跟睡眼朦胧,刚刚睁开眼睛的陆清欢四目相对。
薄言琛不确定陆清欢的大眼睛能不能看到他的身影,他只是轻轻的张口唤了一声:“清欢。”
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清欢这两个字代表什么,陆清欢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哑着嗓子回答:“这是我的名字吧?”
“怎么这么烫?”
薄言琛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陆清欢滚烫的额头,连忙按下了旁边的急救铃,想要叫医生过来。
“我朋友说了,这些全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说不定再过几天,她可能会引起体内的炎症,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打给了我朋友,最晚后天,快递就到了。”
站在门外面的云杉悠悠的说着,仿佛这些事情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情。
躺在病床上
的陆清欢感受着薄言琛的手掌的冰凉,看到薄言琛马上要把手拿开,因为贪恋他手掌的冰凉,她连忙抬起手在空中抓了半天,还是没有抓到薄言琛,放在那里没有动弹的手。
“你的眼睛……”
此时此刻,进来的小护士已经把一袋冰放在了陆清欢的床头柜上,薄言琛立刻拿了过来,随后用一个毛巾隔绝了陆清欢的额头跟那个冰袋,轻轻地将毛巾裹住冰袋放到了陆清欢的额头上。
“我还是看不清楚,而且我的头好像更疼了。”
不过现在她的额头似乎没有那么滚烫了,这个冰袋看起来也起了不少的作用。
“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打镇定剂了,如果再打下去的话,她身体的不良反应肯定会更多。”
旁边的专家到目前为止也只能束手无策。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容乐观,陆清欢轻轻的呼吸着,仿佛连呼吸对她来说都已经成了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当然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世间最好的情话往往不是在教堂里面的承诺,反而是在医院的墙壁前面的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