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陆清欢一遍一遍的喝着茶水,她眼前的这份单子上面的巨额数字让她不想再看第二遍,可是她不得不看。
陆清欢的母亲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一脸凝重的看着陆清欢,这样的表现,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把这些事情全都说出来,可是陆清欢心里的苦痛她是知道的,可如今他们家遇到了这样的灾难,老爷子就这么倒下了,如果她这个女儿再不支撑起家里的大梁的话,整个家就垮了。
“没事,妈,你放心吧,这些钱我会想办法还上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空去医院照顾照顾我爸,不要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万事有我呢。”
陆清欢沉思了许久,许久之后,她终于喝光了杯里的最后一口水,缓缓的说道。
前半生她一直在家里的阳光下长大,全然没有接触过这个社会的黑暗面,是父亲和母亲把她照顾保护得这么好,而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面对风浪了,如果再像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孩子一样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父母对她的栽培?
正当陆清欢想要站起身来,再去看看公司的问题的时候,薄言琛带着
一行人直接走了进来,因为太过着急的缘故下的陆清欢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过来,是要做什么?”
陆清欢看着薄言琛,还有她身边的这几个人,以及那个拼命挣扎着的看起来小偷装扮模样的人,问道。
“我记得这个人,你好像之前是在老爷子的公司里工作吧,老爷子还非常赏识你,还给你提了好几个官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偷税漏税的人就是你吧,因为你掌管着公司的财务部门,所以那么大笔的资金全都让你自己给独吞了!”
陆清欢的母亲素来是一个修养极好的妇女,可当她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炸毛了,气的肩膀和手都在抖,嘴唇也在颤抖着,说出来的话都不太连贯了,可以见得非常非常生气。
“什么这个人就是那个之前偷税漏税的人吗?可是薄言谨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人是从哪里发现的?”
陆清欢难得条理这么清晰,她走上前自己细细的端量着这个人,随后又拿出了很大的一份个人资料,翻来翻去之后终于找到了这个人的资料。
“还别说,这上面这个人真
的是你的照片,不过上面这些信息是你的真实信息吗?”
既然这个人是在为薄言谨做事,肯定不会留自己的真实信息的,她今后也是要生活的,如果背着这么大的债务的话,今后她是没法正常工作的,所以她在尽自己父亲公司的时候,想必是伪造了一个身份。
“我警告你,如果你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说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法庭见了你做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们都有证据,如果你想好好解决的话,我们还能协商协商。”
薄言琛站在陆清欢身侧,看着她这样雷厉风行的样子,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
但是刚刚陆清欢父亲在病房里遇刺的事情,薄言琛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陆清欢,她不希望陆清欢为此担心,如果可以,她希望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可以一辈子开心快乐。
“行,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个人看起来知道自己的处境了,也知道薄言谨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想要的那些钱怕是已经拿不回来了,如果她现在还不把实话说出来的话,她自己的小命估计也难保了。
“不过有一些证据还在夫人那
里,也就是薄言谨他妈,如果你们真想拿我做什么文章的话,就先把那些资料拿回来吧,不然有一些资料不全的话,你们没法起诉我。”
这个人看起来也是自暴自弃了,只是想着她这样招供,可以让她的刑罚减少几年,陆清欢和薄言琛顿时交换了一个眼神。
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人居住,如果不是因为前段时间,还有人在这儿的话,都让人觉得这里已经被废弃十多年了。
大门就差贴个封条了。
陆清欢走上前,轻轻的推开这个别墅的大门,就在前几天她还在这里吃着坚果,泡着温泉,品着数十年的红酒,而现在竟然看起来像是被废弃了一样。
她跟着这人率先走到楼上,在书房里翻翻找找,果然顷刻之间就翻出了一大堆文件,这些人抱着一叠文件,而陆清欢站在这个人面前冷冷的问道:“真的就这些了吗?你没骗我们吧,你是不是只跟他们有过合作?如果你不诚实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我所经手过的文件就只有这些了,骗你们有什么用啊,骗你们我就不用坐牢了吗?”
这个人脾气倒是非常暴
躁,陆清欢也没有跟她计较,只是带着这些报纸文件的人又从楼上走了下来,但当她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薄言琛站在原地手上拿着一个里面包了好多螺丝母的纸飞机。
看着薄言琛手上拿着的这个纸飞机,陆清欢顿时想起来那天她实在是太无聊,就把那个照顾她的仆人给关在了门外,而她翻遍了整个房间,只找到了几个螺丝母,便将这些螺母放进了纸飞机里,希望这个纸飞机能飞得更远,如果被人捡到的话,如果有人能救她的话,那就更好了。
却没想到这个飞机的确飞出了围栏,但是却没有被人捡到,如今倒是被薄言琛捡到了。
“你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当时吗?我只是想试试看,没有抱任何希望,就像在大海里扔漂流瓶一样。”
“你有责怪过我吗?在最后一刻才选择救你。”
薄言琛这样顿时认真的表情,让陆清欢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几秒钟之后她又抬起头,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可是你最后不是选择来接我了吗?那就说明你真的愿意放弃那么多的财产,只想要我这一个人。”
难道都这样了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