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帆知道了皇上的态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家无情,“肖世子,我顾家身份低微,配不上国公府。”
肖临渊定定看着顾帆的眼睛,“不管阿芷是生是死,我肖临渊此生唯她一人,还请伯父给我这个机会。”
顾家三个男人沉默,顾氏突然出来,“肖世子,这发生的种种,你看见的和没看见的,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危险,我们不敢赌,芷儿已经很辛苦了,我们只想她安稳的过日子,而不是每天尔虞我诈,肖世子恐将娶妻了吧,我家芷儿还未及笄就不耽误肖世子了,国公府事务繁忙,肖世子请回吧。”
顾氏说完没再管其他人,直接叫上大夫进入内室给顾青芷诊断。
肖临渊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顾家都不会轻易相信,没关系,自己会守着她,肖临渊跟着顾家人一起进入内室,大夫正在号脉,眉眼低垂,从药箱中拿了一卷银针出来,对着几个穴位札了下去,过了一刻钟才取下银针。
“大夫,她怎么样?”顾氏焦心的询问。
“小姐体内寒气极重,心脉微弱,五脏六腑皆有损伤,老夫暂时用银针护住了她的心脉,我开些药,你们先喂她喝下去,最好能寻些年份长久的人参给她服用,小姐的身体元气大伤以后须得小心将养。”
“那她何时能醒来?”
大夫为难的摇摇头,“老夫也说不准。”
众人满目愁容,顾帆安排人去和大夫抓药,顾氏坐在床边摸着小闺女的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肖临渊带人快步离开,顾家人没人在意,不一会宜夏端着药进来,“夫人,药好了。”
顾氏接过药碗,“你把芷儿扶起来,我来喂她。”
顾氏对着汤药吹了吹,用汤匙把药喂进顾青芷嘴里,却发现送进嘴里的汤药全部流了出来,顾青芷没有丝毫吞咽的动作,顾氏慌乱不已,“老爷,这该怎么办才好?”
三个男人围了上来,顾青松顾不得男女大防,接过顾青芷,稍用力撬开了牙关,“娘,你再试试。”
顾氏又喂了一勺,汤药还是全部溢了出来,几人心急如焚,顾青河气的大骂转身往外走去,“我这就进宫,就是拼死也要讨个公道。”
顾帆呵住小儿子,“站住。”
“爹,我们难道就这样看着,什么也不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句话道尽了无尽的心酸,顾帆心中无限悲哀,自己寒窗苦读兢兢业业,到头来却护不住自己的家人。
“伯父伯母,这是我刚取回来的人参,给她用上。”肖临渊捧着盒子又出现在几人面前。
顾家人没想到肖临渊离开取了人参回来,而且看其形状年份约有三百年了,几人没有推辞,“有劳肖世子。”
肖临渊看着几人围在床边的情况大约明白过来,“阿芷现在意识昏迷,不能自主吞咽,须得人以嘴渡药助她喝下,注意打开他的气管,以免呛到。”
几人想到肖临渊之前在宫中喂药的事,目光如刀子般直直射向他,“夫人,你先给芷儿喂药。”说完顾帆带着几人进了内室。
外间,肖临渊对着顾帆鞠躬承诺,“此事无他人知晓,请伯父放心,我会负责到底。”
顾帆摆摆手,“肖世子,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还请肖世子处理好自己的私事,不要再祸及我的家人。”
“是,我会处理好,明日我再来看她。”肖临渊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和几人告辞离开。
好在有了方法,几人看顾青芷喝下了药,心里好受了几分。
肖临渊回府后就被老国公叫了去,“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刚才匆匆拿了人参去了哪里?”
肖临渊跪在祖父面前,“祖父,人参我送去了顾府救命。”
“怎么回事?”
“五公主今日一早派人去顾家带走了阿芷,等我赶到时,阿芷和他的侍女被沉在湖底,命悬一线。”
老国公没想到这从小看着长大的外孙女心思如此歹毒,“你先起来,顾家丫头怎么样了?”
肖临渊摇头,嘴角挂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祖父,你知道吗?即使如此,皇上也只是让公主禁足而已,可笑。”
老国公叹息,“临渊,我们为臣。”
肖临渊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孙儿知道,但有些事孙儿总要去做的。”
老国公看着眼神坚定的肖临渊,不再劝阻,“看顾府还需要什么药材,你从库里拿了送去,顾丫头定能逢凶化吉。”
肖临渊退下,回到书房对肖一交代了一番。
五公主残害忠良之后的消息不胫而走,梁国太子得到消息,笑得意味深长,带着人去宫中辞行,“陛下,眼看年节将至,今日特来辞行,孤与庆国公主无缘,实属遗憾,孤的皇妹性情柔弱,今后还请陛下多加照拂。”
皇家的颜面尽失,赵御心中大为恼火,勉强挤出笑容,“梁太子放心,朕今日特封公主为兰妃,入主长秋宫,无人敢欺她。”
慕容兰面色淡淡俯身行礼谢恩,“妾身多谢陛下厚爱。”
梁太子带着使臣离开,一场结盟告一段落,宫中也迎来第一位嫔妃。
五公主听到顾青仍未清醒的消息很是开心,每天在熙和宫吃吃喝喝,根本没把禁足当一回事。
年节以至,京都城热闹非凡,到处喜气洋洋,而顾家却一片愁云惨淡,已经过去半月有余,顾青芷仍未有任何苏醒的痕迹,肖临渊每天都过府求见,但都被拒之门外,公孙玉也来了几次,每次放下珍贵药材就自觉离开不多打扰,宋夫人经常带着两个儿女过来安慰顾氏。
在外寻药的青离得到青行传信后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整个人风尘仆仆,“属下见过老爷夫人,属下回来晚了。”
顾帆摆摆手,“起来吧。”
“老爷,夫人,主子曾带属下去过国安寺,问心大师说不定有办法。”
顾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说真的?”
青离点头,“主子手腕上的佛珠便是问心大师所赠,属下想带主子去试试。”
顾家几人像是被注了一针强心剂,整个激动起来,“去,今日就去,来人,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