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沈落,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她在想着,究竟会是谁杀了可情姑娘呢?就目前来看,最大的嫌疑是王妈妈。
可是转念一想,王妈妈本来留下可情姑娘,就是为了自己的头牌待在杏春楼,能够为自己招揽来更多的生意。那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将对可情姑娘下死手。
另一边的雷华,也是辗转反侧,上任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遇到这种命案,今天自己属实有些慌乱。只想能尽快查出真凶,了结案情。
两个人都在各自思索中,渐渐沉沉睡去。
直到公鸡打鸣,二人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脑袋一闪而过的命案,便再无睡意,一蹬腿就利索起床,赶往衙门。
两人都从家里急急忙忙,赶往衙门,正巧一起在衙门口碰见。雷华先开口,“吃过早饭了吗?”
沈落这才发现出门太急了,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摇摇头。
雷华拍了拍沈落的头,说:“走,正巧我也没吃,我们先去吃早饭,再去杏春楼附近转转。”
沈落嗯的一声,点点头。
“店家,两碗阳春面。”雷华对着商贩吆喝着。
“好嘞!”商贩看了看沈落,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这个商贩正是雷华多次光顾的面馆,店家也是姓房的一个老伯。
沈落自然不明白这个店家,为何会看自己笑。倒是雷华有些不自然的脸红了,他自然知道这个店家为何如此。
饭后,二人来到杏春楼。往日人来人往的杏春楼,如今因查封宛如一座死宅。
不过一日的光景,桌子、椅子和扶梯都像是落满了灰尘。
雷华推开门,和沈落两人仔仔细细的从一楼每间房到二楼的每间房都搜查。
正当两人觉得杏春楼白来一趟的时候,却在柴房的柴堆里面有了新的发现--被扎针的人偶。
两人看着人偶对视一眼,雷华立马将人偶小心翼翼的取出来。
回到了衙门,并且叫人传来了老鸨和兰香。在老鸨和兰香来的路上,雷华和沈落细心的发现,人偶身上有绣着小小的“可情”二字。
这一次,是分别叫老鸨和兰香进行谈话。刚开始老鸨还想撇开可情和刘善的关系,后来干脆也就不装了。自己也承认是自己硬拆散二人。
她对自己提出的五百两银子,属实是想让穷秀才知难而退。毕竟可情可是王妈妈是一手捧出来的活招牌,哪里能够接受被半路出来的秀才给拐跑。
这下这个王妈妈就丝毫没有隐藏,把自己如何刁难和阻止二人的招数一一说出。王妈妈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一骨碌吐露出来。
她的行为举止也松懈下来,仿佛已经坦荡了。“就他那个穷秀才,就算我把可情放出去,那到时候跟着他喝西北风吗?再说了可情在我们杏春楼,那可是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的。”
说完,王妈妈揣着气,貌似还有些愤怒可情一点也不解自己的用心良苦。
沈落和雷华看着王妈妈的这一顿讲述,瞬间对她怀疑度下降了。雷华双眼如焗的盯着她开口问:“王妈妈,那您觉得可情姑娘被杀害,谁最值得怀疑?”
“雷捕头,这个老身可就说不上来了。”王妈妈说完,眼睛一转。“不过,我倒是知道和可情有些纠葛的几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王妈妈,您请说。”雷华边说边示意沈落将王妈妈说的内容记录下来,这样以免忘记,而且也方便将这些信息记录卷宗。
“那老身就按照自己的见解说上那么几个人,第一个老身要保持怀疑的是那个穷秀才。”
“刘善?”
“你不要看他文文弱弱的,那他如果是想着可情不和他在一起了。而可情却在杏春楼天天接待贵客,那他是不是也有情杀的可能性?”
雷华听到这里,好像也是合理的猜测,就赞同般的点点头。
王妈妈看到雷华点头了,又继续说道:“第二个就是前些天来过杏春楼的房大富老爷。”
雷华:“就是那个红绸庄的房老爷吗?”
“不错,之前房老爷一直想将我们可情纳为小妾,可是碍于名声和他的正妻的压力。房老爷只能作罢,不过每个礼拜必然会来杏春楼。
之前可情还未相识刘善的时候,还是会伺候房老爷。可后来房老爷每次来杏春楼都碰一鼻子灰,有好几次房老爷对可情都大打出手了。
气愤之极的时候,房老爷也曾说过,要可情命之类的话。”王妈妈说完皱了皱眉。“剩下一个就是我们杏春楼的姑娘--香草,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是她。”
王妈妈想着香草性子虽然烈了一点,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论杀人这种事情,香草这个孩子定是做不出来的。
雷华看王妈妈有些推诿,立马追问:“王妈妈您展开说说,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
听到雷华这句话,王妈妈又放心的点点头说:“香草就是在杏春楼和可情一直不对付,毕竟两个人都属于竞争关系。上次可情获得了花魁,香草还对可情打骂了一顿。
再加上她自幼就是待在我身边长大的,所以为人处世态度方面,自然是傲慢了些。”
“好,王妈妈还有其他,你知道和可情姑娘有过纠葛的人吗?”
听完雷华的话,王妈妈陷入沉思了片刻,仿佛是在大脑里面搜索提取记忆。先是缓缓的摇摇头,然后再是果断的摇头并说:“没有了。”
王妈妈出门走后,雷华看了一下沈落记录的纸稿,看到基本上都记录完整。
再传兰香进入屋内,兰香的气色明显比昨日又更差了些,雷华想着毕竟是姐妹情深,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这种变故。
兰香缓缓坐下,口里却着急的问道:“雷捕头,可情姐姐的案情有新的进展了吗?”
雷华想了一下人偶,口里却说着:“暂时还没有重大发现。”
兰香听完便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下雷华才仔细打量了兰香一番。兰香也是长得如可情姑娘一般,都是属于温婉佳人。兰香眼里噙着泪花,有丝楚楚动人。
雷华和兰香聊了好一会,但是得来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之前,刘善和王妈妈提供过的。不过,这也充分证明了,刘善和王妈妈所说的都是可信之言。
后来,雷华就问道:“那么杏春楼和可情姑娘不和之人就只有香草姑娘一人吗?”
兰香姑娘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可情姐姐的脾气秉性都是极好的,所以与杏春楼的人相处都极为融洽。只有香草姐姐例外,为了缓和二人关系,我还曾自己做人偶,谎称是可情姐姐做的送给了香草姐姐。”
沈落一听人偶,那大概就是自己和雷华在杏春楼柴房发现的那个了。
不过,没有雷华发话,沈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继续做着笔录。
雷华思索片刻后,却将人偶拿出来,并问道:“兰香姑娘,你看看,你说的人偶是这个吗?”
兰香姑娘只看了一眼就非常确定的答道:“这个就是我送给香草姐姐的人偶,雷捕头,怎么会在你那里呢?”
还没有等雷华回答她的话,接着兰香又开口了。“咦?这个上面怎么这么多针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