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麦田里小路旁,风吹杨柳萧萧声动,雨吹满路雾里斜阳草树。青山烟景遮不住,山深闻鹧鸪日晚满愁绪,行人泪清江水,还是东流去。
云海下青烟转清,两旁是田地,一人是湿衣,二人肩上扛有两样,其一是锄头,其二是铁锹。话音传来、飘飘何处,“小兄弟啊,这下着个雨咱俩长话短说我也就是这随口一问,你别往心里去哈。”
两人身后景象,幽幽茫茫,都付飘渺转清言,身上穿了件烟蓑雨笠的许渭轻,望着前路袅袅,绿烟晓向明月,境阙长照金樽。眼眸共看身前路,脚步走过,前路灭尽清霞,只是路远,绿烟宵景相随。
往返一路,沉吟至今,许渭轻而后回道:“刘大哥不用这么见外,您想问什么只要我脑子里面有的肯定告诉您。”
“嗯。”刘新走在田野小路的右侧,衣衫浸湿但却无碍,体内体外,窍中息旋,热浪云霞,“兄弟啊,咱俩这是在路上随嘴一说,就今个儿这事,小丫头家里头真个没别人了?大老远的我可没听说过这躲灾逃难的,就带着这小丫头家中不是几口人一起出来的。唉,不过再说这些个没用的也没用了,这老人家的小孙女你还是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毕竟多出来一口人吃饭,大多人家都得发愁啊。”
许渭轻肩膀上面扛着家伙事儿,望着近前的烟景,过尽明晰、回说:“劳烦刘大哥挂心了,满枝我想着等到改天我上街出门的时候,见着了我的那位读书的朋友之后,就跟她把现在的情况说一说,我想她应该会同意的在那之后,也好让满枝跟着一起去到学堂,先学熟了读书写字。嗯……往后的事情就再往后再说吧。等着还得回去问问,答应了才作数呢。”
刘新听他把话说完,脚底下的雨水去得潸潸更流,“得亏是你小子说的,要是换了旁人,老子还真就信了,你这鬼话。随后跟着好好看看,这人心里到底是怎么个亏心算盘。”
许渭轻戴着箬笠,小雨如酥,“嗯,刘大哥说得是,这段时间咱们城里确实是来了一些个其他地方的不少人,可要是又不凑巧碰上了歹人,真是在心里想想都惴惴发慌。”
刘新如今脚步声中,夹杂着踩落水中的咕哧声,更大了一些。望着脚下流水交汇,更朝向下去,跨过了一处泥坑泥鞋向前,说道,“嗐谁说不是,就老哥哥我几年前从郢都皇城去到咱们中原许州,路经那‘鹰城-平顶山’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这性命和弟兄们一块、给搭进去喽。”
许渭轻猛不丁地听他这么一讲,连忙惊异问道:“刘大哥不会是走到鹰城半路遇上了劫道的了吧?我虽然还不曾见过但却听说那些人拦路劫财劫色,一个个的都是眼红杀人抹脖子、放血、吃人肉喝人血的主。城里大多数人都听人在外面做点小买卖,拉货回来说江湖上有的不少人都选做了这一行,伤天害理,在外面行走大家也就最怕这半路出家,手辣心狠,掳掠人财地歹人了。”
刘新跟他并肩行走着,透过迷蒙的烟霭,云波山岚,少顷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道:“要按你说的能摸得着看得见,落在我手里了倒也好办了,到时候勒马等着那一帮子人跳将出来便是,把话说明白了要是依旧为非作歹的话,直接这个了便是……以儆效尤,免得今日给他们逃了去,日后再成了十里八乡的祸害!”
许渭轻走在左边,二人中间烟光薄薄,搭眼儿见着了刘大哥的一记劈掌!自己干干地咽了口甘霖,右侧其声犹在,听到,“这看得见的不可怕,可这人就怕那看不见的,却是防不胜防,攻无可攻,克无可克啊;当时我们六人驾马临到夜晚,如今细想来应该是‘戌时’。薄暮冥冥,天地昏黄,这才到了那鹰城,等到到来之后我六人就想了个法子,找来了守城士卒、见到了城门守将,这才让我六人进城远去,只是进城之后街道也就夜禁了,满大街连个猫狗都没见着,当晚我六人也是过意不去再去劳烦……于是我几人便就遛马来到了那‘招兵台水库-昭平湖’,让两人接着给马收了缰绳,引着喝水吃草去了。再留一人去到林丛里,捡一些个干柴,等着我们三人下河打鱼回来了也好吃上一口热乎的。等到也是不久,我三人回来用箭射杀了十条黄肚草鱼,倒也顺道让咱们兄弟进到了河底,腰间每个人都拿五把箭一张弓和在岸上早早折下来的一条树枝子,你别说还真就借着月光让咱们哥仨,诈出来了只老鳖出来当天晚上就把那只老鳖用鼎给炖了,又碰上我那兄弟在层林里不只是收拢回来了一些木材,还赶巧摘采了一些个果菜回来,把那甲鱼一顿,虽说及不过那酒楼里的一般香咸、但在当时,再加上那八条鱼要是搁在一般人家能舍得吃上这么一顿,那也享福了,要知道一般庄稼人几个月都不一定能碰得上这家里头,开腥放荤呐。”
许渭轻点头说道:“刘大哥这话说得是,像我们一般要是自己曾在河里打上来了鱼,可都不舍得自己带回家吃呢。而大都是把鱼捞上来趁着这鱼还新鲜,赶快用自个儿编好的草绳,拎着出来廛里廛市买卖换了现钱。就说是我经常在这几座山涧河里,采完了药都没刘大哥你们那运气,三个人就能捞上八九条鱼来,再外加一只河底的老甲鱼。”
许渭轻话讲到了刘新的开心处,见他嘴角上翘,是有水流流淌,后严肃地说道:“呵呵别提啦,那哪里是什么运气好啊,而是撞上了外门,入了邪了才对呀;记得当天夜里,我们六人吃饱喝足空余时间就把这周围树林里的杂草枯枝统统收拾了一遍,随后众人商议好每个人轮流下夜,如此一来虽然大家都是在鹰城城中,但出门在外定然也要,慎重小心。我六人如此便就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本想着老早起来路过街市的时候顺道买来一些吃食,我几人也好对付一口,尽快去到许州处理要事,只是…唉!哪知道我翻身站起披上衣物,见得大家老早起来一个个正等我,围着火堆旁静静盘膝打坐,待我着衣套鞋走过来刚想开口,哪知道今日却似口若九鼎,有气无声啊。”
许渭轻当下闻言,惊异疑惑、低声说道:“刘大哥莫不是也和我前几天一样,夜里在山里面儿,撞了鬼?!”
刘新听他言语,顺着话说,“怎么你小子还在这儿,碰见过那游离阳间的鬼物?”
“嗯!两天前碰见是碰见了,不过我先是看着那是个老人之后,就成了我自己要再往后,说来就怪了,成了什么人的都有,有唱戏的啦……。后来倒是我清早醒来的时候,就感觉着这头疼得厉害,自己都没留心是怎么躺在床上的了。”
许渭轻讲完,刘新皱了皱眉头,道:“如此说来,你不妨想一想,当天晚上在山上行道的时候,有没有碰见什么长得像蛇,但又长了四只翅膀,有着六只眼睛和三条腿的奇物出现?”
许渭轻望着一边的绿色烟岚,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说:“刘大哥您说的这个是飞禽还是走兽啊。这种野兽倒是少见,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面貌生成这样的野禽呢。”
俩人话正说着,刘新停下了脚步,弯腰把满是泥浆的两双布鞋拎在了右手上面,讲道:“你在这边没有见过倒也正常,我们一般都唤它为‘酸与’它们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咱们楚国,而是多年出没在赵国疆域那边。说起酸与那妖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小子如今没见过、以后最好也莫要碰见的最好。至于你这山路撞见了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些个玄之又玄的你算是找对人了,撞到了我这一介武夫身上。不过眼下看你走道没啥事,你小子心里头也别总想着这些破冥事儿,人家读书人和话本小说里头不就经常说嘛,这正所谓:念念不忘,黑更闹鬼。到时候别再真它娘的是了 屋里死。”
许渭轻这一路走来,如今真的是,恍然大悟,要么怎么说自己这大晚上的,睡得好好的,怎么常常梦见那叫什么“桃泛的老少二人,”朦胧,更深时候,要教自己哪门子的什么《梅花剑谱》呢?那是不学都不行,听那二人讲得真个是:
一梦神领七星梅花玄中玄,弹剑吟风须龙金鳞映天光。仙人指路,月明破云妨。立劈华山,见得日暮嫌天窄。蛟龙翻海,令得海水摇空,白玉沉沉,遮昼日金乌。来去东西袍袖舞,仗剑一笑白云外。
倘若不得要领或是练得半生不熟,如梦中自己一般就得落了个“生门外通,五脏六腑不接外物,门开备关而已不关,回光返照,断灭生气。”
自己清晓醒来还以为没命了呢,结果到底是睁开眼除了身体疲倦之外啥事儿没有,想来是念人说梦,一片空空。说来还是要怪自己胡思乱想,千万可别像那话本故事里的人似的自己把自己躺在屋里蒙着脑袋,不清不楚的就给自己带走了呀。
刘新见许渭轻戴着箬笠,沉思琢磨,不妨接着讲道:“咱们而今这事倒也不算少,你小子现在还年轻就应该踏踏实实的,可别整天跟着街上的那些个老人相信摇签问卜,掐算祸福的,不说一个懂行的都没有,你想想但说这十个人里头那能碰见一个就算是巧宗儿了,只是凑巧真让你给遇见了,那灵不灵可就又得看老天爷心情了。所以说你那撞见鬼的一说,既然如今没事也就别整天琢磨着了,免得让它左右了心绪。”
许渭轻现在的心思却是又被身旁的刘新牵扯着,回到了那天自己下山之后,见着了走路上山不稳的老婆婆说于自己听的话语之中了。只可惜那个时候没有来得及听完完整的语声,唉……想想还真是自己从小到大撞见的最大的一桩怪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啊。
许渭轻轻轻哀叹一声,回说:“刘大哥说得对,天底下哪能有这么多的妖事妖魔,都让咱们自己给遇见了啊。”
“对喽,我们自个儿身正不怕鬼敲门,鸟它作甚!?”刘新在这儿说着,两人脚步出了麦田小路,走进了通向东城门的宽路,前方依旧来途若梦行,风扫烟岚,烟水无穷。
身前俩人身后山峡,行行重行行,路途悠悠飏飏,余音细听,“刚刚跟你说起我那在鹰城,招兵台水库,在还未调查清楚之前,才是一件怪事呢;记得我们弟兄六人个个都着了道,有两人是眼珠子还在,但却灰蒙如盲,成了两个瞎子。再有二人双眼倒是可以瞧见,可却被我情急之下拉了起来,后才跟我说是两只耳朵像是灌了水似的咕咕噜噜;他是说得清楚,反倒是自己只能看着口角,耳聋难明。”
“诶……不是算上刘大哥还有一人吗,为何刘大哥不讲了呢?”许渭轻看着刘新只是摇头,没有往下再说下去于是问到。
刘新此时则是,左手附在额头上边,笑出声来、说着:“哈哈,我这最后一位兄弟呢,那可就是老天开了眼了,当天运气好的没话说啊。那是眼不能明,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呀。你说这人点儿背,他不管干啥那都得倒霉呀。”
许渭轻见说得这么古怪,于是忙追问道:“刘大哥那你们之后是怎么去的许州啊?这种病症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可如何是好!”
刘新走在一旁,刚刚出了田地,依旧还是右侧,趁着说话空当,调转体内气血以用来抵御寒气雨雾,随后,衣衫带水、道:“呵呵,正如你所说这种病症其实压根儿就不是,咱们这家家户户,坊巷里边能够说出现就出现的,昨天早上还好好的呢,不曾想就夜里躺在树丛里过了个夜,赶早醒来就不明不白地成了哑巴,瞎子,聋子了?我想你也应该闷过味来了吧。哼,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许渭轻行在左侧,烟高水明,趟过了道路浅水,明水涟漪变得有些浑浊,自己好好琢磨了琢磨,脚步跨出了路面水洼浊流,道:“刚刚偶然听得刘大哥说起六位皆是这么个古怪病症,我就仔细在脑中回想了很多我以往真切见过的又或是在后院翻阅书本所得的,可惜皆是摸不着个缘由。如此一夜之间就能叫人患上那聋、哑、瞎三种症状,肯定就是那医书上没有,传说,江湖上的法术了!?”
刘新回想着当天,对许渭轻接着说道:“你小子想得不差,正是此理。只可惜我六人当天突然如此,不由得心急火燎忙就相互搀扶着,牵着马上了城里靠得最近的医馆,寻找出个病根出来,事实也是没有想到,这白天黑地的有人无冤无仇,甚至是都不曾见过一面,我几人竟然就莫名落到了如此境地。”
“那之后刘大哥可有摸到原因吗?”许渭轻不曾见过也更是未曾听人讲起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之妖的事情出现,眼下在这细风垂泪,两人话语,暮及之中问到。
刘新走在一旁手里的两双鞋子正往下甩落着浑浑的泥水,接着继续跟许渭轻聊起:“这原因是走了两三家医馆都说的是和你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一样,忙活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寻出来个病根。后来我六人走出医馆又在街上问了几人,打听了他们这儿最好的医馆药房,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之后我几人眼看着没了办法,时辰又快到了正午这一早上忙活下来结果都没人想起来一个个还没来得及填饱肚子呢。于是乎我几人便就看路地看路,听声地听声,说话打听地说话打听,几个时辰赶到了如今,当然也就没有让人太麻烦,这今天就是赶紧对付一口待等到填饱了肚子过后,还是没了奈何去到了我们一位朋友的家中,指望着能从他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后来也是没有让人失望,果然在他的口中得到了一些零散的坊巷说法,据他在店里和在外面走访得来的闲言碎语,是这样说的:最近城中平凡的不见了以前经常看到的许多熟人面孔,看着自己店里的生意也是一般,于是就去到了街上跟着在门前暂且也是不忙摆摊儿的大爷大妈聊了起来。他‘她’们虽然家中也有儿女,但都不在本地做活计讨生活,就听大爷说啊:‘以前都是大早上的家中的男人汉子过来摊儿里,吃上一口热乎的,临到现在倒好了一大早上地见不着几个老爷们,倒是家中小媳妇多出来了不老少’。一边的几个大妈倒是做的行当,各不相同,一天迎来送往的大都是女子妇人,没有像老汉一样觉着这一段时间有些别扭。”
“后来的几天里店里老板也就是我那好友,每天都出去走走,这天在进茶楼门口的时候,碰见了三位老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面,嘴里嘬着烟袋正说着那东边的土地庙中近些天来来了一位,远行的道人身上有些真仙法。这最近城里又要嚷着贴着要招兵了,有什么困苦都可以去找那位上仙,帮着解开家中的迷路之人,破开劫难。唉,可惜我那友人在那日月里并没有多想,只是在外面言谈串巷了这么几天,就觉得是城里有些年轻或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可能就是觉着城里的天地太小,去了外头更大的天地,施展拳脚去了吧。直到这天,我们六人登门拜访时,他见得了我几人的离奇怪病,又由我六人询问,他这才话语回想着,牵扯出了那土地庙里头,居住着帮人解开劫难的‘道人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