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一次看到柳风把全部筹码押在大上面时。
全身因为紧张已经大汗淋漓的荷官终于腿一软,瘫坐在地,指着柳风嘶吼了起来。
“出千?你傻了吗?”
柳风冷笑一声。
旁边的赌客们忍不住哄笑起来。
很显然,荷官有些输懵了。
骰子在你手上,柳风有机会出千吗?
“就是,谁不知道柳风公子是出了名的散财童子,他要是会出千,那母猪也会上树,如意赌坊输不起,也不要赖赌客出千,真是小家子气……”
“就是,就是……哼,输不起,咱们就去别家玩……”
远处,柳雷的脸色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下一颗鸵鸟蛋。
被看起来尚未成年的柳风给彻底震惊了,脸色难看至极。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柳风运势好到逆天的地步。
从进来后就没输过,一连赢了七把。
按理说这绝不可能,因为他知道,荷官摇骰子时肯定会动手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就别想再在赌坊混下去了。
难道是有高人在帮这废物?
很快,柳雷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因为柳风在青州府的人缘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人人都唯恐避之而不及,没有人会出手帮一个废物,嘲笑和羞辱还来不及呢……
荷官被一帮赌客说得满脸通红。
可他在如意赌坊也有几年了,从来没有碰到这般离奇的事。
因而打死也不信柳风没出千。
瘫坐在地上,像只被斗败的公鸡,嘴里嗫嚅着终究还是没敢再吭声。
这时,一个肌肉纠结,三四十来岁的中年武者挤了进来。
望着瘫软在地的荷官问道:“小马,怎么回事?”
“刘执事。
”荷官看到中年人如见救星,连忙把刚才柳风诡异的七连胜道了出来。
赌客们自然是连连起哄。
指责如意赌坊输不起,赖赌客出千,小家子气。
刘执事听了后,不免老脸作烧。
加之暗地里扫视了柳风一眼,没觉得有任何异常,还是那个经脉阻塞的废物。
当即出手便甩了荷官一个响亮的耳光。
怒斥:“混账!输了就输了,哪有赖赌客出千的,如意赌坊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还不给我退下。”
荷官捂着肿起老高的脸,怨恨的双眼望着柳风,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好!”
旁观的赌客齐声叫好,对刘执事的处理相当满意。
“柳风公子,荷官不长眼多有得罪,如果柳风公子还想玩,就让老夫来当这荷官,你看如何?”
刘执事是青州府响当当的赌场高手。
只要他出马,很少有输的,是如意赌坊专门请来压阵脚的大人物。
除非碰到棘手的客人,否则他已经很少出手了。
“好!”
柳风爽快得很。
他已经看到了对方所穿青衫胸口处镌锈的一头猛虎,这是一阶武者的标志。
心知这刘执事绝不象表面上这般温和,无非是要亲身看看自己有没出千。
可是刘执事哪里知道,柳风虽然经脉阻塞,区区一阶武者却还没被他放在眼里,那是相当的艺高人胆大。
记忆中,原本的柳风在如意赌坊少说都输了数千个银币,还抵押出去不少贵重物品,这回自己既然来了,那就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六千四百个银币?
这点还不够本。
更何况,这个世界跟修真界不同,并不需要晶石,用黄金可以买到所需的一切。
那么钱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毕竟炼丹修炼那可都是烧钱的事,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跟刚才一样,柳风继续把所有的筹码全都押了大,然后微笑着看着刘执事。
起哄归起哄,柳风的如虹运势,围观的赌客也是看到了的,可一见刘执事出手,不少人还是打了退堂鼓。
没有再跟着柳风押大,而是选择了押小。
毕竟运势再好,在绝对的赌场高手面前,也还是不够看的。
“押大买大,押小买小,买定离手……”
刘执事吆喝着,右手使劲摇着骰盅。
他很自信,在青州府赌坛敢在自己面前出千不敢说没有,可成功的还从未有过。
下场无一例外,都被废了双手,从此成了废人。
刘执事冷冷地看着柳风。
如果柳风胆敢当着他的面出千的话,他不介意替柳家教训下这个废物。
虽然柳家在青州府势大,可如意赌坊也不是吃素的,在全国各大府郡都设有分号,光是青州府就有十来家分号。
区区柳家还没放在眼里。
刘执事要开的点很简单,那就是豹子。
他要的就是通杀全场!
不仅要让柳家的废物一把输个精光,还要让其输得心服口服,然后灰溜溜地走人,同时一举震慑全场,借以挽回如意赌坊的面子。
刘执事自信满满地打开了骰盅。
四五六,大!
信心爆棚的刘执事没有第一时间看向骰子,而是得意地扫视全场,正在等待下注赌客的悲叹声时。
没想到的是,听到的却是全场的惊呼声和一片咒骂声。
当刘执事纳闷地看向赌桌上的骰子时,他惊呆了,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怎么会这样?
刘执事额头冷汗直冒,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地狱,手脚一片冰凉。
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了,很快便回过神来。
心里头仔细想了想,才想起刚才自己在停住骰盅时,精神好像恍惚了一下,然后手轻轻地抖了一下。
难道就是那么一下,豹子变成了四五六大吗?
刘执事已经明白,他被人出其不意地摆了一道。
可他环视全场也没找到那个有出千嫌疑的人。
他也怀疑有可能是柳风,可打量了好一会儿,无论怎么看,柳风都还是个经脉阻塞的废物。
更何况,他也不相信,公认的柳家废物有影响到自己的精神波动的那份实力。
可是,刘执事哪里知道?
如果他的精神力是一捧水,柳风的精神力就是一条汪洋大河。两者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天壤之别。
刚才,柳风用精神力冲击他,使他恍惚,在难度上跟冲击之前的荷官并没太大区别,也就是刹那间的事。
荷官也好,刘执事也好,都只是好象被针快速刺了一下,甚至连感觉都没有。
这时,柳风手上的筹码已经变成了一万二千八百个银币。
一个银币可供四口之家富足地生活一个月。
由此可见,寥寥几局下来,柳风赢下来多么大的一笔财富。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