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祁炀无所谓地回复。老周点头，“那我跟2班的班主任说一下。”
老周办事效率高。下午上课前，唐潇潇就过来10班门口找祁炀。
他们两个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大家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一点。
唐潇潇身上有种清冷柔美的气质，是很多男生的女神。
黎玥接完水回教室，就看到两人在栏杆那儿聊天。
唐潇潇笑起来非常甜美，饶是黎玥都觉得非常的动人，像是蜜糖容易令人陷进去，她瞟了一眼祁炀，跟往日没什么两样。
自从节目定下来后，唐潇潇每天都跑来跟祁炀见面，而周边也开始传出校花唐潇潇跟祁炀在一起了。
黎玥在厕所拧开水龙头洗手，听见旁边的女生讨论。
“校花跟祁炀真的好配啊！”
“对对对！我也这样觉得，一个甜美清纯，一个阳光不羁，简直绝配。”
黎玥听着内心泛酸，但她承认，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配。
配到她不敢直视，似乎下一秒就会暴露她隐藏的小心思，显得这么丑陋。
虽然跟祁炀是同桌，最近两天黎玥话变得更少，沉浸在做题中。
除了祁炀跟她讨论学习的事才会回复，其他的玩笑话，一律当做听不见。
晚自习下课，黎玥抱着滑板匆匆下楼，就是避免跟祁炀一起回家。
如她所愿，祁炀没有跟上来，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阻止不了一点点期盼见到他失落。
这几天，祁妈妈叫黎玥过去隔壁学习，她都借口有事，但她没憋住两天就乖乖拿着书包一起学习。
今天气温急剧下降，冷风吹得窗户哒哒响，祁爸爸过来住一晚，祁炀一晚上都没有出房门，而黎玥理所当然再次踏入祁炀的房间学习。
两人跟往常一样，写题，复习，错题集。
遇到不会的，黎玥会问祁炀。今天她把数学题都做了一遍，没有不会的。她放下笔，没有切入口跟祁炀聊天。
祁炀见她放下笔，问：“你最近很努力啊，除了学习，其他时候都不跟我说话，也不回应我。”
黎玥抿唇，她不知道说什么。害怕一说话就会暴露自己那些小心思。
祁炀用笔敲了三下桌面，“说话。”
黎玥最近闷得要死，憋出三个字，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不舒服。”
“例假提前了？不是20号吗？”
黎玥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例假时间？”
这次换作祁炀哑口无言，过了一会，他说：“我聪明，猜的。”
黎玥垂下睫毛，肚子是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来例假。也没有否认来例假的说法。
“嗯。”
祁炀听闻，站起身打开衣柜，他瞄了一眼角落那件被黎玥缝过的衣服，拿了旁边的一条小毯子，丢到黎玥身上。
黎玥整理小毯子，细软的毛摸起来很舒服柔软。想到祁炀以后也会将这些细节给到另一个女生，或许是唐潇潇。
她蓦然拿开毯子还回去，急着收拾试卷书包，胡乱塞到书包里，“我有点困了，先回去了。”
她拉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立马关上门。她背靠在房门，面前是祁炀。
“怎么了？想在哥哥这儿睡啊？”
“不是……”
黎玥拍拍胸膛，祁爸爸跟祁妈妈刚刚在亲热，紧紧抱在一起，好在没有看见她。
“你脸红什么？”
黎玥摸了摸脸，背过身，头靠着房门不去看他，“你……爸妈在外面……”
话刚说出口，就感觉身后冷了几个度，祁炀回到书桌前，“那等会儿再走吧。”
黎玥走到床沿边的地毯一角坐着，祁炀拿了睡衣进了浴室。她拿出英语书，小声背着，耳边是水流淅沥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袭来，眼前的字母满天飞。
祁炀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倒在白色柔软的地毯睡着。
虽然地毯每隔一周有家政来打扫，终究是没有床上干净。
祁炀蹲下来，用手去轻轻戳黎玥的手臂，“小同桌？”
女孩没有反应，呼吸均匀，嘴唇微张，往日那双冷淡的眼睛此刻闭上，垂下两道长睫毛，在眼睑处留下扇形阴影。
祁炀低声笑了，“还真在我这儿睡啊？哥哥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说着骚话，他用食指指腹压在黎玥脸上，轻轻掐了一把，“还挺软。”
像豆腐一样。
他没有大声叫醒黎玥，见她不醒，想了想，把她捞到了床上，黎玥刚沾到床，就侧过身，保持婴儿蜷缩的姿势。
这是多没安全感啊，却又在他房间睡着，换作另一个男生，这得多没心眼。
祁炀端详她的脸，替她盖上小毯子，坐在飘窗处看书。
许久，房门被敲响。祁炀拧开房门，祁妈妈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嘴巴要撅上天的黎铭。
“你们学习这么晚啊？弟弟都找过来了。早点睡觉才有精力学习。”
祁炀侧过身，他们看见床上一小团，露出黎玥的毛茸茸的脑袋。
黎铭眼睛都瞪大了，大喊道：“姐！”
黎玥迷迷糊糊睁开眼，“嗯？上学了？”
“……”
缓了一会，她发现自己在祁炀的床上睡着了，刚刚明明在地上背书来着，众目睽睽，吓得她立马弹起来。
随手抓起书包往外跑，揉揉头发，“对不起阿姨，打扰你们休息了。”
祁炀懒懒地背靠墙，“你可没有打扰他们。”
言下之意，是打扰他了。
黎玥又小声说：“对不起。”
“没事，今天做了很多题，累了能理解。”
祁炀没有当其他人在场而揭穿她，黎玥松了一口气，带着黎铭回家。
黎铭说：“姐，你一个女孩怎么能睡在祁炀哥床上。”
“好吧，我下次注意。”
她真没有主动躺上去，明明是在床沿旁，意识逐渐清晰了些，好像是祁炀抱她上去的。
刚刚还以为是梦里，小时候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妈妈带她去逛街，坐车回来睡着了，妈妈就会这样抱着她回家。
黎玥握拳敲敲脑袋，“我去洗澡了。”
在浴室脱下衣物的时候，黎玥发现裤子有红色的血迹。
有一些已经干涸了。
这次例假真的提前了，她匆匆洗完澡，绕着床走了两圈，最后发了微信。
「黎玥：祁炀，你的床单有没有沾上什么？」
「祁炀：？」
「祁炀：没有。」
「黎玥：哦，今晚打扰你了，晚安。」
对面没有再回复，黎玥放下手机，在纷乱的思绪里睡去。
**
这边，两姐弟回去后，祁妈妈走进祁炀的房间。
“我的小太阳哦，你怎么把阿梨带到你床上了，小禽兽啊你。”
祁炀对于妈妈这样的话，非常的无语，“妈……你这什么话。她睡着了，就让她睡会儿而已。”
祁妈妈摇头又点头，视线落在白床单上的一抹红。
“这这这！你老实说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呀？”
祁炀看着那抹红色，手指放在太阳穴，头疼。
他什么都没干，一口大锅就甩了下来。只好说：“她来例假了。”
祁妈妈瞬间安静下来：“……”
“哎哟，是妈妈错怪你了，不过也不能随便让女孩子睡在自己的床。要是传出去了，对阿梨的名声不好。你注意点呀。”
“知道了妈，你快去睡觉吧。”
“嗯嗯，我的小太阳，晚安。”
祁炀坐在床边，盯着黎玥发来的心虚短信，隔着屏幕笑骂道：“真是欠你的，大半夜我得去洗床单。”
**
第二天，祁爸爸不在这边，但祁炀家似乎来了人，他们在聊天，黎玥听见了陈斯斯的声音，就没有过去。
祁炀看着面前的表姐们，特别是陈斯斯吵闹得很，令他头疼。
陈斯斯旁边的女生是她姐，叫陈文文。
陈文文说：“刚刚那个和你一起回来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吗？”
陈斯斯大叫，“谁啊？！祁炀你早恋！”
祁炀捂着耳朵，“那是我同桌。姐，你们在医院实习也这么八卦吗？”
陈文文笑着说：“我记得她，我刚实习的第一天，就看见她一个人住院，她在本子上写过你的名字。当时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顿了顿，她眨眨眼，“看来你们之间有点东西啊。”
陈斯斯捂着嘴睁大眼睛，指着祁炀，“禽兽，禽兽！”
祁炀若有所思，想到那天黎玥对他要拿错题集的反应如此大，看来是写在了错题集那里。
第二天在教室，他盯着黎玥的错题集，说：“小同桌，看下你的错题集，给你改进改进，这次期末考多进步点。”
黎玥忙着写化学试卷，没有想这么多，直接把本子推了过去。
黎玥的笔记很整齐，每一天都习惯写上日期，祁炀不用一页一页翻看，他找到那天的日期，翻开。
在右下角不起眼的地方，有两个字被划掉了几笔。
细看还是能看出是什么字。
上面写着：祁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