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帮黎玥涂脸，脸上露出姨母笑。
黎玥脑热，听着电话传来某人的声音。
“祁炀，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对面说。
“那我挂了。”黎玥想赶紧挂他电话，外婆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等等。”
“嗯？”
“算了，明天上课再说吧。”
“哦。”
这个祁炀，说话说一半，吊她胃口。
黎玥莫名有些烦躁地挂完电话。外婆已经涂完药了。
“你妈妈打你了？”
黎玥摇头：“不是，爸爸打的。”
外婆原本笑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随后叹了一口气。
“阿梨，外婆对不起你，当初不应该劝你妈妈不要离婚的。”
“不然你们一家人也不会这么痛苦。”
黎玥把纸袋投向垃圾桶，拍拍手，说：“我现在高二了，等我高考完，就会好的。”
她在用以前外婆说过的那句：一切都会好的。来回应外婆，见到她脸上越来越明显的沧桑，黎玥故作轻松地笑笑。
“外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有什么事不要逞强，要跟外婆说。”
“好。”
黎玥替外婆收好摊，在院子门口洗手，身后忽然有人喊她。
“黎玥？”
她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双肩背着书包，站得笔挺，鼻梁骨上架着一副眼镜。
“文哥？”
两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对方。
文哥全名叫左文俊，两人是在前两年黎玥参加滑板比赛时就已经认识。第一次见面后，只是留了一个手机号偶尔联系，这是第二次见面。
“你家在这里吗？”左文俊问道。
黎玥没有否认，“嗯，是的。”
她甩甩手上的水，不小心把水甩到对方的俊脸。
“……”
空气安静几秒后，黎玥脸都憋红了，左文俊笑了一声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黎玥连连说：“对不起。”她掏出纸巾递过去。
左文俊双手接过，“没关系。”
“好久不见，你长高了。也变得更漂亮了。”
黎玥不适应被人夸，她小声说道：“没有。”
两人不算很熟，简单聊了几句后，就讲起了滑板比赛。
南州市滑板比赛在一个多月后举行，意味着黎玥想要拿到第一，必须在这期间多加练习。
第一名的奖金丰厚，她一定要拿到。
想到那些奖金足够还了左文俊的钱，剩余的能够支撑接下来高二的生活费。黎玥眼底浮现光亮，对左文俊笑了，“我会加油的。”
左文俊盯着眼前的女孩，愣了片刻后，说：“好，我相信你。”
但眼下，她没有滑板，这是一个问题。得想个办法练习。
黎玥洗完澡后，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外婆进来替她关灯，她微微眯着眼看着外婆。
外婆忽然问了一句：“阿梨谈男朋友了吗？”
黎玥眼神迷蒙又带着坚定，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外婆点点头，替她关了灯。“知道了，快睡吧。”
关上门那一刻，外婆站在门口几秒钟，小声地说：
“有人喜欢咱们家阿梨了。”
翌日。
黎玥没有选择走路上学这样低效的方法，而是骑着在外婆家的自行车到学校。
这次班主任说下一周，他们会进行一次考试。
“下一周，高二会进行一次模拟考试，大家用对待高考的心情去认真做题，之后就不会紧张了……”
黎玥握紧笔，她有点害怕，她是从小地方转过来南州市的，目前有点跟不上这里的进度。
她以前都是年级前三，目前在南州市一中，是处于中等水平。
黎玥最近要思考如何赚钱，又不能落下学习。下课铃刚响起，她直接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祁炀单手支撑侧脸，看着旁边露出半张小脸的人，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显得人更憔悴。
像极了路边被风雨吹打的小草。
杨浩然忽然回过头，贼兮兮地看着他，“老祁，放学后去南州广场吗？听说那里有游戏的主办发举办小活动。”
“不去。”祁炀转动着手里的笔。
“去吧，我家楼下那群天天玩滑板的小屁孩都去了。”
听到“滑板”两个字，祁炀又看向一旁睡着的人，思考了一会，看似勉为其难地答应。
“行吧。”顿了顿，“这算是我陪你去的。”
杨浩然身体往后拉开距离，双手抱臂：“你最近抽风啊，说这话别人以为我们搞基呢！”
接着祁炀手中转动的笔骤然停下，落在了杨浩然的额头。
“闭嘴。看你的x娃娃去。”
杨浩然捂着额头，同时看向熟睡的人：“老祁，你还记着这事啊，这可不是我故意带坏她的，是后桌自己找我借书看到的。”
“找你借，你就真借这种黄色东西给她看啊。”
说着，又要给他额头一个爆栗
杨浩然向林诗琪的方向躲。林诗琪炸起：“杨浩然，滚！”
临近放学，下起了雨。
黎玥没带伞，准备拿起书包挡在头顶冲出去。抬起书包冲出去那一刻，撞上从她面前路过的人。
两人连连摔倒在教学楼下，黎玥摔得头晕，只听到身下的人闷哼一声，前面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后背逐渐被雨水浸湿，校服衣传来冰凉的触感。
而周边的同学连忙过来把他们拉起来，黎玥才看清眼前的人是祁炀。
祁炀问她：“你没事吧？”
黎玥摇头，打量他大概也没什么事，就是衣服沾了泥土，有些狼狈。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头发滴落，顺着鼻梁骨往下滑。
身边逐渐有女生递上纸巾，“祁炀，纸巾给你擦擦身上的水吧。”
祁炀没有接过：“谢谢，不用了。”
转而看向黎玥，简直要气笑了，捂着胸口处：“小同桌，走路不看路啊，被你撞得好痛。”
黎玥紧握着双手，“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
她的道歉随口就来，似乎让祁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游刃有余的他反应几秒后。看向别处，说：“没事。”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纸巾给她，“擦擦吧，挺狼狈的。”
“谢谢。”
黎玥接过，抽出一张递给他，“你也挺狼狈的。”
“你昨天电话里要说什么？”
此时，一个女生拨开人群，来到两人身边，女生满脸通红，双手向前递出一封信，对祁炀说：“祁炀同学，请……请你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