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来敌人是女真之后,蓝玉挥起马鞭,用尽全力,鞭打在地上。
鞭子和空气的摩擦,发出好听的声音。而鞭子落地,那一声巨响之后。左右两营,各冲出一队骑兵。他们和别的骑兵不一样,他们的马更快,刀更短。
将近一千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女真骑兵,瞬间就将女真骑兵的队伍给冲散了。
领头的那一个,在女真骑兵的阵型里,如切菜剁瓜。
陈则武的眼里,只有女真骑兵,不断的从马背上翻下来。人头滚落在地上,双目怒睁,似乎很不甘心。他们的手上,还握着短刀。刀刃上,都没有一丝的血迹。
从大营里冲出去的那两队骑兵,一直跑到女真骑兵队伍的最后。又调转马头,重新杀回来。
不同于女真骑兵的短刀,他们的刀刃上,已经是鲜红一片。
他们的眼睛里,有的只是贪婪。看到女真骑兵,似乎是看到了食物一样。几乎每个人,在他们的马屁股上,都挂着一串人头。
人头在地上拖行着,有的被马蹄踩到,瞬间粉碎,血肉模糊。
这样的场景,让女真骑兵肝胆俱裂。竟然有人被活活吓死,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下来的女真骑兵,被飞速经过的明军骑兵割了脑袋,潇洒的挂在马屁股上。
马蹄在沼地上跑过,鲜血和泥水混在一起。
冲到头的骑兵,又再次回过头来,去驱杀逃窜的女真骑兵。追上去,就是砍下脑袋,挂在马屁股上。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女真骑兵就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
陈则武看的目瞪口呆,他没想过,打仗还能这么打的。那些挂在马屁股上的脑袋,就像被装进袋子里的篮球,咕噜咕噜跟着跑。
“这些都是鞑子,原来王保保手底下的。”蓝玉笑着解释了一下。
“这种毫无准备的白刃战,他们比咱们自己的人好用。一颗脑袋,十两银子。他们的眼里,只有钱,其他啥都没有。当初,十七皇子从我这儿偷学,说了这招,还被皇爷夸奖了。”
十七皇子,不就是朱权嘛。陈则武心中暗自好笑,原来那威震天下的朵颜三卫,是这么来的。
“这些女真,怎么看着不像是来打仗的,更像是逃命的。梁国公您看,他们不是往回跑,而是往西北通古斯那里跑。”陈则武隐隐约约觉得,这些女真是来避难的。
蓝玉也是愣了一下,“你说的不错,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是不是有谁在后面追着他们。”
正说着话,哨塔上的战鼓又响起了。这一次,只擂了一次,声音就戛然而止。
陈则武又往东北的方向去看,他看到了那面在空中不断飘扬的“明”字旗。而“明”字旗之后,是一大队的骑兵。
蓝玉眯起眼睛,瞅了半天,突然惊喜的叫出声音,“看那些骑兵,不会是老傅来了吧。狗日的,也就他的骑兵,喜欢斜着走。”
跟着蓝玉来到大营门口,随着后来的骑兵越来越近,陈则武清楚的看到了傅友德和李景隆两个人。
两人骑在马上,悠哉悠哉的靠近大营。
“老傅,你狗日的,想死老子啦。”蓝玉叫了一声。
傅友德笑吟吟的下马,把手中的缰绳,递给旁人,“蓝小二,我可是都打到蒙赫拿了,你咋还呆在这儿不动。”
蓝玉大笑,拍着傅友德的肩膀,“若是我不在这儿,那些女真的骑兵,估计就全跑光了。”
这是一句玩笑话,谁都知道,傅友德最擅长的就是伏击战和追击战。
当初,傅友德和徐达去打王保保。后者得了消息,提前一天跑了。而傅友德,就是根据那些蛛丝马迹,愣是在甘肃追上王保保。
“我在大兴城里,抓到一个女真娘们,那长的可真水灵。”
李景隆就像是交际花,拉住解缙,两人就跑到旁边讨论起女人来。
解缙轻轻摇头,“李兄,家有新丧,不可言欢呐。”
李景隆大怒,一巴掌打的解缙七荤八素的,“你家才有新丧呢。老子刚打了胜仗,你就说这晦气话。”
这边的说话,引得傅友德的注意,“咋了这是。”
蓝玉叹了一口气,“曹国公去了,估摸着这几日,旨意就到了吧。”
李景隆的动作,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他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看蓝玉,又看了看陈则武。直到陈则武点头,李景隆才放下手,看着前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