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刚进屋,朱标就开始提问。一直到现在,他都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殿下,北平城外大军集结。铁大人和臣,以为有战事发生,特来禀告殿下。来了殿下寝宫门口,遇到秦王、燕王两位殿下,被误以为是夜闯太子寝宫,有谋逆之嫌。”陈则武说的很委婉。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朱标。
“四弟,他还是想杀了你。”朱标听明白了,这怎么看,也是一次栽赃。
“行了,孤知道了。明日一早,孤就派人,送信去京城,在父皇那儿为你澄清。”朱标显得很疲惫,轻轻摆摆手。
陈则武抬起眼皮,“殿下,您的信,送的越快,臣就死的越快。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臣无端夜闯禁宫。而且,永昌侯蓝玉的事儿,还没搞清楚。这些事儿堆在一起,恐怕在皇上心中,臣是要做霍光的。您越是澄清,皇上他就越会忌惮于臣,臣就死的越快。”
“那你是什么意思。”朱标听了,更加不急。按照他对陈则武的了解,如果真的没办法。陈则武根本不会这么处之泰然。
“臣先告退。”陈则武拉了一下铁铉的衣袖,后者看向朱标。朱标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殿外,朱樉、朱棣并没有走。看到陈则武出了门,朱樉脸色微变,上前一步,“大哥和你说了什么。”
“秦王殿下,太子是储君,又是监国。此即为君,君臣议事,您直接打探,怕是不妥吧。”陈则武直接拒绝,不和朱樉过多的废话。
朱樉大怒,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刺向陈则武。
“太子殿下已经下了旨意,难不成秦王殿下要抗旨不成?”陈则武表面不慌,其实心里慌的一批,就真怕这个虎逼真的杀了自己。
这可真是在刀尖上舔血,但陈则武必须把气氛烘托起来。镇住了朱樉,眼睛又瞥向朱棣,“燕王殿下,真是一手好计谋。您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让在下死无葬身之地。但,也请殿下记住。每一次方法,殿下都在挑战皇上的耐心。”
在回驿馆的路上,陈则武和铁铉一路无话。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铁铉心中有些后怕。而陈则武却没那么多的心思,他在想,后面给他关门又上锁的人是谁。
刚离开驿馆时,陈则武就听到了关门和上锁的声音。这一层,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刚刚自己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关门。
结果刚一离开,门就被关上了,还有上锁的声音。
在和朱棣的对话中,从朱棣的表情来看,朱棣并不知道门上锁的事。除非,朱棣是真正的表情管理大师。
“你干嘛。”
陈则武跟着铁铉,来到了铁铉的家里,铁铉心里一惊,“陈兄,你不会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吧。”
看都懒的看铁铉,陈则武推开门,就往里闯。随便找了几个椅子,拼在一起,躺下就睡。要不是房门被人锁了,我才懒得和你这个男人挤在一起。“我睡这儿,你睡床上。互不打扰,多谢。”
关门的人,不是朱棣。陈则武脑子里,就只有一个人。房间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唯一一个,正在自己怀里揣着呢。
这个东西,也正是陈则武自信的来源。
千里之外的应天,永安宫。
这里同样的灯火通明,自从太子朱标北巡之后,几乎所有的国事,又堆到了朱元璋身上。
不过,他也不怎么忙,反正有南书房。南书房里大臣,没日没夜的帮朱元璋批阅奏折。尤其是后来进入南书房的杨士奇,还不到二十岁,头上竟然已经出现了白头发。
这些,朱元璋不关心。而他,最关心的,就是刚刚送来的折子。大将军、永昌侯蓝玉,强抢民女,酒后攻打自家城池,放火烧百姓民宅。
这封折子的最后,提到了,蓝玉跟太子求情,而不是先向朱元璋乞罪。
朱元璋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怕朱标夺权。朱标现在立刻登基,他都不反对。他也不怕朱标培植自己的党羽,这也是朱元璋乐于看到的。
可是,从这份折子上,朱元璋看到的是大臣们在利用朱标的心软,去掩盖自己的过错。
而且,蓝玉怎么会那么快知道,太子北巡的消息。
蓝玉犯错,朱元璋不会太在意,扔给朱标处理就是了。可这背后带来的深层次的问题,让朱元璋不得不重视起来。一直心软,久而久之,会不会出现霍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