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8点多,阿斯跟阿香来到了阿国他家。阿斯与阿国将老爷子的轮椅固定在车子上,便开始向日月潭的方向行驶。阿香在路上问阿国:“怎么没有把老板娘叫出来一起去。”阿国眼光闪烁说:“礼拜天红茶店比较忙,她走不开。”车子进入山路之后,阿斯将车上的窗户都打开,让自然清新的空气进入到车里面。呼吸着大自然所散出来的氛多精,让人倍感清爽,一股股青草夹带的花香味,扑鼻而来,顿时让阿斯感觉头脑清新。便开口跟老爷子说:“老爷子,你要多吸一些这种空气,对身体才会好。等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停车,下来走一走,再继续开车。”
阿斯随机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刚刚好在半山腰。车停在路边,将老爷子的轮椅卸下来,推到了空旷的地方。只见一边远处从山堆叠,一边确是雾气迷蒙的竹山小镇,看着令人心旷神怡。李夫人也借此机会将老爷子扶起来,在草场地上做一下复健。阿香也将装有茶叶的保温瓶拿出来,用一次性杯子倒了几杯,给大家解渴。稍作休息之后,阿斯便一口气将车子开到日月潭的码头。阿香与船家议价,用600块包了两个小时的船。准备去游日月潭,同时登上光华岛。
老爷子在船上感慨的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来过一次,现在旧地重游。青山还是青山,碧绿的湖水,还是碧绿,唯一变的就是不再年轻。”随后又游玩了文武庙,玄奘寺,最后在孔雀园的草地上做休息。阿斯知道老爷子有话想说,就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在草地上溜达。离开了有段距离后阿斯便说,老爷子有话就直说吧。老爷子也不客气的说:“小混蛋!你知道阿国跟老板娘的事吗?”阿斯点头说:“我知道,但是他们能不能走到最后,我就不知道。老爷子有什么意见?”
老爷子想了一下说:“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想跟谁在一起?也不是我们能够管得住的,但是自古以来,门当户对的观念还是错不了。对于女方,我除了知道她是再婚之外,其他的我一无所知!我甚至连她家还有什么人,她家做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如果他们两个年轻人愿意在一起,这个女的能够迁就阿国,她的背景我倒不在意。”阿斯说:“老爷子希望我做点什么吗?”老爷子叹了一声气说:“也许是我小人了,所以请你听一下我的想法对不对!我要保护我们家的财产,我很怕阿国脑热了,什么都答应她。结果是人财两空,那就得不偿失。有什么方法?避免这个现象。”
阿斯递一根烟给老爷子,自己也点上一根说:“第一个问题,阿国到底是不是喜欢这个女的,我也不知道,但是目前发展看起来是不错,阿国确实也为了这个女的改变了不少,起码不是一天到晚沉浸在电脑的世界里,人开朗了很多。这个是一个好事。第二个问题。老爷子,你怕财产的问题,你找律师做信托,当这个女的跟阿国结婚,你可以给他们第一笔钱。接下来生了小孩,再给他们第二笔钱。在他们共同生活的期间,只要让他们生活无忧,其他的,你也不要管那么多。
至于女的背景要让阿国带她来见你,你再好好的问。这个女的,应该是经历过沧桑,能自己独立经营一个店。能力也不会太差。而且就算真的他们以后在一起结婚了,她要生活也是跟阿国生活,也不是跟你或者是您夫人生活,建议老爷子,在结婚之后要他们出去独立生活。老爷子想保护你的财产,这个方法你可以找律师研究。怎么样做到一个最好的保护?律师会有更多的方案。”
老爷子熄掉烟对阿斯说:小混蛋!我就喜欢跟你聊天,总是会把心里的郁闷给解开。不管你有没有时间,有空常去家里坐坐。”阿斯挠头的笑,“以后会有时间,今年刚刚好在忙呼叫器跟行动电话。估计也要进入尾声了。所以后面的时间就比较多了。”一伙人在日月潭边的民间小吃,吃了一顿丰富的山产特餐。早早回到家里。
平凡的日子仍然持续的在过。只是工作间的事情。不像从前有那么密集,那么紧张了。这天下班阿斯来到工作间,竟然发现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便好好的把卫生清理一下,都还没有清完,就看见阿香提着便当进来了。阿斯说:“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阿香回答:“我去了你住的地方,看见没人在,我想你一定到工作间来了。就顺便打了一个便当过来这里,果然你还是在这里。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干吗?”阿斯说:“是啊!该忙的都忙完了,剩下的就是收尾的工作,等一下阿欣应该也会来。我们在考虑。这些设备怎么来出手?果然在阿斯开始吃饭没多久,阿欣跟阿梅就来了。
阿欣便说:“方总下午跟我聊了一下。意思是看我们两个,如果愿意接手就无条件把现有的设备都转手给我们去做。刚刚好,我们四个人都在,发表一下意见。”阿欣先说:“我觉得方总看的比较远,见好就收。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说继续再做就要面临恶性竞争的问题,在单价杀得头破血流。而且这一年来在呼叫器的利润。大概也有2000万左右,而行动电话的利润估计不会低于5000万。我建议全部设备连同库存,一起转让给其他的小同行,就不知有没有人愿意接手?
阿斯点头说:“我认同阿欣的意见。趁着目前竞争不是那么明朗,库存及设备还可以卖个好价钱。要请阿欣找找看,这些小同行有没有人愿意整个接手?最好是北部或南部的。”阿欣问:“我们现在设备能够值多少钱?”阿斯接着说:“当初的烧录设备,行动电话加呼叫器及电脑,全部大概花了80万。如果能够有50万的价格卖出,算是很好的。库存的呼叫器所剩下的也不多。就是收回来二手二代的呼叫器,大概还有400只。我觉得全部加在一起。满打满算就100万把它给出售掉,但是不包含第三代的呼叫器跟行动电话。”
阿香接着也说:“如果我们接手继续做,市场将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有没有分析过?”阿欣回答:“目前我们的行动电话到我们手里的价值大概在18000元。而市场普遍的零售价仍然维持在23000~25000元。我们批量放给小同行的价格大概只能维持到21000左右。将来估计日本的品牌跟欧洲的品牌可能会降到15000。所以这中间已经没有什么空间利润了。而呼叫器也一样受到欧洲跟日本货的冲击,现在的利润大概只有维持在300~400块一只,更可怕的是,呼叫器的市场已经开始呈现负成长。随着电话费的降低,越来越多消费者,直接选用手持式行动电话。”
阿香拿出计算机,算了一下便说:“就算我们行动电话一组有毛利1000块,一个月设定卖两千组,也有两百万的毛利,也比打工强。”阿斯想了一下便说:“听起来是不错,但是200万的毛利要维持营运,你再细算一下,还得算到倒账的风险。流动资金及租金的问题。如果我们接手下来作,租金就不可能不跟陈总算。2000组的行动电话一个月的流动资金就要3600万,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力所及的。就算我们把今年赚到的全部压下去。稍微一个风险出现,我们就白做工了。”
阿欣听了也说:“我想陈总跟方总都不是见识短的人。他们会设定一年,应该也有他们的考虑,也应该看到,以后的竞争。再加上行动电话不断的推新除旧,如果旧的机型没有及时卖出,烂在手里,那就不是亏一点点的事。公司的二代车载行动电话。到现在还没有出清,听说已经亏了几百万了,还是卖不出去。”
阿梅也接话:“我觉得跟着方总的脚步应该不会错,毕竟人家的经历阅历那么丰富。当初也说只是一个赚时间差的机会。时间到了,该停的时候还是停掉,才是正确。而且这一年来我们也确实有赚到钱。大家也都比较忙碌,应该调整一下脚步,回到正规的生活。阿香听完立即消遣阿欣:“你老婆在抱怨了,这一年来你都太忙,没有好好的对待人家。都没有带人家出去玩,去散步压马路。”阿欣就立即反驳:“不要乌龟笑王八,没尾巴!这一年多来阿斯不也一样吗?”阿斯点点头:“是啊,这一年来大家的生活都比较紧张,比较忙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过,也有价值。既然如此,那么结束对大家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阿香脸上忧郁的说:“亲手打造出来的空间。说结束就结束了,有点舍不得。”阿欣拿了四瓶可乐出来,全部打开,每个人给了一瓶。说:“喝点甜的,让心情好一点,我们是胜利的结束。阿斯,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年总共赚了多少钱?”阿斯摇头说:“我还真没细算过这一块。”阿欣喝了一口可乐,转头对阿香说:“钱婆子,好好算一算吧,这笔账算出来你就不觉得郁闷了。”这句话还真说对了,阿香大略的算了几笔账出来。才发现阿斯这一年下来赚的钱。竟然已经超过1000万。而阿香跟他哥哥加起来竟然也有900万的分红。这下子阿香非但不忧郁了,还快乐的哼起歌来了。
阿欣跟阿梅也都笑了出来。虽然阿梅分红最少,也有300万。比打工拿薪资好的太多了。兴奋之余,阿斯用电脑播放disco舞厅的音乐。大家一起嗨皮起来。狂跳一阵之后,阿梅便提议这种情况怎么可以没酒呢?我们去夜游旧地重返。
一样是大肚山,一样是四个人两辆摩托车,还是在一样的老地方。六瓶啤酒加两包盐酥鸡,坐在草地上。旧地重游的阿斯不仅多愁善感起来,一年多前都还不认识阿香。现在不仅大家很熟,而且借由这个缘分,大家都赚到钱,人生何处不是机遇。阿斯突然问阿香:“你当初怎么会那么大胆?说借我钱去投资,入这个局。”
这下阿欣跟阿梅也来了兴趣。阿欣就说:“当初要做这个,入这个局的时候,你跟我讲你资金缺了十来万。我怕你因为钱而不入局。还刻意跑回去我老家一趟,跟我姐姐哥哥借了50万。等我借到回来,你又说不用为钱烦恼,难道是阿香给你的吗?阿斯说:“不是,是我请我老妈把会标起来给我用的。让你们更想不到的是,阿香知道这件事竟然无条件要借我100万,我听的都傻掉!想当初我不过见她两次面,她就敢投100万,我都觉得很佩服。”
三个人的眼光,一起看向阿香。阿香故意装傻:“怎么了?我有钱投资,你们觉得奇怪吗?”“奇怪,非常不合常理。”阿香就把手里的啤酒举起来说,把它喝掉,我再说:“可能是缘分吧。第一次来夜游,他骑着车子特别的慢,我就在想,这个男孩子一定很尊重别人的,很稳重,不会虚华浮躁。否则一辆摩托车的动力骑成自行车的感觉,你们想那个速度是多慢?那次夜游完他载我去阿梅她家。我有点醉,就趴在他背后,抱着他的腰。在路上也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就觉得这个人是正人君子。
后来去看了一场电影,我还记得是倩女幽魂2。在电影院里面他就乖乖的让我捏。让我抓,也没有讲什么。我是看电影紧张没有意识的抓捏。出了电影院才知道是我的杰作。我就知道这个人的脾气很好。不会斤斤计较。也不会贪得无厌。所以当我知道他为那个局的钱烦恼!就说100万我投资,我相信他是要拿钱做事的,不是要骗钱的。不然阿欣你也不会找他了,对不对?”阿欣下意识的点头:“认识阿斯,算是我这一生的财富,也是缘分,如果他不来我们公司,可能我们到现在,谁也不认识谁。可能也没有这个局能够成功。所以这一切都是缘分。刚刚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做了对的事,一切就是对的。”
阿欣来到三楼,对阿斯说:“中午去一趟秘密基地吃饭吧。”阿斯跑完上午的服务行程,就来到秘密基地。阿欣早就在秘密基地等着阿斯。对阿斯说:“可能礼拜天你要跟我去一趟台南,烧录设备差不多都谈好了,就照我们的意思,50万五套全都转手。但必须教会他们的技术人员如何操作?阿斯说:“我没问题,到时候我跟阿国借个车子。直接把所有的设备一趟车就运到台南去。”
阿欣接着说:“剩下的第三代呼叫器及行动电话。方总跟陈总都没有意见,照我们的意思,随便我们怎么处理。我大概谈好了,呼叫器的毛利300块,行动电话有1000块的毛利,我也准备把它们抛售掉,这些钱都是入到陈总的公司,到时候再请阿香跟他们做结算。”阿斯问:“所有的货都是送台南吗?”阿欣点头:“是的,都是由同一家公司接收。”阿斯接着问:“我们大概还有400只的二手二代呼叫器,他们愿意收吗?”阿欣摇摇头说:“估计不会收,如果能够弄去香港不管什么价,我觉得应该还是出口到香港比较好。二代呼叫器,在台湾应该是没机会销售了。”阿斯说:“我现在就打去香港问一下阿傑。”
“喂~你好!麻烦找林英傑,我是他同学。”
“喂~阿斯啊!找我什么事?”
“阿傑,我手里大概有二代的呼叫器400只。全部是好的,表面也还可以,我简单的包装一下,直接转到你香港去,你那边收的下来吗?”
“同学!没问题,但是你不要奢望有很高的价格。”
“阿傑,你看货再给钱就好了,我说过只是对合作方有交代,400只留在我们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同学,另外要求你一件事情。电池可能必须再降十块钱一组。价格竞争的压力越来越大。”
“好的,阿傑,我跟电池制造商讲一下,应该他们可以接受。呼叫器的出货,我也会请何先生联系你。”
“同学,你真的不再做这个行业了吗?”
“阿傑,这个行业的时机在台湾已经过了,我还是有在做这个行业的售后服务。只是不再做贸易。”
“同学,我能够了解。现在在香港。行动电话本身也没什么利润可以赚,而是配件还能够赚一点。行动电话的水货太多,价格落差很大,同样的摩托罗拉,从4500港币到6000都有人在卖,都搞不清楚是新货还是二手?你们老板的眼光还是比较毒辣,见好就收。”
“是啊,阿傑,在台湾同样也越来越多人在做这个行业,大家到最后就是价格恶性竞争,弄得都没钱赚。所以当初老板就设定一年时间,赚个时间差的利润。”
“好的,同学,到时我收到呼叫器看一下,估个价,我就直接打钱去给何先生指定的账户。你也不要想说会有很高的价格,就这样子,拜拜。”阿斯说完电话跟阿欣讲:“估计400只呼叫器,也就大概5000~6000美金,最了不起。”阿欣就说:“能够出手总比烂在手里要好很多,起码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我们基本上已经是零库存了,也没有货烂在手里。这样的结局算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