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半睁着眼睛,整个人背对的小姑娘,他刚刚醒,明白有人正偷吃他的干粮吃食。
半个时辰后,少年实在忍不了了,心里想着这人不是饿死鬼转世吧?
下一刻少年整个人翻身跳起与此同时还抓起那柄生锈的杀猪刀,小姑娘被惊吓到,口中正咀嚼的面饼卡在喉咙中,上不来了也下不去,急得是满脸通红赶忙捶胸拍背。
隋安有些无奈,这不是早上那个偷人家吃食然后差点被打死的小姑娘嘛?
这家伙这真的难长记性啊,而且这个小姑娘偷了吃食不跑远点吃就算了,还就地吃起来了。
看着她吃面饼噎着的痛苦模样,隋安感觉既无奈又好笑,但又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娘亲离世那段时日,自己对比对方是有过之犹不及的。
隋安叹了口气,干脆就是丢掉手中生锈的杀猪刀,帮着小姑娘拍打肩背,半晌过后,小姑娘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隋安就双手环抱于胸,静静默地看着她。
“你可真是不长记性,偷了东西不跑远远的,还就地销赃起来了?”
小姑娘没有理会他,休息一会后便一股脑站起跑出了城隍庙。
隋安就任由对方离去,他看了看地上的“残局”,好家伙,红薯倒都还在,几张面饼便是剩下一张半了,感情这是饿死鬼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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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安将剩下的干粮食打包一并收到木箱之中,又将那柄生锈的杀猪刀别在腰间,这可不就是活脱脱的杀人越货的强盗模样嘛。
城外天色尚青,少年看着天空有些想起了徐先生,先生说天上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那可真是威风,若是自己能在一旁观赏片刻就好了,想到这少年从袖口拿出镌刻有“言念君子”的刻章。
“先生说和别人讲道理的时候有时可以用上这个,但这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地方啊,难不成自己下次感觉道理讲不过对方时候,拿这东西在对方脸上砸去?”
想到这里隋安自顾摇头笑起,城中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道,其实隋安在心中一直留个心眼,因为城中不少地方能看见死而不腐的尸体,没有蚊蝇是最奇怪的,而且就算闹兵荒,哪里会一下子就死那么多人,这也是为什么在一来到城中便急着要找一把防身家伙的原因。
少年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鸦鹫群从头顶掠过,少年谨慎地后退几步,鸦和鹫两种鸟最喜腐肉,少年也跟着鸟群飞的方向往回跑。
可跑着跑着隋安便觉着不对劲,因为他发现那些鸟群消失了,而四周有尸体剧增,他想回头,一个枯骨无脸尸体赫然站立在前,隋安急忙往后退几步,可竟然撞到一堵墙上,这什么时候有堵墙了?
隋安立刻回想起一些小时听说的鬼妖异事,恶鬼好食人三魂七魄,擅利用幻术来恐吓过路人,而所谓“鬼打墙”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种手段。
隋安虽说有些害怕,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遇到真正的邪祟,可一想到徐先生是个神仙,自然定然也不能给他丢脸,于是别开了腰裤间的杀猪刀,双手紧握,后背冷汗不自觉下流。
那无头枯骨鬼发出咔咔声响,四肢作匍匐状态,像一只恶狗,要将少年扑食。
“恶鬼!让小爷会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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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安的视线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吸引,一个衣着青色道袍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清瘦少年手持铜钱编结而成的“法剑”站在那恶鬼身后。
那头无头恶鬼并未理会他,只是径直向隋安扑来,而那衣着青色道袍的少年身后也出现了七八只“奇形怪状”的恶鬼。
有的如蜘蛛一般长着八足,然而却长一颗人的脑袋,样子毛骨悚然,有的两个头连在一起,血肉模糊,很是恶心。
青色道袍的少年率先结印,以一个极为不标准的外家道法指咒祭出“明火”,为首的两个头恶连在一起的鬼身上着了“明火”,但脚步并没有停下。
道袍少年紧张的焦头烂额,嘀咕起难道是自己学艺不精,再度几次结印,仍是没有任何阻挡恶鬼脚步的效果。
而隋安这边被无头恶鬼甩飞去出去距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尽管他其中有一刀确确实实砍到那头恶鬼身上,但却像砍到虚无缥缈的云雾一样。
隋安艰难起身,而青袍小道士也并不好受,尽管他认为自己手段尽出,可仍是挡不住这群“家伙”的前进脚步。
便在这时,七八道通白剑光从空中降下,那些邪祟瞬间被一一粉碎作渣。
隋安一脸震惊地看向头顶,四名御剑飞行的道人一脸不屑地俯瞰二人,而那名青袍小道士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感,脸上更多的是失望。
那道人中有一名极为漂亮的姑娘,用肤若凝脂和人间绝色来形容可谓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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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小道士看着头上御剑飞行的四人,双手下垂,握剑的手也松开。
小道士和这四人认识,那御剑飞行是一家仙家宗门子弟,在南朝青州黄轧山顶有一家仙人宗门,名为平顶宗,自开宗伊始便极负盛名,不仅是道法卓绝的缘故,而是因为宗门内有让弟子下山历练的规矩,多年来的斩妖除魔给宗门积累了不小的名声,在寻常百姓家的口碑极好,而四人正是出自平顶宗下山历练的仙家子弟。
青袍小道士来自黄轧山腰的一座破落道观,道观香火凋零,从中基本走不出什么像样子的仙家子弟,在大数下的小树被遮盖大部分阳光无法成长自然也是这个道理。
青袍小道士在平顶宗仙家子弟面前就是那种抬不起头的小角色,根本算不得是修行中人,但小道士一腔热血,到头来几场降妖除魔的战绩却像泼了一盆冷水,如今仅剩的火苗也被今天这场除魔之旅给彻底踩灭了。
青袍小道士失魂落魄地走开,而天上四人只是嗤笑一声便自行飞走了。
“谢谢你了!”
青袍小道士停下了脚步,隋安向他由衷地向其表示感谢,因为若不是他拖延一会那些鬼物,那自己可能就等不到那四个仙家子弟前来了。
青袍小道士缓缓转过身去,手执杀猪刀的少年朝他笑着脸,那是真诚表示感谢的笑容,最为打动人心。
小道士心中本已熄灭的火苗在不经意间被少年的笑容再度被点燃。
小道士用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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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吃的吗?”
——咕咕声从小道士的腹部传来,显然也是饿了。
隋安笑着点了点头,有的有的。
两人一起到郡城的破落城隍庙中架起篝火。
城隍庙自古便有庇护一方风水的作用,在凡人世间中,一般的城隍土地所册封的对象必须得是生前有大功德的人,这样才能德才配位,也能起到教化作用。
但如今那城隍老爷像的一只手不见踪影,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设法使得这尊城隍像失了灵性,加之闹兵荒,城中多数百姓已经迁离,没了香火供奉的城隍像便没了庇护一方土地的威能。
小道士啃着隋安给的面饼,有些疑惑,为何隋安如此壮年会留在这里,隋安只是回答说离家走走看看便来到这。
青袍小道士用着原来如此的表情啃着面饼,尽管面饼早已生硬,但在饿肚面前,只要是吃的多难吃都能咽得下去。
篝火噼啪作响,寒风穿庙,小道士看了一眼身后少了一只手的城隍老爷像,即便是术法再不精明的他也看出一些端倪。
“这尊像的灵性早已干涸,少了城隍爷的庇护,郡城内外的鬼物便开始猖獗起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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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安咽了口口水,期待着下文。
“只是什么?”
青袍小道士思索良久才道,若是换做寻常鬼物也罢,可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些根本就是邪门恶道以养鬼练蛊的手段培养出来的,城中的死尸不腐的目的也是为了聚集保存新鲜血气。
隋安听后点了点头,尽管他是个门外汉,但还是对着道法之事曾听徐先生言语些许,只是那个时候懂得不多,只是当作听精怪趣事。
讲到这里青袍小道士叹了口气。
“也怪小道学艺不精,难成大事,连降服一只还未成道行的恶鬼都做不到,实在惭愧,实在惭愧啊。”
讲到这,青袍小道士忍不住捶打起自己的大腿,像是懊悔,像是怨愤自己。
隋安看见他这副模样倒是没有嘲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对比起我这种普通人,你好到不能再好了,你至少还能伤着那些妖魔鬼怪,我砍它们一刀和砍飘烟上一样,毫无作用。”
讲到这里,隋安又回想起自家那位先生,若是先生在的话,恐怕只要挥挥手,便能将此地鬼物以及主谋覆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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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年想得太轻了,若是那个姓徐的读书人前来,何止覆灭?甚至可以将与那主谋有关联的人物全部打杀覆灭。
邻着一条街的一间房屋内,一对夫妇和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正在窃窃私语谋划着什么。
妇人下鄂有颗显目黑痣,而男人长得憨厚老实,二人正是前天与隋安交易马匹的那对夫妇。
夫妇二人在两年前被白发老者收作弟子,而那名白发老者是一名实实在在的魔道野修,靠着摸爬滚打终于摸到道门第四境的门槛。
白发老者猛然拍了桌案,夫妇两人立刻被惊吓到,立刻低眉弯腰。
“哼哼哼,区区几个乳臭为干的平顶宗小修士就敢坏我好事,也好,你们这所谓仙家血肉,我便收下了。”
夫妇两人连忙附和。
“师父,为何要我们两小心那个卖马匹的小子?今早看来,他连一个最普通的鬼物都敌不过啊?”
白发长眉的老人斜瞥一眼讲话的妇人。
“你懂个屁,那小子背的那箱子东西金光外露,甚至他在城中待着这几天山水那木箱中的那些东西几次颠倒山水,气运交换,这等本事,就是我都不敢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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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小声询问道,师父,要不咱们……
妇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发老者眯了眯眼,起手给了妇人一巴掌,妇人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说你猪脑子你真就是猪脑子,他能有这个宝贝玩意儿身后能没有人?你也不好好想想,若是惹上一些真正的嫡系仙家子弟,莫说你连我都跑不掉?”
妇人委屈巴巴地看向自家男人,长相憨厚的男人不敢看她一眼。
前几日他们夫妇看见想要交换吃食的少年二话不说便答应了,目的便是为了让少年在城中多待个久些时日,好多添点新鲜血肉养炼鬼蛊,可如今看来是请神容易送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