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的人把照山河放了。”段裕不耐地紧了紧手里的长剑,在金多宝脖子上划出浅浅的血痕。
金多宝察觉到颈间传来火灼般的刺痛,一时间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他垂下眸子遮掩住眼里的怨气。
“这困仙阵,只能阵中之人找到我放置的阵眼并将其毁去,方能破阵。”
段裕眉头蹙起,拔高声音道:“照你的意思,这阵只能照山河自己破了?”
金多宝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生怕段裕的剑尖再次划到自己的脖子
“收起你那些愚蠢的心思,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段裕手上使力剑尖割开皮肤,一点点往金多宝血肉里探。
金多宝也顾不上疼,一把握住炎霄剑,剑身上的火焰滋滋啦啦地灼烧着他的掌心,散发出阵阵焦糊味。
“段裕!段裕,我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欺瞒!”金多宝死死握住炎霄剑,语速极快,生怕再晚一步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段裕手中的剑给刺穿。
“停手!灵剑宗的都给我停手!”金多宝大喝一声,恐惧让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
灵剑宗弟子面面相觑,纷纷停住向困仙阵输送灵力的动作,困仙阵的阵纹黯淡下来,但是并没有消失。
阵中的照山河身处一片迷雾之中,本来密布他周身的剑气突然尽数消弭无形,片刻的怔愣后,照山河凝重的面色稍稍放松了一点。
下一刻,他便膝盖一软重重跌在地上,本就是吊着一口气在硬撑,现下稍一放松便再也撑不住了。
“段裕,你看,我真的没有骗你,困仙阵只有毁去阵中的阵眼才能破阵。”金多宝将脖子从剑尖上挪开,又缓缓松了手掌,龇牙咧嘴地抽着气。
“这要破阵啊,只能靠照山河自己找到阵眼毁掉了,亦或是......”金多宝偷眼打量了一眼段裕,“亦或是你亲自进去找到阵眼毁掉,将照山河带出来。”
段裕淡淡睨了眼金多宝,“如果我进去破阵,你就跟我一道进去。”
金多宝这货一肚子坏水,要是把他留在外面,指不定还有什么坑在后面等着他呢。
金多宝脸色讪讪,他要是也跟着进去了,还怎么把段裕也困进这困仙阵里。
“我去。”
正在段裕凝眉思索之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白以薇一手执剑走进了众人视线。
“段师叔,我略通阵法,让我去破阵,把照师兄带回来吧。”白以薇拱手,身姿站得笔挺。
“那照山河就拜托以薇师侄女了,万事小心。”段裕虚扶一把白以薇,神色郑重。
金多宝还有没有在困仙阵里藏着什么,谁也不知晓。
此时段裕脱不开身,金多宝一肚子坏水,还需他看着,以防此人使诈。
让略通阵法的白以薇去将照山河带出来,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金多宝张了张嘴似是想再说点什么,段裕一个眼神睨过来,金多宝不甘地抿紧了嘴。
段裕注视着白以薇的身影逐渐隐没进阵中,手上炎霄再次贴紧金多宝的脖子。
“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就算你身上有那劳什子秘法,我也要取你狗命。”
段裕眯着眼阴恻恻的笑起来,接着道:“我会将你的肉,一刀一刀剐下来,啊,对了,反正也是要与金家与灵剑宗为敌。
不如我剐完之后把你救治好,再送给其他玄微宗弟子也剐上一刀,将来打起来,也不算是无故受难。”
金多宝瞪大眼睛浑身僵着,看向段裕的眼神惊惧交加,他哆嗦着唇,“不……不敢,我的小命可捏在你手里,哪里敢……”
段裕沉下脸来,眸中似有寒星四散,“最好是这样,否则……”
金多宝连连摆手,连声道着不敢。
这时祁山和一众玄微宗弟子跳了出来,将灵剑宗剩下的人全部制住。
金多宝看着灵剑宗弟子被悉数绑了扔在一边,眼中怨恨不甘一闪而逝。
这下彻底没机会把照山河留在困仙阵里了。
祁山咋咋呼呼走过来,对着金多宝屁股就是狠狠一脚,直将人踹得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得亏是段裕反应迅速将剑挪了一下,不然刚刚这一脚能直接送金多宝归西。
金多宝一时间有点懵,等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给踹了之后,脸色狰狞扭曲地就要朝祁山出手。
段裕不急不缓将炎霄再次架到了金多宝的脖子上。
金多宝一口气没喘上来,像只正在兴奋鸣叫,却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呆头鹅。
“段裕!!”金多宝双眼猩红,额上青筋尽显。
“你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我们照师兄与你们灵剑宗无冤无仇,平白被你们困住,折腾成了那副惨状!”
祁山眼眶发红,撸起袖子一拳打在了金多宝左眼上。
金多宝痛呼一声,捂住自己青紫发黑的眼眶,脖子上架着一把剑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憋屈地瞪着祁山。
“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记下了!”
祁山哪里怕他,白了他一眼,又是一拳悍然挥出。
等白以薇架着照山河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顶着两个乌黑眼眶,满脸怨气的金多宝。
“尤云快来。”段裕见白以薇将人带了出来,连忙唤来了躲在一边跟霄灏咬耳朵的尤云。
尤云一看照山河出来了,立即迎了上去,一手搭住照山河的手腕。
“照师兄灵力枯竭,外伤内伤都颇为严重,要不是及时将他带出来,过不久……就会力竭而亡。”
尤云蹙紧眉头,动作迅速的掏出几颗丹药悉数塞进了照山河的嘴里。
玄微宗弟子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了,一个个捏紧了拳头,用眼神将灵剑宗的人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段裕发话,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有一句话金多宝没说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