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一脚踹开门,便高声呼喊“马阿是,马阿是”看见卧榻上躺着病怏怏的女人他赶快走过去,掀开帘子,握着她的手“阿是,阿是,你怎么样了,你怎回如此?”
“阿阳兄,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是不是可以下去早日见”她虚弱的说道,话未说完便被魏阳接了
“不会,你不会死,本王已经差人给你去请大夫了,你不会有事的,啊”他安慰道。
她本想开口说话,却咳嗽起来,她用手帕捂住嘴,拿开一看,鲜血在白色的手帕上显得格外明显,更加引起魏阳的担心。
“阿阳兄,你把我扶起来,行吗?”她虚弱的恳求道。
他把她慢慢扶起来,她就这样躺在他怀里“阿阳兄,我自己的身子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只想在临走前见一面我的今乐,好吗?求您了,阿阳兄,不然我咳咳咳咳咳咳,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他为难得皱了皱眉“好,本王答应你,答应你。但你要先答应本王,你必须活下来,这样今乐便可以与你相逢了,好吗?”
“好,阿阳兄,我,我答应你,我要活下来见今乐。你别骗我,我好久好久不曾见到今乐了,阿是每每想起今乐在宫中遭受非人的虐待,我心里就如刀割一般,身体如受绞刑一般,今乐还那么小,她遭受不住啊,她再待下去会死的,阿阳兄,您要快点救她出来啊”她撕声揭底的说道,她用尽力气把自己最后的愿望说了出来。
“殿下,大夫来了”
“好,快让他进来。”他将阿是放在床上,让大夫诊断。
大夫细心把脉,惊恐赶忙捂住口鼻“王爷,马姨娘这是患上了瘟疫,这厢房可不能留人了,快出去”
大家都出去了,大夫才将未说完的话说出“殿下,姨娘她不止患有瘟疫而且还据脉象来看她好像还中毒了,此毒恕老夫无能,我行医多年都未曾见过此毒,所以我不能解毒。”
“不可能,阿是向来身体硬朗,怎会中毒?”
“这种毒药需要长期服用,假以时日才能达到下毒者的目的,这,可否让我看一看姨娘的饭菜?”
“柳青,柳青,快把饭菜端给大夫瞧瞧,快点”他大声喊到。
“是,奴婢这就去。”
魏阳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他想进去陪伴阿是,遭到众人阻拦“你们莫拦本王,放开,放开。”他对众人拳打脚踢,他本是随先帝和当今陛下征战胜利而封的异姓王,因而那些人根本拦不住他。
此时,王妃过来了“王爷”她焦急的喊了一声,在魏阳逃脱他人的劝阻,正要打开门之际,此声将他拦下来了。
“父王”魏岑语扶着她的母妃,也随后喊了一声。
此时魏王没闹了,柳青也来了“王爷,饭菜来了。”她端给大夫瞧瞧,大夫闻了闻,用他特殊的针验了验“王爷,姨娘可能就是服用饭菜而中毒,这里面就有毒,此毒应是出自西域,用普通银针根本验不出。眼下姨娘又是中毒又是瘟疫,怕是老夫也无力回天了,实在是抱歉。”
他掐着他脖子“本王不需要你的道歉,本王需要的是你把她救活了。”
“王爷饶恕”大夫说话费力,他掐得越来越紧了。
此时王妃出声了“王爷,您把他掐死了谁来救马姨娘啊?”闻声,魏阳丢开太医,走过去掐住她的脖子,众人一惊,连忙跪下“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魏岑语扯了扯他的衣角“父王,那可是母妃啊,您怎能掐母妃啊,父王,父王”魏岑语失声大叫。魏阳一脚踢开她,她摔倒在地上。
王妃看见了“魏阳,你不是人,他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心?”
“本王不是人,本王心狠,跟你朱芷英比,本王还差远了,你别以为你背后那些勾心斗角本王浑然不知,”说到这里她掐得更紧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她下的毒?你好狠的心啊,又是瘟疫又是下毒,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干?”
“我从没有对她下过毒,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连老天都不容她,非要她死,我又能怎么办,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王爷,手下留情啊”德顺劝阻道。
他放开手,朱芷英脖子发红脸发青。魏岑安语连忙爬过去扶着她母妃。
“你好生在这里给本王照顾好姨娘,传本王令,任何人不允许靠近兰台阁。待本王进宫再做处理,德顺,给本王彻查此事。本王要严惩不贷”他语气生冷,发狠。
“是,奴才定认真彻查此事,绝不露掉任何蛛丝马迹。
“至于你,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你别仗着你父亲高位,本王就惧怕你们朱家,你最好别让本王查到你头上”她看向此时坐在地上被人扶着的朱芷英。“父王,父王”魏岑语哭哭啼啼喊到
他连忙进宫,没有理会这一声声父王。
皇宫里,陛下听说魏王一大早便来了乾清宫,在哪里跪着,死活不肯起来,非要陛下来处理。
“你现在都这么喜欢处理公务吗,一大早就来,今日不用上朝,你来干嘛扰了朕清梦。”他头发乱乱的,俩手向上伸了个懒腰,毫不把他当外人。
“陛下,臣打搅陛下清梦是臣之过错,臣有一事想请陛下网开一面,求陛下全了臣的请求。”他直截了当。
“哦,何事啊?值得你一大早便亲自进宫。”陛下手一拂,示意他起来。陛下手背在后面,站着,听听他想说什么事情。
“陛下,臣叩请陛下放息女归府。息女已经在宫中数年,臣不知息女在宫中是否安好,臣与息女娘亲在家中度日如年,臣知息女犯下了滔天大罪,若陛下不肯放人,臣愿意不当这个魏王,陛下可收回兵权。如果还不够臣愿意以死谢罪,替息女还了这孽债。”
“得得得,一大清早便死不死的,像什么样子。此事朕不好决断,恐要贵妃来处理。”他为难。
“陛下,万不可让贵妃来决断,她定要息女留在宫中,臣不信陛下不知贵妃对息女做了什么,陛下怎可任由她胡乱非为啊,若非要贵妃娘娘来处理,臣愿以死了断这些往事”他跪下来磕了个头。
“贵妃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朕不是不知道,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他坐在了龙椅上“当年让你领她回去,你偏不肯说什么让她留在宫中谢罪,这罪谢的啊,全是伤。怎么现在就愿意领回去了?”
“陛下,阿是快不行了,她中毒了又是瘟疫想临死前见一面岑安。求陛下成全。”
“朕成全你,谁又来成全朕,朕啊怕姬蘅要生事,姬蘅做事绝,到时候搞不好她要丧命。”
“那陛下就得处罚她,赏罚分明的君主才是明君,本宫希望本宫的夫君是个这样的明君。”曹皇后开口。
陛下立马从龙椅上下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梓童,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
“不了,陛下,臣妾还要料理后宫,教教宫中妃嫔规矩,可不得空睡闲觉。”这话像是指桑骂槐,说陛下不好好处理这事她便一日睡不了安稳的闲觉。
“陛下,岑安这人幼时我也是见过的,试问陛下,这后宫谁不曾夸过岑安,就连故去的太后当年都夸过岑安聪慧有礼。幼童犯错是要惩罚,更何况岑安犯过那么严重的错误,也受了罚,如今她的身子如同半只脚踏入墓地,何不曾用魏王的赫赫功绩将过抵过,人已经逝去,何苦追究往事不放,人应该活在当下,不是吗?”曹皇后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话,陛下还是动摇了,不过那心没有动摇彻底,
“陛下,放人吧,不然本宫替陛下放人?”曹皇后添了一把猛火。
“好好好,朕放人,放人。魏阳你还不快谢谢梓童。”
“臣叩谢陛下,皇后隆恩。臣今后定当当牛做”话还没说完
“行了,快起来吧”
“林雄,林雄”“奴才在”
“传朕旨意,衡贵妃多年对建国功臣的女儿私自动刑,寒了建国功臣的心,有失仁德,德不配位四妃之首,降为衡妃,幽禁咸福宫半年,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觐见。”“是,奴才这就去拟旨”
“差人去送圣旨,你给我去岑安郡主居住的景幽阁里把人好生给我接过来,听到没有”
“是,奴才这就去办”
天亮了,雨停了。
此时的天气好像过了好多天的样子,除了屋檐积水,滴滴滑落,地面已经不怎么见到雨水了。太阳高高挂在天上。
岑安终于熬出了在景幽阁度日如年的日子。
果然,乌云之上终有晴空,风雨之后终会见到彩虹。彩虹的光照应在了岑安身上,她的眼睛蒙了一层白纱,但她还是感受得到阳光。她好像没有能纱那样,伸手触摸光的方向很准很准。
准确来说,她好像演练了千百遍,像唱戏一样,她一个动作一个戏腔便要演练百遍千遍。她为了这一天触摸阳光的一天演练了千百遍。
她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她终于不用像井底之蛙一样困在这里了,她会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软柿子了。
“奴才给岑安郡主请安”林雄很有眼力见地向她行礼,他知道,这个主在魏王的力保下,这后半辈子可就在王府里享福了,前半辈子如梦一样,飘渺虚拟,不复返。
“奴才是乾清宫的大总管林雄,陛下让老奴接您去乾清宫,您的父王魏王殿下正在乾清宫内等着你呢”他知道这位主如同井底之蛙什么都不知道,他解释了自己身份“奴才身份别人不可能用也不敢顶替,奴才当真是林雄”他怕这主在宫里饱受折磨已经不相信宫里的人了,他再次强调自己的身份。
“我记得您,幼时进宫之初就是林公公领着我进来的。”
“郡主好记性,奴才能让郡主记得这么久乃是奴才福气”
岑安被一个奴婢扶着“林公公,我们可以去乾清宫了吗”她提醒道。
“可以,可以,郡主请上轿”虽然岑安看不见,但他还是恭敬的弯着腰,让她上轿。他能混到乾清宫大总管的位置不是没有原因。
“不了,本郡主走去乾清宫。”她淡淡说道。却让林雄惊讶“是,奴才都听郡主的”
随后,在婢女的搀扶下,一行人跟在岑安郡主后面,虽然没有多浩荡,但是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后面跟着乾清宫大总管林雄还有数名太监奴婢,这阵势不大,但是却也让人敬几分,一排排太监奴婢站在俩边向她行礼。这一次她的郡主身份才用到了实处。
“魏岑安,你记住,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魏岑安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更强大,更全新的魏岑安。那些欺你辱你的人定会付出代价。”她在心里默念,内心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