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站在这里的,不知太孙妃体弱吗,受了风寒尔等负责?”李旭骁斥责道。
“殿下,太孙妃执拗,非要等殿下归来,奴才也是劝了许久太孙妃才愿意从宫外移步宫内等您”代进才连忙弯着腰回答道,恭恭敬敬的。代进才是东宫的总管。
“雨中见真情,咱们殿下好福气”怀乐用左手肘关节靠在冷静的肩上,右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竖起了大拇指。
“你要是再不把手从我肩膀上拿下去,我就亲自给你拿下去”说完,,冷静拔了拔手中的剑。冷静是随时随地带着剑的,她大部分时眼神冷淡,跟着李旭骁的都是英勇善战的,更何况看得出来在侍卫铁三角中,她的地位要高于其余二人。
在那个多数人总认为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只能在后宅里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的时代,冷静能闯出一片天太不容易了,这中间有多少路,多少苦全是旁人并不知晓的。所以她的气场随主,性格冷淡至极让旁人见了就害怕。
“我错了,别别别”怀乐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还作势拍了拍肩膀。
“话再多就去领罚,嚷嚷的让孤头疼。”李旭骁的语气冰冷,完蛋生气了。
他们四人并未撑伞直接跑去太孙妃的地方,因为回寝殿便要路过太孙妃。
四人停下时,太孙妃向前一步,满脸心疼的看着他,向他行礼“殿下,您怎么就这么跑来了,小心着凉了”说着,用手帕在他脸上轻轻擦拭。
太孙妃乃都察院左都御史万古天的女儿万清盈,虽然是从一品,并非正一品,但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容貌清秀貌美都配得上太孙妃这个位置,比孙媳妇非常得皇室人的喜爱。
“你们都先去书房等孤,孤待会过来”
“是,末将告退”
“孤身体健壮,淋雨并非有事,反倒是你不应该出来你身子弱免得受了风寒。”他将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握着。李旭骁对她只能说是夫妻俩相敬如宾,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并无再多感情。偶尔慰问寒暄几句。更何况她还是她母妃在世时所为他挑选的息妇,李旭骁要尊从他九泉之下的母妃。
“谢殿下体恤,臣妾并无碍的”她笑了笑,语气温和。眼见李旭骁要放手了,万清盈连忙握住他的手“殿下今夜可是要留宿长秋殿”语气稍急了些。“孤今夜怕是无眠了,孤有半月有余的政务没有处理,腾不出空来,你先回寝宫吧,莫要受寒了”他右手轻轻拍她的手背。
“诺,臣妾就先退下了,殿下也要注意身子才是”她明明知道答案是否可是还是满心欢喜的问他。失落的眼神藏不住,但她依旧语气温和道,毫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代进才,你送太孙妃回殿,注意雨多路滑,莫要让她摔着碰着,不若孤那你是问”他吩咐道。
“是,奴才定好生些。”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他才说道“出来吧还要听到什么时候?”
果然,有个黑影缓缓走出来。
“殿下当真是舍得,这内有太孙妃这么个佳人您也是忍得住,还说:有半月有余的政务未处理,腾不出空来”最后一句是掐着嗓子说的,说完倒是把说者逗笑了,李旭骁嘴巴闭着,纹丝不动。“好笑吗”他冷淡淡的问道。
“莫要生气,旭骁兄,我这不是觉着好笑让你也开心开心,这样就不会成天板着一张脸,让人后怕怕”怕最后一字尾音拉的特别长。他双手环抱着,“娇柔作造”着 。
李旭骁半天吐露出“你让我害怕”便走了“诶,你不等等我吗,果然是冷血动物。”赶忙追上去。
长信殿里,三人正在处理军务,外面的瓢泼大雨衬得内很静。
二人突然进来,引人注意。
“天啊,好久不见了,冷静,你越发是英姿飒爽了,还是我喜悦的那个冷静。”武安侯的儿子段锦铭一进去便看见了端着小小灯盏认真翻阅的冷静,一个激动,便跑到了她面前,咋咋呼呼像个女儿家。
“殿下,小侯爷”三人站起来行礼。
“行了,你瞧瞧你什么样子,进皇宫住了几天便疯癫了?”李旭骁想让他肯定点
“小侯爷不都是一直这样”她吊着话未说完。
“这样的”段锦铭期待道。
“这样的疯癫”她说完。
其余几人笑笑。“心碎啊,冷静,你没有听见我心碎裂的声音吗?”
冷静没理。
几人坐下,开始认真处理公务。奈何这小侯爷坐不住“我从宫里溜出来你们这里想着你们这好玩,不似宫中那么规矩,谁知啊,谁知。好生无聊。”
见几人未搭话便说“不若我给你们讲讲我在宫里的趣事吧”一说到这里,他便来了兴趣。那眼中的高兴藏也藏不住。
“小侯爷,你不是宫中好生规矩怎么还有趣事?”怀乐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去宫中住那不成真规规矩矩的住啊,你傻啊,像我这种心向自由的人自然喜欢探索些有趣的东西了。”他站起身来,开始讲他那些趣事了。
“我跟你们说,皇宫无论大小偏远宫还是闹鬼的冷宫本侯爷都去过。”他说着挺有成就的,“我嫌晦气跑来我身上”李旭骁嫌弃着。
他看桌上有个空茶杯朝他扔过去,哪知他抓住了。这些年他总趁李旭骁认真做事情的时候,来个突击,可惜每次都失败了,他的反应太快了。
他继续道自己的事情,没有管李旭骁那个小插曲“我跟你们说,我在宫中遇到了个知己,她也很喜欢戏曲,我们二人很是合得来。”
“宫内不是禁止唱曲吗,还有谁喜欢?”
“你们还真是随主了,先让我讲完,我都快等不及讲结尾了。”
“那你就直接讲结尾。”冷静毫不给他面子。
“你狠,你真狠。”他从冷静旁边拿了个苹果,与她面对面,眼对眼。咬了一口苹果。接着说。
“我不是有一天夜游吗,在树上我听见有一人在唱戏,不过戏腔声很弱,我也是听了许久才确定有人在唱戏,但你们知道吗”他一个激动“那么弱,那么小的戏腔声还是能将戏曲的精妙给唱出来,那是有多深的功底。”
“不过,她被困在宫内了,外面有太监把守着,我还是攀了许久的墙才与她相见,不过她根本不见我,去找她好多次了都没见我,可惜了我的知己,就这样没了。”他此时坐在书案上,正在喝水。
“没了?”余江问。
他放下茶壶,双手拍腿,大声的说“没了”他们都以为他这阵仗是还有什么跌宕起伏的后续,谁知道是为了烘托没有的气氛。
“她始终不见我,还称我为爬墙贼,我很伤心的好吧,哪里太偏远了,我阿姐又把我看的死死的,就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那她到底是何人啊,不会是妃嫔犯事关在冷宫了吧?”怀乐猜测。
“他挺幸运的,遇见了一个冷宫知己”余江和怀乐一唱一和的。
“都不是,她怎么都不可能是妃嫔,她听声音才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怎就是冷宫妃子了?”
“那是怎么样的人单独赐宫还关起来?”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宫里的日子生不如死,她有一次半月有余未进食,我去找她给她了些吃食,她也不曾要。那些宫女奴才成天欺凌她。日子好像不好过”他不禁悚然,宫里的那些人太可怕了,没权没势只会任人欺负。
“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那这个奴婢奴才在主子哪里受了欺负气也就只能撒到她这种人身上,看样子,此女此生出不来了,只能在宫中度日如年。”
余江和怀乐听了这句话对视一眼,余江大拍桌子“小侯爷你莫不是,莫不是想让我们去救此女?”他的惊呼引来了众人不可相信的目光。
“是真的吗”李旭骁认真问。
“非也非也,我只不过说说而已,只是曾经有那个意思,现在没有了”他连忙将这顶帽子给取下来,他可不想戴上一个劫人的高帽。不过他曾经真的想就她,可惜他爱莫能助。
“段锦铭,孤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她的身份你尚且都弄不清楚,还去帮她,怎么帮?如若那天给武安侯府带来祸害,你莫追悔莫及。”
“我知道了”他只好应下。坐回了自己位置,开始看书,其他人则忙于公务。
几人忙到很晚,都睡在了长信殿内。
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
魏王府内,魏王眼睛突然大睁,踹气踹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连忙从床上起来点燃蜡烛。看见微微火光,他的贴身奴才进来了看见坐在床榻上惊魂未定的魏王。
“殿下,你怎的醒了,您这是可是遇梦魇了?”
“本王梦见岑安了,她在宫里饱受折磨,她哭着喊着让本王救她回家,本王无动于衷,她后面,后面好似失望至极,自刎了”他说这话时,紧握着德顺的手,由于魏王低着头说话,没人注意到他眼眶红了。
“殿下,您这是想郡主了,那何不进宫去瞧瞧郡主?”他问道。
“她怕是恨死本王了,怎会让我见?在她眼中,怕是我这个父王可有可无。”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声“殿下,兰台阁来人说马姨娘吐血了,还请殿下救救马姨娘。”
“王妃不是已经请过大夫瞧了吗,为何还会吐血”他示意德顺让他将门打开。
此时进来的是马姨娘的贴身婢女柳青,她一进门就跪在魏王面前“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家姨娘,她好像快不行了,殿下。”
“怎会如此”魏王询问。
“奴婢不知,奴婢在门外听见姨娘总咳嗽奴婢便进去服侍,谁知,谁知姨娘吐血了,嘴里还喊着她要见郡主,姨娘,姨娘怕是不行了。”
魏王踹了她一下“你胡说,她身子骨硬朗,怎么会如此,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瞧。”他看向德顺。
“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雨还在下,天未亮透,虽说是夏夜但由于下雨,外面一片漆黑。奴才提着灯迈着大步走,谁知魏王嫌弃他们碍事便俩手把他们推过去“一边去,磨磨唧唧的”自己迈着大步走在最前面。“去去去,碍事”德顺则停下来跟他们说,说完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