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柔软，周舟粥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不断往下拉扯，不断沉陷——直至浑身绵软无力。
眼前似有什么阴影晃过，手臂先意识一步抓住了那模糊的影子，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黎森近在咫尺。
他的臂弯正要掠过头顶，偏偏被周舟粥抓住了。
他们的姿势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床咚。然而作为当事人的两位却毫无所觉。
他们靠的极近，呼吸一不小心都能互相交缠上。
好些时刻周舟粥脑子都处于宕机状态，两眼迷蒙看不清晰。
只闻得见淡淡的属于黎森的气息，像干燥的棉花被暴晒过后的干净的味道。
她眷恋这股味道，咽了咽干渴的喉头。
眼神渐渐明朗，才发现，黎森也一直在看她。
“抱歉，不小心睡过去了。”周舟粥许久睡着没说话，嗓音有些低哑。
她抓着黎森的小臂，隔着棉质的布料感受掌下肌理的力量。黎森有锻炼过，这是她得出的结论。
黎森刻意降低了分贝，望着她略微湿润的眼道：“我想给你盖个被子，冬天容易着凉。”
着凉其实不会，黎森的房间一早便被黎母来了暖气，很是温暖。
由于长时间保持低头的姿势，黎森鼻梁上的眼镜终于是承受不住重力的吸引啪嗒一下掉在了周舟粥的脸上。
“唔…”周舟粥这才松开黎森想去拿开眼镜，黎森率先一步拿了，两人的手在两人身躯之间相碰，下一刻，眼神交汇，暖气的作用下，黎森也觉得燥热。
刚睡醒无害迷蒙的模样，在眼镜片的拍打之下，周舟粥委屈地皱起眉头。湿润的眼，半干的浅粉的唇，更显迷离欲色。
兴许是改变了房间的装置和床上四件套，环境使然，黎森看着周舟粥的这些反应，原本只是想帮忙盖个被子，却莫名有了别的好些想法。
“我去客厅沙发睡，你好好休息。”正欲起身，却又被周舟粥拉住，周舟粥坐起来，脑子彻底清醒。
黎森一晚上一次两次地被抓住手腕，感觉自是新奇。
他盯着两人相触的那处道：“做什么？”
“要是你爸妈半夜起夜看见你睡沙发，你怎么解释？”周舟粥另一只空闲的手拍拍红被，打了个哈欠接着说：“睡着吧，双人床呢，够两个人睡了。”
周舟粥说得坦然，但听的人却有了别样的旖旎心绪。
黎森一边给自己戴上眼镜一边说，语气难得带上无奈：“舟粥，我是个正常男人。”
闻言，周舟粥呆愣地眨了眨眼。她对天发誓，她邀请黎森睡觉就只是单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绝无其他。
她解释：“当然，你当然是男人 ，可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她理所当然这么觉得。黎森并不是一个能随便和不喜欢的人睡觉的人，她完全不用担心。
“而且，这是你家，就算要睡沙发，也该我去吧。”她挠挠头发，也有点自我苦恼，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随着周舟粥的话毕，房间忽然安静下来，屋外的冷风似乎吹进了屋，暖气都不抗冻了。
周舟粥只能望见黎森的背影，半晌黎森冷淡道：“我去洗漱。”
也不知道是决定一起睡双人床，还是睡客厅沙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