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戳在了心里某一柔软位置，抿了嘴忍住不去看的冲动。跨进了前院。
回到房间里，照常想要睡一会，可...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出那双可怜兮兮的眸子。觉得嗓子有些难受，喉咙像塞了棉花，说不出话。
睡不着，凤仪语直接坐起，作为一名现代人，她接受的理论是人人平等，事情就在自己眼前，怎么能忍住呢？
想着就出了房间，坐在大厅位置上。现在是午睡时间，柳妈妈应睡觉了，自己打扰不好，就在这等着。反正柳妈妈是不会在房间闲着的。
果然，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柳妈妈睡足了，状态极好的从楼梯扭着腰下来。
凤仪语迎上去，“柳妈妈。”
“诶，凤姑娘。”柳妈妈拂了耳后的发髻，以为是随意的招呼，扭着腰错过去。
“我有事想和柳妈妈商量。不知道柳妈妈方不方便？”凤仪语说的诚恳，指了指里边的那间教室。
“自然可以。”说的诚恳，不代表话落在听者耳朵里也是诚恳。柳妈妈绞了帕子，准是又开口要钱了。
进了屋里，凤仪语开门见山，“柳妈妈，我想赎人。”
“凤姑娘别和我开玩笑了。”柳妈妈甩着帕子，用帕子掩嘴轻笑，她见多了男子拿着银两来赎身的，女子说起来，也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凤仪语哪能不知道柳妈妈的这般姿态，拍了拍胸脯笑着道：“该少的银两一分不少。”
“看上哪个姑娘了？”虽没见过，但女子赎身不是不能的。有银两就行，柳妈妈笑眯眯，这回改她掏钱了。
凤仪语颔首，方向在后院，“柴房的那个。”
“柳妈妈，你直说就是了，好不容易遇见个我心里喜爱的丫头。”
柳妈妈的笑僵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接着言，“这丫头可是费了一番力气。”
说话时眼神四处瞟，凤仪语嘴角勾起。还是钱的问题。
“柳妈妈知道我是没钱的。”凤仪语故意停顿了会，“可我这词多的是。别说十首，就是三十首我也是能写出来的。”
语气放的有些大了，凤仪语自知，嘿嘿一笑，“就是有这点才艺。”
柳妈妈本是竖起了耳朵，听到词多来了精神，移到后半句，柳妈妈嘴角抽了抽，若不是挣钱的主，她必定让人把在自己面前摆弄的人扔出去。
“我愿意免费提供五首曲子。”凤仪语伸了手掌，示意道。
“柳妈妈，我还有个挣钱的好法子。”见她的表情收不住，凤仪语及时制止，“收益不能说比听香楼高，但也是不差的。”
“行行行。”柳妈妈帕子一挥，为了银子，银子。先不说那法子，就说这词，一首五十两，下来就省了二百五十两。
“那卖身契？”凤仪语手指动了，意味明显。
“这就去拿。”柳妈妈牙一咬，比起一个姑娘，哪有银子强。再说，红倌挣钱可就那几年。
“只是这法子...？”柳妈妈不止是听香楼，哪个势力不愿意占据一方商业，凤仪语说的法子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过一段时间，我写下详细的方案给你。”见人答应了，凤仪语才觉得心里舒坦些。
柳妈妈应下，心里暗衬，若是法子不可行，非得让她写下二十首词。
在柳妈妈来往之际，乐师已经到了房间。
再次进来的，不仅是柳妈妈，还有跟着的小丫头。
柳妈妈把手里的卖身契递给她，似乎不愿意再看身边的女孩，往前一推，“去。”
女孩绊了个趔趄，凤仪语往前扶了一把，堪堪扶住。这女孩有些过于瘦了。
凤仪语皱眉，弯下腰，将刚到手里的卖身契递给她。
“你现在可以回自己家了。”凤仪语把卖身契递给她，让她自己装好。哪能想小人儿双手接过来，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会儿，凤仪语催了她走时，却摇头。
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睛看过去，“小姐买下我，我就跟着小姐。”
嗯？她买下来的初心不是给自己招名童工，凤仪语轻笑，许是她误解自己的意思了，“你放心，柳妈妈不会再让人抓你回来。”
小姑娘一脸倔强，她知道，哪怕自己回了家，也会再次被赌徒爹卖掉。而且，听那些抓她的人说，可是一笔好大的银子。她不是那种得了好处抛在脑后的人，“小姐就收下我吧，”
许是太可怜了，凤仪语改了想法，“好。”
“你原先叫什么名？”若是好听顺口，继续喊也不错，毕竟已经十一岁的年龄，早就对原先的名字熟悉了。
女孩瞥了眼离去的柳妈妈，声音如蚊虫般：“小芳。”
凤仪语太阳穴跳了跳，要不还是换一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换一个吧。沉吟片刻，“春和。”
说出不忘询问意见：“你喜欢吗？”名字不适合和灵巧一样以灵字开头的，脑袋蹦出这样一个名字。
“小姐喊我什么都成。”春和的眼睛是丹凤眼，只是眼尾吊起，人显得多了魅惑。此刻，眼眸含泪，妖媚感去了几分。凤仪语叹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
凤仪语给她指了房间最靠外的一个板凳，示意她坐过去，自己端了桌子上放的点心放至一旁，“你就在这等我，还想吃再告诉我。”毕竟要在这呆三四个小时，忙起来她不能时刻注意她。
“嗯。”春和脑袋轻点，等人转身过去，小手才摸上了点心。她已经饿了好长时间了，在家里时就常抢不到饭吃。
乐师也是听说了又来位姑娘，他在此见了不少姑娘。眼睛瞄过去还是惊艳了一会，这模样长大了不得勾人魂？只是实现移到了脖子处的胎记，叹了口一起，只有一副好长相。
“咱们开始。”凤仪语走过来开始了曲调的专精学习。
练习完，带着春和回去了，她还记得徐煜今日要做饭。答应了要早回去的。
“诶，灵巧，你家小姐带了小孩回来。”还未走进院里就被福元看到了。
灵巧原是要做饭的，只是被徐煜撵了出来，福元也一同。付二虎下午没出摊，回了家，在家吃过饭回来的，几人无事在院中打起扑克。
福元坐的位置第一个看到，像还在看牌的灵巧示意。
她家小姐回来了？灵巧心里欣喜，想着把手里的牌给自家小姐。没听清福元后面的话，站起身转头，呆愣住了，迎上来，“小姐，这是谁家的孩子？”
春和从称呼上知晓了眼前这位姐姐和自己一样，老实呆在身旁。自己虽然没学过规矩，但小时候娘说过，别人说话时不要插嘴。
听她疑惑，出声解释，“春和，收的丫头，以后跟着我们了。”
啊？灵巧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是她伺候的不好了吗？饶是再稳重，终究还是小姑娘，难过上了心头，眼里也带了几分。
“到时和你细说。”凤仪语看灵巧的表情尴尬几分，安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