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郑国安就做出了决定,他走到那个摊位前,指着那幅画。”
“‘多少钱,我要买这幅画!’。”
“摊位老板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发现对方是要角落里这幅画时,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似的,‘你真要买这幅画?’。”
“‘那还有假。’郑国安一边肯定的回答,一边移开了画上盖着的草帽。”
“天呐,这是多么神奇的一幅画,画上是一位坐着的少女,白皙的手掌中捏着一封信纸。”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作画者画出的,是她的背身。”
“不过在结构、配色以及线条的组合下,虽然没有少女的正脸,但似乎依然可以感受到少女浑身散发的娇羞和欣喜。”
“‘诚心想要的话,500元,你拿走。’”
“郑国安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品质的画作竟然只要500块,他马上付了钱,生怕对方后悔。”
“‘不过我有一点要嘱咐你。’老板的声音低沉,‘这幅画无论你怎么看都可以,但千万不要试图去寻找这幅画的名字。’”
“‘连猜测都不要猜,想也不要想。如果你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就会招致非常可怕的后果。’”
“郑国安一心都在这幅画上,不管老板说了什么,他都连连点头。”
“他把画带回了家,顿时觉得这么多年来,收集到的所有画,在这一幅面前全都是狗屁。”
“那画中少女修长的脖颈,亚麻色的头发,以及身上穿的丝质长裙,每一笔都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他把原来墙上所有的画都拆下,只挂这一幅。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公司也不去打理,社交也完全断开,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这幅画。”
“日子一天天过去,站在画前,双眼充血的郑国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样的惊世之作,怎么能没有名字呢。”
“这个问题的冒出,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发不可收拾,他上网寻找,网上没有答案,他回到当初买画的地方,可周围的商贩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卖画的老板,调查过去的监控录像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当初的那段经历。”
……
“直到有一天,他失踪了。”
“失踪了?”胖子很明显被王乾讲得这个故事所吸引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对,失踪了。这时候就不得不提我的另一个朋友了,那个人叫杨磊,是郑国安手下的副经理。平时公司大小的事务都由他处理。”
“可自家老板一直不来公司也不是个办法,有天他实在是对公司的决策拿不定主意,去上门寻找郑国安时。却发现对方失踪了。”
“他打爆了郑国安电话,传来的只是一声声已关机的提示。于是报警闯进了郑国安的家门。”
“屋内空空如也,警方取走了所需要的证物后,杨磊忽然发现了,那张挂在墙上,被布蒙上的油画。”
“他揭开黑布,只是看了一眼,平时对画丝毫不感兴趣的自己,就做了一个诡异的决定——偷画。”
......
“画被拿到了自己家中,他每天都盯着这幅画看。在他贫瘠的词汇里,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幅画的美。”
“一天又一天,一晚又一晚,和当初失踪的郑国安一样。”
“很快他也发现了问题,不,不能称之为问题,应该说是缺陷。”
“如此完美无暇的画作,怎么能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名字呢。”
“他急得抓耳挠腮,上网搜寻资料,查找相关书籍,一无所获,直到有一天晚上……”
“他安静的站在卧室,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突然想到,如果各种方式都尝试过,依然找不到这幅画的来历,不如我自己来取一个合适的名字,说不定刚好可以对上原来的。”
“杨磊重新观测起这幅画,少女修长的脖颈,亚麻色的头发,身上穿的丝质长裙,以及白皙手掌中紧紧捏的信纸。”
“虽然只是背影,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少女的娇羞与欣喜。等等……信纸?”
“一个想法在杨磊脑中炸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猜到了这幅画的名字。”
“没错,一定是这个名字。他拿出一张白纸,一时间找不到笔的情况下,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写完后,他抬头重新看着油画。”
“这时,杨磊突然发现油画上背身的女子,竟然扭过头来。”
“‘猜错了,原来她当时的表情,并不是娇羞和欣喜。’杨磊喃喃自语,因为扭过头来的女子,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五官。一张光秃秃的脸庞,就这么呈现在眼前。”
……
“与此同时,画上出现了更多的异样,一个又一个衣着各异,不同发色,不同人种的男子,涌现在画的空白处。”
“有维多利亚时期,带着礼帽,神情严肃的绅士。还有民国时期,身穿长袍马褂的学生。”
“有身穿牛仔制服,神采飞扬的荒野镖客。也有表情惊恐,提着一盏红烛的古代书生。”
“十几张截然不同男子的脸,横跨了各个时代和地区。竟出现在同一张画中。”
“这时候,杨磊的表情愈发凝重。因为他发现能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是如此的熟悉。”
“那张脸的主人,竟然是失踪不久的郑国安!”
“他尖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一个星期后,警察局接到了一位母亲的报警电话,对方声称自己的儿子失踪了。”
“警方赶到失踪者的家里进行调查。结果毫无头绪,除了一张十分诡异的,失踪者曾经留下的白纸。上面用鲜血写着两个字带有书名号的字体。”
“《情书》”!
……
“咕。”胆小的胖子吴立祥吞了口唾沫,心脏砰砰直跳,犹豫了好半天,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幅画,现在在哪?”
“哈哈哈哈。”讲完故事的王乾突然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这故事,你就当我是编的吧。”
刚刚停下笔记录的何铭生,对这个故事做出了肯定,“很不错的思路,此上次你讲的那个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过奖过奖。”
......
“下一个,就该我了是吧。”提着黄金烟杆的女士环顾四周,一缕青烟从她的鼻孔中散出。
“我叫冉雪英。接下来讲的这个故事,名字叫做‘秽神’。”
“你们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