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旁的李安然,看着仍然低头弯腰,但脸上却是激动万分的父亲,小脸一脸的不解道。
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李陵也是回过神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着唐晋远去的背影,脸上压制不住的笑道。
“安然,爹爹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对待长辈要有礼貌,称为东王殿下不能用你,要用尊称知道吗。”
“可是,是道君他自己....”
李安然不由小声道。
“嗯...”
李陵摸着李安然的小脑袋,笑着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爹爹。”
李安然点了点头,似懂非,然后看着唐晋远去的背影,大声道。
“道君,谢谢您,安然长大以后一定会去找您的。”
说完,看着周围人投来的羡慕目光,她也小脸一阵微红。
“哈哈”
李陵脸上也是露出开怀的笑容看着李安然,小声道。
“去见殿下,那要仙师才行,难道安然现在舍得下爹爹和母亲,去学仙术。”
“嗯...”
看着父亲,李安然沉吟了片刻,随即开口笑道。
“那还是等几年,陪陪爹爹母亲先。”
“哈哈”
李陵大笑,将李安然抱起,放在自己肩上。
“回家了。”
蒙山城内的那处宅院,空间泛起的涟漪还在,那道绚丽的身影在即将走出之际,空间突然爆发出更为激烈的波动,身影也是被数道无形之力给直接拌住,慢慢拉了回去。
“大荒的生灵,脸都不要了吗。”
一阵来自远古的声音从绚丽身影之上传出。
她身上的气势大盛,周围空间顿时化为湮灭,不过这终究无济于事,绚丽身影仍然被一点一点拉回虚空,周围也是又恢复了平静。
蒙山以南,湘源国与苍梧国接壤的令丘山下。
有强大的神识在,闭眼而行的唐晋,在这片密林中行走也是毫不费力。
不过,他每隔几步就会时不时闻一闻自己的右手,脸上也尽是恶心之色。
就在不久前,刚离开蒙山城外,他的神识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又熟悉的气息,他也是一愣神,结果忘记了自己已经目盲,一不小心,一个踏空就摔了下去。
还好他及时反应,五行之体足够强悍,这一跤也没让他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不幸的是他摔下去之时,右手却不慎抓到了一些黏糊糊的玩意。
他赶忙神识一扫才发现居然田鼬兽的粪便。
田鼬兽等级不高,大多也就是一二级左右,在南境多有分布,它的战力不高,但它的尾部的气囊与排泄物却是一种十分难闻,用于防御对手的致命武器。
而唐晋则很不幸的抓到了一坨外表已经变硬,但里面还挺新鲜的田鼬粪便,这也是他老远没有问出来味道的原因。
他赶紧屏住呼吸,身体倒退数十丈之远。
然后招出水属性的道法清洗掉手上的粪便,又从储物袋中拿出数种驱散异味的材料,灵药抹上。
别说,效果还是挺好的,倒不至于到恶臭难闻,人神共愤的地步,但隐隐约约从手上确始终会有一股极为让人反胃的气味无法去除。
唐晋也是无语至极。
这时唐晋已经来到了那座他与子桑沫,北堂一起生活过数年的小屋前,那几年也是唐晋最为幸福的时光。
三间木房在周围强大的禁制加持下,还是如以前一样,竹子围成的院子,里面的菜地却是比较杂乱,显然是这些年没有打理过了。
而旁边不远处的空地上,也是新起了两间木屋,一样的竹篱围成的院子,两个院子相距不远,就仿佛村间的邻里一般。
唐晋打量了许久,口中最终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山腰走去。
令丘山的山腰处有一处绝佳的观景之处,置身于此,苍梧之野的广阔之景尽在眼底,令人心旷神怡。
从早上的红日高升到傍晚的西风斜阳,再到晚间星光闪烁,成全了唐晋与子桑沫不知多小的甜蜜。
而眼下正值临近中午时分,看台周边的大树伸出的繁茂枝叶真好将整个观景处遮住,只留地上透过的点点光耀。
山间的微风拂过,给万物带来了阵阵慵懒。
此时看台的树荫之下,一个一身白衣的俊朗男子站在那看着远方的风景,眼中陷入阵阵的迷醉。
此人竟是那叛逃出苍梧国,屠尽北地城千万生灵的裴南怀,而此刻他身上的气息竟达到了恐怖的道宫四境。
不过,细看之下透过树枝的光耀透体而过落在地上,他竟是一缕神魂在此。
这时,唐晋自山路慢慢走来与他并肩而立,一起看着山下早已看了不知多小遍,但确每次都能得到片刻宁静的景色。
“你眼睛怎么了。”
一会儿后,裴南怀收回目光开口淡淡道。
“不碍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唐晋也是收回神识,脸色平常道。
“呵呵,恭喜你,安之,突破道宫二境。”
看着唐晋,裴南怀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唐晋也是转头看向他,过了许久,终究还是叹气道。
“为何会到如此的地步。”
“他们趁我外出调查赫连城之际,以巫女害人为由,用火邢烧死了阿离。”
裴南怀重新看向远方,眼中露出说不出的平淡之色。
“那时阿离刚怀上了我的孩子。”
唐晋眼中一震,苍梧的消息只说了裴南怀叛离人族,投靠异魔,却不想还有如此大的隐情在其中。
“你在北地百年,沈离身边也不乏你安排的高级修士保护,普通人如何能在你还未反应回来之际,便能这样,这其中怕是有人故意设局针对你。”
“端木敏,苍梧国端木皇族的嘉阳郡主。”
裴南怀抬头看向天际,语气自嘲道。
“都不重要了,等我回到北地,看到一堆的灰烬,阿离连一丝神魂都没有留下。”
唐晋沉默了,脑中却是浮现起沈离那美丽俏皮的模样。
“安之,她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出现,她心中一直视作英雄一般的人,却在她最难熬的时刻没有出现,所以她才没有留下一丝的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