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拉开，男人浑身带着水汽走了出来，寡淡的脸上被热气烘得微微发红。
发丝上的水珠不断往下落，划过线条分明的腹肌，滑过青筋微微凸起的腹部，最后没入腰间的浴巾。
再看到床上沉睡的女孩时，擦拭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他站在床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薄毯搭在她的腰腹上，露出一截小腿，手臂因为侧睡恰好地挡在了胸前。
羸弱的光打在她的身形上，衬得肌肤白的发光，似上好的瓷器，也就让上面淡淡的红印更加扎眼。
她起初是想关灯的，他没答应。
后来知道，她身上有些伤痕，除了他上次看到的。
他没有特别的爱好，但似乎也因此更加放纵了。
瞥到了她腰侧处，凤眸中潋滟波动。
那抹细腰的风情也是原因之一吧。
他摊开掌心，张合间似乎还能品味着那腰窝的滋味。
她虽然非常瘦，但身体远比他看到的要软的多。
打开冰箱，他拿着一瓶冰镇的纯净水，大口大口喝了不少。
合上门的时候，他不经意看到餐桌上的蛋糕盒。
女孩子一路都带着。
剥开纸盒，里面是半个巧克力慕斯蛋糕。
美人鱼只留下了胸口贝壳往上的部分，从剩下的字体可以判断出这个蛋糕的用处。
他面无表情的捻动指尖，滑过巧克力贝壳……
手机微微震动起来……
他打开大门，周楷背着大包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宸哥，我没有吵醒那个谁吧。”他往搂上方向努了努嘴，心里好奇极了。
“没有，东西都带来了？”
周楷将包放在沙发上，一一展示起来：“绝对按照宸哥的要求，选择的是时下大学生最时
尚……”
谢景宸的眼睛瞪了起来，
周楷慌忙将裙子展开，“……和得体的服装，你看，这条可以吧！”
一袭斜肩白色连衣裙，裙摆点缀着蓝色的碎花，不强调流行也不乱堆元素。
“再配上这个深蓝发带，怎么样，哥？”周楷得意地咧开嘴，他从男人脸上已经知道答案了。
“可以，你走吧。”
这已经是最佳褒奖了。
周楷美滋滋地收拾着，无意间也瞥见了桌上的蛋糕。
“对了，我让你准备的礼物……”
“哦，那个啊，我昨天就问过柜台了，已经从意大利运到了，明天我就去拿。”
“现在就去！”
“啊？”
男人看了一眼时钟：“一小时后我去你店里拿。”
周楷迟疑了片刻，爽快应下。
人是不能留下过夜的，他轻轻推了推女孩。
但是她嘤咛一声却没醒。
他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在她嫩白的脚心胡乱地画圈。
玲珑娇柔的曲线顿时在薄毯中扭动起来。
“痒！”
姜余大叫着坐了起来，醒了。
一眼便看见男人握着她的脚，正玩味地盯着自己。
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足足愣了两刻，才察觉到所处的状态，猛地缩回了脚。
脸上如被开水浇下，又红又烫。
她拉过薄毯，支吾道：“我睡着了？”
“是晕过去了。”男人无情地揭露道。
姜余咬着唇角，又羞又恼地回瞪他。
“把这个穿上吧，”他不再捉弄了，把床尾的裙子丢了过来，“以后穿着注意点，选点适合自己的。”
裙子太好看了，姜余暂时忘却他嘲讽自己的品味。
“那是我朋友的，中午后临时换的。”
谢景宸没在意听，因为电话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出去了。
姜余趁机换衣服。
可刚一松弛，浑身上下莫名的酸痛便席卷而来，胳膊都抬不来。
一点点挪到床边上，下地时，差点跪倒在地。
此刻回味，他那近乎猛兽攫取的姿态，完全不像他表面矜贵冷酷的模样。
身体清爽，她猜测也许是他清理过了。
掀开薄毯的时候，她看到了刺目的殷红……
这一步既然踏出去了，就不能回头想太多。
艰难换好衣服，她开门找他。
偌大的公寓，她循声找到阳台，男人好像正在打电话。
幽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似有若无、轻声细语说话声还是惊到她了。
她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原来他也如此温柔的一面。
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察觉到身后有人，他也正好挂了手机。
转身看到她，恍如被沁人心脾的海风吹拂。
“换好了？”
“嗯，谢谢，裙子的钱……”
“周楷店里多的，不要多想，反正也是要扔的。”
提到周楷，姜余突然想到那条破损的礼服，现在还没修好，话题必须跳过。
“谢谢，那个……你有小苏打粉吗？”
“要那个做什么？”
“床上……小苏打加水就可以去掉的！”
谢景宸回味了半晌才知道女孩子说什么。
“不用了，我会扔掉的。”
最简单，快捷的处理方法。
姜余怏怏地点点头：“好，那谢先生，我该走了。”
作为交易的筹码，得有自觉。
“等等！”谢景宸想起什么，走到沙发前拿起蓝色发带，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头发琢磨了会儿。
最后凭借自己想象，在发顶偏一侧打了个蝴蝶结，
欣赏了数秒后，他解释道，“配套的，走吧。”
车开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他住的地方离姜家不近。
看到车窗外“La mandarine”地字眼时，姜余心下一惊。
不会他这么快就来询问礼服裙的事吧。
“等我一会。”
不过就他一个人下车。
没多久，他就折返了，关门时，轻飘飘地往她怀里丢了一个小盒子。
“给你的，收好了。”
姜余满腹狐疑地打开盒子，一条闪瞎眼的项链映入眼帘，那颗钻石坠子足足有好几克拉吧。
她在名媛课上看阔太介绍过，这种大小质地的钻石至少也要上百万。
前世谢哲轩给她的婚戒也是那么大。
她啪的合上盖子：“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车子再次启动。
男人冰冷的嗓音飘了过来：“别多想，你值得。”
他不想承认自己送出礼物的意义，但这条项链配她的确很合适。
姜余怔了怔，捏着盒子的指尖微微颤动。
她值得？所以这是作为刚才发生之事的报酬吗？
他就这么喜欢和她两清吗？
沙龙窗前，周楷死贴着玻璃也没辨认出表哥车里的女人。
能把给萧家那个人的生日礼物转送出去，这个女人很不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