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泱和叶时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李泱还知道家里妈妈睡着了，所以放轻了动作。
叶时把小醉鬼安排到沙发上坐好，还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笑着问，“可以吗？”李泱点了点头，叶时拿了李泱放在桌子边的钥匙，往门口走。
李泱愣了愣，然后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叶时皱了皱眉，把李泱带着回沙发上坐好，解释道，“我去把我的车开到楼下来，然后把行李放进车里，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如果不舒服的话先去洗个澡。”看见李泱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李泱拽住了衣角，叶时好脾气的低下头。
这个时候的李泱，不要太乖巧了，他睁着一双大眼问叶时，“要很久吗？”。
“不需要很久的。”
“那是多久？”
叶时对这边的地理环境不是很熟，一时之间还真是不能保证，只得安抚道，“你去洗个澡我就回来了。”
“好。”李泱放了手，叶时出了门，按照手机上的导航，找到了自己的车，再把车开回来，回来的时候，把玄关上的行李和背包都统一放到了自己的车里，等回来的时候，李泱正趴在沙发上，睡的香甜，刚刚沐浴后的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
叶时皱了皱眉，推了推李泱，李泱唔了两声，就是不愿意起来。
叶时叫了几声，李泱依旧没反应，叶时颇为无奈的把李泱扶了起来，“泱泱，我们先把头发吹了再睡。”
“不用，他自己会干的。”说着往叶时的怀里挤了挤，还磨蹭着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下，嘴里嘟囔着，“你去了好久哦，我头发都快干了。”
李泱换下了睡衣，他的睡衣是羊绒材质，舒服且柔和，中规中矩，但是被刚才自己这么一折腾，衣领往一边窜，叶时低头去看时，能看到脖颈处一片裸露的白皙肌肤。
叶时眼神晦涩隐忍，手掌上是湿漉漉的触感，叶时深感和小醉鬼沟通时完全行不通，只得轻声道，“你房间在哪里，去床上睡。”
李泱蹭了蹭鼻子，摇了摇头，“我不去，你去。”说着指着其中一个房间，“给你睡，我今晚上睡这里，画室的床还没铺被子，你就将就着睡我的房间好吗？”
“好。”叶时笑着道，然后俯下身子，靠近李泱，咬着他的耳朵，“不过你和我一起。”
“啊？”李泱的酒醒了醒，脑袋还不是完全浆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叶时已经一把把他给抱了起来。
李泱怎么着也是一个成年男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抱了起来。
他吓的酒完全醒了，赶紧伸手去抱叶时的脖子，怕叶时一下没抱住摔了自己，结果叶时轻轻松松的抱着李泱进了房间。
不仅进了房间，还安好的放在床上，还给盖了被子，还去洗手间把吹风机拿了出来，抱起李泱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帮着把头发吹干了。
李泱趴在叶时的怀里。
李泱的头发极细，也柔顺，叶时顺着头发吹干了之后，才拍了拍他的背，“好了，睡吧。”
李泱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整个人埋在温暖的被窝里，然后指着衣柜里衣服，“衣柜里有衣服，抽屉里有一次性内裤，你快去洗澡，我要睡觉了。”
叶时应了一声，在柜子里自己拿了合适自己的衣服和内裤往卫生间去。
安静了片刻的屋子里，被流水声打乱，断断续续的流水声，李泱觉得自己的心跳有微微加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翻了个身，蹭了蹭被子，感觉，好像还不坏。
叶时出来的时候，李泱已经睡着了，李泱睡相很好，占据床的一边，把另外一边给留了出来，枕头被高高的垒在旁边，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红着脸颊，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被窝裹着的原因。
叶时给手机调了早起的闹钟，然后掀开被子的另外一边，睡了进去，李泱感觉到身旁有人，动了动，推了推头上的枕头，嘟囔的问，“你要不要多一个枕头？”
叶时愣了一下，一时没听懂他说了什么，直到李泱拽着自己的枕头，推了过来，眯着眼道，再次重复，“你要不要多一个枕头？”
叶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枕头，摇了摇头，“不要。”
“哦。”李泱应了一声，然后把自己手上的枕头丢到地下去了，自己抱着被子接着睡。
感情是嫌弃自己的枕头，不睡枕头的孩子，叶时看着好笑，但还是好脾气的去把枕头捡了起来，放在床尾的凳子上，重新躺回床上，关了灯。
李泱往他这边靠了靠，眯着眼问叶时，“你习惯两个人睡吗？”
叶时往他那凑了凑，“如果是你的话，我会习惯。”
“哦。”李泱应了一声，往床边靠了过去，“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我尽量睡在边边上，我睡相很好的，不会碰到你的。”
叶时看着李泱都快挤到床下去了，伸手一把拽过来，抱在怀里，“我习惯跟你睡。”
李泱一听，立刻凑了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笑眯眯的嘟囔，“那就好，你好暖和哦！”
叶时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人，毫无防备，这是真的喝多了啊。
两个人进入睡眠很快，叶时是近年来第一次睡这么晚，在咖啡厅闹腾的时候，就已经打了很多个呵欠，现在沾到床了，更是立刻入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叶时的闹钟叫醒的，李泱伸手去摸手机，结果一直没有摸到，嘴里嘟囔着好吵，叶时伸手把自己床头的闹钟关了，李泱没了其他干扰的声音，翻了个身接着入睡。
“跟蜗牛一样。”叶时评价，然后起床，换了自己带来的衣服，出门，客厅里的灯已经开了，显然李乐媛女士已经醒了，叶时去厨房开了火，等水开了之后，再扔了鸡蛋进去，把冰箱里的三明治拿出来，放在微波炉加热———他昨晚上给李泱泡蜂蜜水的时候，有注意到。
他掏出手机，定好闹钟，就坐在沙发上等李乐媛女士出来。
大概五分钟之后，李乐媛女士冲了出来，直往李泱的方向冲，“泱泱，快起来了，不然我得晚点了。”说着就要去推李泱的房门，敲门的手顿住了，侧着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叶时，整个人吓了一跳。
叶时尴尬的站了起来，抬起手臂打了招呼，“早啊，李女士。”
李乐媛指了指房间，然后又指了指叶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舔了舔唇忍不住问，“你昨晚上睡在这里？”说着指了指叶时坐着的沙发。
叶时摇了摇头。
“那你……？”李乐媛指了指房间，又指了指叶时。
叶时点了点头，“得亏泱泱没有嫌弃我。”
这是嫌弃的问题嘛？！
李乐媛女士想大声咆哮，你是gay啊。
“泱泱昨晚上喝醉了，现在还在睡。”叶时站了起来，看着一脸防备的李乐媛，尽量保持和善的道，“我昨晚上把你的行李放在我的车上去了，我送你去机场。”
李乐媛女士点了点头，然后回了自己的房，继续收拾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顺便屡屡自己的思路。
叶时看李女士进了房间，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
五分钟之后，叶时进厨房把冰箱里的牛奶拿了出来，放在滚水里，大概是在15分钟之后，李乐媛女士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她今天穿了一件呢绒大衣，里面套着是高领毛衣，手上抱着一件长款羽绒服和一条芬迪的围巾，背了一个单肩包，单肩包上还扣了一件压缩羽绒服。
叶时正好把所有的早餐打包好。
两个人对视一眼，默默的出了门，下了楼，冰冷的空气袭来，两个人上了叶时停在楼下的车，叶时发了车，在等暖车的间隙里，李女士忍不住问了一声，“昨晚上你们喝到几点？”
“大概十二点半到的家。”叶时颇为拘谨的道，“泱泱就喝了两杯酒，其他喝的都是米露。”
李乐媛哼了一声，“他喝多了酒精过敏，就他自己贪杯。”
“啊？”叶时调导航的手顿了一下，去看副驾驶上的李乐媛女士。
李乐媛把手中的羽绒服和包包往后坐上放，坐好，系好安全带，然后去看装作不动声色却时刻关注自己的叶时。
“他酒量很差的，当时喝维生素喝多了，睡了两天一夜，都吓到我了。”李乐媛点了点头，“所以身边的人都不怎么劝他喝酒，一点都能倒。”说着还笑了一声，“得亏他醉酒之后很乖，让干嘛干嘛，绝不闹。”
这倒是！叶时昨晚上深有感触。
叶时开了导航，扣在支架上，松了手刹，导航显示到机场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是几点的飞机？”
李乐媛愣了愣，随后笑着道，“十点的飞机。”
那不急，现在是早上的七点十五分，今天是元旦的第一天，有可能会堵车。
李乐媛是个话多的人，问了昨晚上聚会都有些什么人，叶时一一答了。
“那个咖啡厅，是村子里几个小年轻合伙开着。”李乐媛笑着道，“股东都得有十几个吧。”
叶时认真的听着，李乐媛倒是有点知无不尽的，“泱泱最开始也丢了钱进去。”
“回收的成本就是没事的时候去混吃。”
叶时跟着笑，“他们氛围很不错。”
“那是，都是一群臭味相投的人。”李乐媛哈哈笑，“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从小到大折磨我们，上山打鸟下海摸鱼，上学逃课，放学不见人。”
这样的青春肆意，似乎是叶时不曾有过的，他从小到大灌输的都是好好学习，好好考试，好好长大，跟同学竞争，不断的竞争，从小山村里走出来。
“叶先生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啊？”李乐媛聊了小时候的李泱，忍不住问叶时的小时候。
叶时看着前方的路况，抿了抿唇，张了张嘴。
他脑海里划过的画面都是农田里玩泥巴的小孩，或是帮家里干活被逼无奈的赚钱，或者是在山村里滚了一身泥巴脏污的小孩就这样游荡一天的孩子……
可是这些，都是李泱不曾有过的世界，甚至是李乐媛不曾有过的世界，最后他只能如实的道，“刷题，一直都是在刷题。”
“泱泱小时候也刷题。”李乐媛不疑有他，笑着道，“可惜永远都刷不出学霸来，只能言辞犀利。”
叶时跟着笑，李乐媛女士总结的很到位。
不然大学的时候，那么多人，怎么就把他留在了脑海里，意气风发，神奇飞扬。
“他们这群人，就培养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人出来。当时我们可兴奋了，整个村子，就这么一位医生呢，全村的骄傲，大摆宴席。”李乐媛说着说着就笑了，然后挥了挥手，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歪了。”
“果然还是环境影响人啊！”李乐媛忍不住叹了一声。
叶时深知说的是谁，莫家大哥，你的形象真的是深入人心啊。
李乐媛就没有让车上安静片刻，想到什么聊什么，甚至连经济生产力都跟着聊上了。
李乐媛父亲是经商的家庭出身，母亲是书法世家出身，虽然在上世纪没落过，但都是奋发图强脑回路异常清醒的那一批人。
到机场的时候，还没到九点，去机场需要办理值机过安检，一通流程走下来，还是在没有遇到任何突发的情况下，时间只能算是刚刚好。
叶时停好车，拿了行李，陪着李乐媛值了机，托运了行李，送到安检口，才转身离开准备往回走。
“等一下，叶先生。”李乐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叫住了叶时。
叶时站在原地等，点了点头，心里却疙瘩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是在追我们家泱泱嘛？”
两个人站在候机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李乐媛紧紧盯着叶时的每一个小动作。
她今天没有化妆，带着口罩，隔远了看，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一位已经年近花甲的太太，只不过平时能够跟随潮流，懂得打扮，开朗又乐观，健康又运动。
机场的广播声，人群的道别声，机器的运作声，工作人员的指挥声，在这嘈杂却又安静的氛围里，叶时听见自己肯定的语气，“是的，我在追他。”
李乐媛松了口气，笑了笑，摇头道，“我们家泱泱喜欢的是女孩子。”
“我知道。”叶时点头，“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
叶时笑了笑，才接着道，“可是已经十年了，这十年，他还没有找到另外一半。”
李乐媛睁大了眼眸，仿佛得知了一个巨大的消息。
叶时笑了笑，抬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笑着和李乐媛女士道，“快到起飞的时间了。”
李乐媛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往人群里走去，脑海里回荡着却是叶时告知的这一串消息。
十年？
关注了十年？
喜欢了十年？
等了十年？
那得多坚持一件事。
会有谁，花十年的时间来喜欢一个人。
还是毫无结果的喜欢。
他在上飞机之前发了条消息给同学，目的很明确：查一查叶时叶教授。
叶时目送李乐媛过了安检，进了机场，才往回赶。
大概是在9:40的时候，李泱醒了，他从床头没摸到手机，换了很多个地方，仍没有摸到手机，可是他明明记得早上有手机铃声响并且被自己关掉了的，他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屋内拉着密不透风且遮光极好的窗帘，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他摸索着开了灯，抬头看了床头上放着电子钟，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再看时间，真的是9:41，李泱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瞌睡一下醒了，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冲出房门，一边往李乐媛的房间冲一边喊，“完了完了，妈妈妈妈，快起来了！迟到了！赶不上……”
结果推开门，人影都没有。
李泱站在房门口，愣了愣，把每个房间都查看了一遍，连着门口的行李都不见了，在玄关处看到了自己的手机，他打开锁屏，只有一堆的新年短信，难不成李女士自己打车去了？
李泱一边盲猜，一边给自己妈妈打电话，一边往厨房去给自己倒水喝，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了。
“儿子，你醒了？”他这边还没说话，那边边雀跃的响起了。
李泱嗯了一声，给自己灌下去一大杯水，才问道，“妈妈，你去哪儿了？”
“我刚上飞机，还有十分钟就起飞了。”
“啊，这么快啊！你打车去的机场吗？”
“叶时送的啊。”李妈妈该称呼改的还挺快，李泱完全没注意，只是嗯了一声，李妈妈接着笑道，“你这亲儿子还没人家记得熟。”
“啊，睡过头了。”李泱承认错误很快，“对不起对不起！”
“昨晚喝多了吧。”李乐媛打断儿子的话。
“没有，就米露。”
“以为我不知道。”李乐媛哼了一声，“泱泱啊，会进医院的。”
“知道了知道了。”李泱端着杯子，蜗回沙发，“你吃早餐了吗？”
“在车上吃了。”
“这么早就有卖的吗？”
“不是。”李乐媛笑眯眯的道，“叶时做的。”
李泱吹了声口哨，然后又嘟囔道，“他还会做饭啊，我都没吃过。”
李乐媛一顿好笑，听见广播要求关机了，“我要关机了，我不在家记得按时吃饭。”
“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落机了和我讲。”
“好。”李乐媛回答。
李泱正准备挂电话，李乐媛在那边叫道，“儿子！”
“啊？”
“做好防护措施！”
说着挂了电话，李泱看着挂断的电话，一头的雾水。
不理解。
算了。
既然李女士都上飞机了，他更没什么事情了，他找了个小毛毯，趴回沙发上，想到叶时，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得心的好帮手，简直是一个大温暖，把自己包围的好好，他笑着忍不住给这个大温暖打电话。
电话接起来很快，响了两声就接了起来。
“你到哪里了？”李泱蹭了蹭毛毯问。
叶时撇了一眼导航，报了地址，“醒了吗？”
“嗯，你还有多久回来？”
“大约还有半小时的路程，堵车的话会晚一点。”
李泱唔了一声，然后笑嘻嘻的问那边的人，“路上的车多吗？”
叶时观察了一下，笑着道，“现在还好。”
“你们今天几点起的啊？”
“六点二十。”
“真早！为什么不叫我啊？”
“看你睡的熟，我正好醒了。”
“叶时真是好人。”
“嗯，那要不要给一个奖励？”
“什么？”
“叫我一声。”
“叶时。”李泱笑着喊，嘴角的笑抑制不住，这个人，还真的是对这个称呼情有独钟啊。
“不是。”
“啊？”
“换一种。”
“叶先生？”
“不是。”
“时时。”
“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喜欢那天晚上……”叶时适时的提醒，李泱最怕提起那天晚上的事，立刻啊的一声打断。
“要不要喊？”叶时循循善诱。
“……哥哥。”
叶时很享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明明是在12月的冬天里，他却感觉如春天般让他温暖。
“哥哥！”李泱以为那边没听到，咬着唇又叫了一声。
“嗯。”嘴角忍不住的扬起，连着握方向盘的手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开心，身心舒畅，叶时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感觉到无法满足，他稍微得寸进尺，“再叫一声。”
“叶时！”那边不满的叫。
叶时应了一声，赶紧顺毛，“去厨房的锅里把蜂蜜水喝了。”
“啊？”李泱站起来，往厨房去，掀开锅盖，水蒸气瞬间冒上来，李泱往前凑了凑，看到锅里放着一杯蜂蜜水，他忍不住端起来喝了一口，还是热呼呼的，又喝了一口，嘴巴里蔓延开的还是甜味，他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泡的？”
“早上起来给阿姨做早饭的时候。”
“你还有时间做早饭哦！”李泱忍不住撒娇，“为什么不做一份给我。”
“我回来和你一起吃。”不是不给做。
“那我们吃什么？”李泱捧着杯子往客厅去。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豆浆油条。”李泱缩在沙发里，一口一口的喝蜂蜜水，感觉到胃部都开始慢慢暖。
叶时嗯了一声，“外面冷，你回房间再睡一会，醒了就可以吃到。”
李泱嗯了一声，抱着被子又乖乖地往房间里去，房间里开着昏黄的床头灯，看着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他忍不住问电话那端的人，“你累不累？昨晚上那么晚才睡。”
叶时点了点头，“困，我昨天从省城开车过来，跟着你闹腾到凌晨到一点。”
“啊？”李泱突然才反应过来，嘴里一叠声的“我的失误我的失误。”把最后一点蜂蜜水喝干净，把杯子放在床头柜子上，爬回被窝，把自己包严实了，忍不住和电话那头的人讲，“那我把被窝暖好了等你回来休息。”
那边顿时沉默了，李泱无辜的眨了眨眼，以为电话那头出问题了，看了一遍还在通话中，奇怪的咦了一声，然后忍不住叫了叶时两声。
“……泱泱！”叶时突然叫道。
李泱嗯了一声，等他说话。
“你别撩我！”
李泱哼了一声。
叶时笑了笑，转移话题，调侃道，“那暖好了，我现在飞回来。”
“嗯嗯。”李泱应了一声，打了个滚，嘟囔着，“我有点饿了，你带钥匙了吗？”
“带了。”叶时看着放在副驾驶的小区卡和房间的电子卡，“阿姨给了我。”
李泱应了一声，裹着暖呼呼的被子，把床头的灯光再次调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