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凉笑着,容沐语那样的姑娘自然是百家求的。
即便只能入赘,但对方可是当朝王爷,且孤身一人。
只要生下孩子,便是世子,无论男女。
最主要的是咱们容王想嫁人。
月星凉看了墨北重一眼,自家孩子长大还需要些时日。
墨北重鼓着肉乎乎的小脸,他也开始接受这个现实。
沐语姐姐不会等他长大了。
但……只要他在,谁也不能欺负沐语姐姐。
月星凉摸了摸墨北重的脑壳,“也别太难过,等你长大以后,或许会遇到更喜欢的女子。”
墨北重乖乖点头。
可是……他只喜欢沐语姐姐。
一群人吃完饭之后,在家里闲聊,等到半夜才出门。
倒是也没什么可隐藏的。
他们走在冬日的皇城中,街上只有巡城卫。
巡城卫看到这群人出门,自然不会往前凑的。
只要长脑子的就知道,月家人有多宠着北容大人。
那可是月家的眼珠子,那些欺负北容的臣子,许是以为月星凉不会回来了。
容王府和往日一般,比较冷清,家中也没添什么人。
这个时辰赢花儿的二婶已经睡下了。
容沐语和虞朝云都等困了,听到动静忙跑出了房间。
这俩人穿着夜行衣,她们看着眼前这群光鲜亮丽的同伴,是有些懵的。
虞朝云问道:“不是去偷袭吗?”
“光明正大去。”
“啊?那为啥要半夜啊?”容沐语不太赞同,“会吵到无辜之人。”
月星凉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之所以选半夜,是因为半夜大家都有空。
能来的几乎都来了,流火留在了家里,司容陪着他。
“要不等明天?”
容沐语笑着说:“那进来坐吧,怪冷的。”
容沐语引着众人进了内室,之后各自选了房间,直接宿在了容王府。
翌日天还没亮,容沐语就上朝去了。
朝中官员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准确地说从月星凉回到皇城之时,他们心里就忐忑的要命。
月星凉是谁?咱们陛下的眼珠子。
江湖各大门派都出动了精锐,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碰到。
容沐语容光焕发,她站在岚玥身旁。
“要我说啊,这坏事还是不要做的好,不然深夜辗转难眠,生怕一不小心脑袋和脖子就分家了。”
她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北容扶着纪流火的手臂入内,纪流火坐在了龙椅上。
整个朝堂寂静无声。
洛樱站在门口,她如今是纪北的大内统领。
当时武试,她的成绩不如赢花儿,她的官职比赢花儿高,主要是因为她姓洛,她也明白这件事。
无论是陛下,还是未来的皇后娘娘,都是识英雄重英雄之人。
她很清楚,她能坐上这个位置,不只是靠她的本事,还有父亲在那一战中展现出来的勇敢。
她因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
只是……她希望这天下不要再有战事,她希望这世上再没有像她这般,因为战争而失去至亲之人的子女。
洛樱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北容身上。
起初她和朝中这些人差不多,她也不太接受被个太监管束着。
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北容优秀的令人发指。
她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种人,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
她曾经反思过。
她排斥北容,真的只因为他是阉人吗?
其实并非如此,她排斥北容,因为她打心底还是高高在上,她姓洛,她是女帝族人。
可……这样不对。
北容察觉到了洛樱的目光,他看向门口,然后微笑点头。
而朝中的臣子们都在观察北容,他们也没想到,有一天要在意个阉人的心情。
岚玥偷偷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太困了。
等会下朝她要补觉。
星凉她们约好了,等午饭吃完再动手。
赢花儿此时站在洛樱身侧,有些心不在焉。
洛樱收回了眼神,转头看她,“还在生你相公的气啊?”
赢花儿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想要的太多了。我也清楚我找不到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
因为她想要回西南,星炎就跟着她回去了。
他们这一趟可是散了不少钱财,而星炎一句废话都没有。
洛樱明白她在纠结什么,“你在意的无非是他在你和月家之间选了月家。”
“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可是我却不是他最重要的人。我怕了,我怕他会随时为了月家舍弃我。”
赢花儿垂眸看着鞋子,这鞋子是星炎给她做的。
这世道,月星炎这样的相公人间少有。
“我倒是不想劝你。但是如果是我,有一天在家族和我未来相公之间,我也会毫不犹豫选择洛家。花儿,你如今也是月家人。”
洛樱继续说道:“讲道理的话,你们相识时间尚短,如果他为了你背弃了家族,这样的人你敢要吗?”
赢花儿苦笑道:“算起来,我连个娘家都没有。”
“可是你嫁进了月家。花儿,你知道你有多让人羡慕吗?”洛樱轻轻拍了拍赢花儿的肩膀。
听到这句话,赢花儿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是啊,她嫁进了月家,她是月家人。
在国与家之间她选择了国,而如今月家归来了,她也不用再为难什么。
散朝后,等到文武百官离开,赢花儿也下职了。
赢花儿回了她在宫内的住处,院门开着。
她也没多在意。
平时也会有宫人来收拾。
赢花儿打算去吃口饭,就补觉去,晚上她还得上职。
她站在厨房门口,呆愣在原地。
郡主回头看她,“回来了?饭还热乎着呢,先垫垫肚子。”
赢花儿眼圈泛红,“婆婆,您怎么来了?”还来的这么早。
她知道最近婆婆很忙的,要给大姐绣嫁衣,忙乎婚宴的事。
“想你了呗,就过来看看你。”
郡主把瓦罐放在了赢花儿面前,炖的是老鸭汤,香味扑面而来。
赢花儿拿起汤匙,她好想念家里的饭菜。
郡主笑眼看她,“还在生星炎的气啊?”
赢花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可知星炎并非只是为了自己。这话本来应该他亲自跟你说的,但你不见他,他没机会说。”
“我不见他,他就不能非得让我看见吗?”
赢花儿脱口而出。
月家人在宫里是自由走动的,月星炎如果真的那么想见她,怎么可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