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也就流火会信。
“我信。”月星暖回答道。
纪七月惊讶地看着她,就信了?
月星暖唤了一声,“浅月姐姐。”
风浅月正在后面院子,跟凤家外婆一块做年糕,听到喊声她洗了手。
她去了前厅,见到了张陌生的面孔。
她也没太在意,星凉她们在纪北那么久,肯定认识了不少人。
“浅月姐姐,我送这位贵客去找我大姐她们。”
“嗯,去吧,我这在看着就行。”
月星暖带着纪七月走了。
纪七月特别想问月星暖,是真的相信她了,还是为了大局。
澡堂左边是浴池,可以泡澡以及冲洗,右边是汗蒸房。
汗蒸房有个大厅,后面都是些单独的隔间,隔间内也可以淋浴。
再往后面,就是茶室,可以吃点心喝茶。
月星凉她们有个单独的院子,院中这些都有。
她们不在这的时候,这里多数时候是空置的。
当时战薇在边境偶尔会来,风浅月也会带着弟妹在这边泡泡澡。
一路走过去,纪七月并不惊讶,这些在女帝时期就已经出现了。
月星暖引着纪七月进了换衣处。
纪七月换上了短裤和小背心,并且用毛巾把头发包好。
她的头发太长了,包头发的是个浴巾。
月星暖推开了门。
月星凉瞅见她身后之人,她忙把薯片吞了下去,吞的太快呛着了。
纪七月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要说这汗蒸房和地暖以及大棚,都是女帝时期就存在的,那这薯片包装袋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月星凉,又看了看月不凉。
原来不是简单的双胞胎,如果她没猜错,这两位有一个是穿越者。
提到穿越者三个字,纪七月心里堵得慌。
月星凉在旁边的盆里洗了下手。
纪七月入内,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月家姐妹们,除了月星暖都茫然地看着她。
月星暖在旁替她解释道:“她说不是她,伤我是因为她被恶魂附体。”
纪七月跪了一会,自己起来了。
这家人没啥礼貌,一个过来扶她的都没有。
月星凉问道:“是恶魂附体?你确定?”
“灵魂互换。”纪七月没做挣扎就说了实话。
月不凉在旁问道:“那你去了哪啊?”
“去了妖世界,成了一只妖。”
“哇哦。”雪初落惊叹之后问道:“你是啥妖啊?”
纪七月手持毛巾,擦着头上的汗珠,她笑着说:“九尾狐。”
“哇哦哦哦,好厉害呀。”雪初落凑到了纪七月身边,“那你回来之后,你的力量带过来了吗?我能看看你的尾巴吗?”
纪七月似笑非笑地看着雪初落,这姑娘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可事实上这间房里,只有这个小姑娘对她的说法有所怀疑。
她确实是想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自然不能一副高姿态的模样。
在月家四姐妹的注视下,纪七月周身闪过红光,她身后影影绰绰,可见九条尾巴的虚影。
雪初落伸手,并未摸到,她有些小失望, “其实,玄门也能做到幻化出尾巴。”
纪七月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这姑娘显然是不信她啊。
她解释道:“我因穿越时空耗损了大部分妖力,因此暂时只能幻化虚影。”
雪初落看向姐姐们。
月不凉已经信了,她确实感觉到了妖力。
“她没说谎。”
听到这话,雪初落没再纠结,她坐在了茶桌旁,壶里泡着玫瑰花茶。
“星凉,流火为了救醒我昏迷了。”
月星凉是听说了的,但她没太在意,并非是不在意流火死活,而是这事传的这么快,唯一可能就是流火故意让她知道。
而传消息的还是风家人,墨北战可不希望她离开纪北,毕竟她回了北境,战薇很快也会来了。
“你不是带着妖力回来了吗?”月星凉反问道。
“就因为我带了妖力,但这身体太弱了,承受不住。但即便妖力撑爆了我的身体,也是无妨的,我还有很多条命。只是流火觉得,如果我再一次在母亲面前离去,你和他之间会多些波折。”
月星凉摇头,“我是说你不是带着妖力回来的吗?你还是九尾狐,你救不活流火?”
纪七月惊了,她还以为月星凉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美人呢。
毕竟在月家人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没有施展的余地。与其说月家不屑耍手段,不如说月家压根不需要。
在这方世界,月家是碾压般的存在。
“是,我能唤醒他,但他自己不乐意醒。”
月家姐妹齐刷刷看向月星凉。
月星凉笑眯了眼。
她刚失恋还不过三天,这就过去了?
“那就让他暂时睡着吧,我刚回来,还想多待一阵子。”
纪七月忙说道:“不行啊,您们的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
月星凉摇头,“不嫁了。”
“为啥啊?都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我母亲是对你有误解,但她还是记得你的好的。如今她身边有不少小人,你也知道,她一向耳根子软,觉得天底下都是好人。咱们得快点回去看着她啊。”
“玄门掌门说了,我嫁给流火会血流成河。我不想冒险,所以只能委屈流火了,我不会给他名分。”
在妖族,一向是强者为尊,不分雌雄,强的一方自然是做主的。
月星凉这么说,在纪七月听来倒是没什么不妥,她就是活在那样的环境中。
“可是你不嫁皇后之位就会一直空置,当皇后也有不少钱拿的。”
纪七月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人家月家也不差钱。
这事就有些难办了,月家人不好对付啊。
见月星凉闭上了眼,纪七月也没再继续说。
她有些饿了。
之后纪七月吃光了点心,就跟着月家姐妹一块回家了。
月不凉没回来,她去镇北王府看她婆婆。
而此时月之横还在大棚里忙乎。
一少年身着布衣,他推开了大棚的门。
月之横回头看他笑了,“你这个子长得挺快啊。”
来的是季深,就是当初在战场之时,月之横收的徒弟。
季深走到了月之横身边,小声说:“师父,他们说你们要造反,啥时候起兵啊?带着我呗?”
月之横给了他一脑壳,“造谁的反?墨北遇跟自家孩子一样,纪流火是我女婿。临渊……我娘肯定不同意。”
“可是纪北陛下不是和星凉姐反目了吗?”
“流火不会舍了星凉。你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守城吗?”
“我请假了。”他以为要造反呢。
好在他还是有那么一丝理智,没直接辞了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