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月抱着纪南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纪南纱的哭声很是悲怆,“师姐,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如果我那天没出诊,我能护住我大姐的,她也不会被那些恶心的人糟蹋!”
神农炎问:“你验过尸了吗?尸体上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没有。母妃把我赶走了,她说我不配做西南王府的孩子。我被赶出了门外,我要去找凶手,可我没走出去多远,王府就着火了。我赶回去的时候,把母妃和大姐拉了出来。其他人已经逃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神农炎有些无奈,尸体都烧了,就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了。
月不凉问:“你大姐和你母妃现在在哪?”
纪南纱眼中是防备。
月不凉说道:“你觉得我的医术如何?”
“比我厉害。”
“要我救你大姐吗?”
纪南纱低下了头。
神农月说道:“师妹,信我一次可好?”
纪南纱沉默了一会,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大姐本来就伤的很重,后来府中着火,大姐烧伤严重。
她也不知道大姐还能撑几天。
纪南纱带路,其他人跟着她。
很快他们就到了城外。
前方传来了打斗声。
纪南纱直接飞了起来,她忍着身上的剧痛,却飞的很快。
月不凉超过了她,然后把她背在了身上。
这丫头可真能折腾,伤的那么重还用内力,是在耗损生命力。
她们停在了一个茅草屋。
院子里挤满了黑衣人,和他们对战的是个男人,一身布衣却掩不住他的杀伐和尊贵之气。
此人正是西南王纪御。
纪御看向来人,神情一紧,“快带你大姐走!”
纪南纱也顾不上爹不爹,她直接跑进了屋里,还好屋里没人,大姐还躺在那呼吸微弱。
月不凉说道:“小炎你去查看下郡主的伤势。”
神农炎点头,然后在月不凉的掩护下进了屋。
月不凉站在门口,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月星凉!”她用内力将声音传了很远。
西南王有些不懂,她不是月星凉吗?在这喊谁呢?
当然他也没空细想,来的这群人武功高强,他的内力已经快耗尽了。
月不凉从空间里拿出了鞭子,鞭子扫过之处黑衣人避无可避。
神农月在门后阻拦想要逃走的人,可对方人太多了,她能挡住的有限。
就在黑衣人以为自己成功逃脱之时,他们面前出现了个女子,是月星凉。
飞天和北暮岚从其他方向阻截,随后赶来的月星暖以及墨北战阻拦其他人。
一刻钟过后结束战斗,五十二个黑衣人全部被擒。
流火带人把犯人押走,回去审问。
西南王有些疑惑,陛下应该知道他在这了,怎么会没管他?
他不知道的是,月星凉已经跟流火大概分析了一下,对于凶手也有些头绪。
月星凉绕过西南王进屋了,随后姐妹二人在旁修复着纪南浣的伤。
二人神情凝重,实在是太严重了,能撑到现在,是因为纪南纱给她服下了神医谷的续命丹。
月星凉给了神农炎一个眼神。
神农炎有些紧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王爷,郡主烧伤严重,可以治愈,但需要时间。”
西南王坐在地上,有些丧气,“能活下来就好。”
纪南纱自然知道是月星凉姐妹俩在给大姐治疗,关于月星凉治病的事她也略有耳闻。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的伤也是这么治的,所以并未过分惊讶。
西南王看向纪南纱,问道:“你母妃呢?你怎么会带着你大姐来皇城?”
“母妃回了外祖家,我……我来报仇。”
“你报仇带着你大姐干什么?”
听到这话月不凉眉头皱起,“你女儿刚才差点死了,你这个当爹的非但不安抚她,还一开口就是埋怨。”
以前她总觉得月之横是个不懂事的爹,可如今看来爹还是不错的,全靠同行衬托。
西南王愣了一下,“小五,你受伤了?”
他见小五和她的同门在一起,就以为小五只是想先打入敌人内部再报仇。
“已经没事了。母妃……母妃放火烧了西南王府,当时大姐还在院中,我不敢把大姐交到母妃手里。”
纪南纱解释了一下,她为什么会把大姐也带来的原因。
西南王眼睛一黑,“你母妃是真的想死,还想带着你大姐走。你也别怪你母妃,你大姐活下来,以后也会很痛苦,她只是心疼。”
月不凉冷笑,“痛苦?她的痛苦是畜生造成的,错的不是她。她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她去死?你咋不去死呢?”
西南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个后生好无礼!”
纪南纱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但还是差点笑出来。
父王在西南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如今被月家姑娘骂,看着是真爽快。
当然她之所以轻松了不少,是因为她看到大姐的伤口在愈合。
她清楚,大姐伤到的是内里,如果开始治疗外伤了,就说明内脏的损伤已经治好了。
纪南纱跪坐在床边,看着大姐的脸色逐渐好转。
月星凉拿出手帕,擦干净了纪南浣脸上的灰,顺便修复了她脸上的伤口。
“还别说,真的跟我一样好看。”
“也跟我一样好看。”
西南王差点气死,“你们两姐妹没长心的吗?这时候还提这事?如果我家浣儿不是长这样,或许就不会……”
听到这话月星凉也怒了,她直接把手帕扔到了西南王脸上。
西南王气的要命,可人家在给自己女儿疗伤,虽然他看不出对方的手法,但他也听说过一些事。
月星凉上前,抓着西南王的衣领,“ 你这脑子里都是浆糊吗?她做错了什么?她长得好看是她的错吗?她长得好看就是别人侵犯的借口吗?错的是那群畜生啊!”
西南王低着头。
是啊,错的是那群畜生啊。他在干什么?
纪南浣睁开了眼,她看着眼前的脸,露出了笑容,“我死了是吗?姑娘是女鬼还是仙女啊?”
月不凉给她了个笑容。
月星凉松开了西南王,凑了过去,“她是女鬼,我是仙女。”
纪南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月不凉把月星凉推一边去了,“你把美人吓着了!”
纪南浣闭上了眼,眼泪划过,落在了枕头上。
她没死,她还活着……
“我是月星凉。”月星凉又凑了回来。
“我是月不凉。”
月星凉说道:“浣儿姑娘,你自幽冥走了一遭,此后余生定会喜乐无忧。”
纪南浣睁开了眼,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姑娘,她哭着哭着就笑了,“是啊,我自幽冥归来,此后余生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