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父女俩白眼同时翻上了天,并且异口同声道:“谁像他(她)谁是狗!”
月星凉摸了摸脸,“你俩在骂我吗?”
月之横愣住了,不能一下子得罪两个,他打不过啊。
好在吉时已到。
月之横匆忙跑回去整理了下喜服,然后大步走向郡主的院子。
郡主急坏了,她听说不凉回来了,也想出来看看,可是几个嬷嬷都拦着她。
郡主表示很生气。
嬷嬷们无奈极了,还不是为了她好,还被她记恨上了。
钟嬷嬷她们死死堵着门口。
郡主微笑隔着红纱,微笑看着她们。
钟嬷嬷感觉这笑容不太对劲,当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飞了出去……
月之横拿着两扇门,有些无措,“对不起,我不知道嬷嬷们挡着门。我也没用力,就……”
郡主走到了月之横身旁,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吧。”
嬷嬷们陆续爬了起来,心里偷偷骂了遍咱们记仇的郡主。
月之横被拉着走,他有些迟疑地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成亲不是要去拜堂吗?
郡主拉着月之横,直奔孩子们而去,月星炎忙跑去把郡主的门装好了。
“不凉,我是墨北月,你后娘,初次见面,给你准备了礼物,在屋里呢。”
月不凉笑眯眯地说:“后娘,以后我这个不懂事的爹就交给您了,要是他惹您生气,该打打该骂骂,不用给我面子。”
她说完就蹦蹦跶跶进了郡主的院子。
很快她就抱了个小箱子出来了。
箱子里有房契,是城中的宅子,还有不少首饰。
东西比较杂,但看得出是精心挑选的。
月不凉跟着月星凉她们挤进了迎亲的队伍中,轿子要在城中转几圈的。
她小声说:“你们也收到礼物了吗?”
“收到了啊,一人一栋宅子。”
月不凉有些纠结,“要不咱们把爹嫁了吧,收了这么多礼,凭啥让郡主嫁进咱们家啊?”
“说的对。”月星凉回答。
其他几个孩子也表示赞同。
人群传来骚动,月家孩子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的是纪先生和流火。
看到纪先生的时候,月不凉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先生。”
纪先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就好。”
月之横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嫉妒让他丑陋。
他神情扭曲且冷哼了一声。
月不凉自然是听到了的。
她回过头和月星凉对视一眼。
月星凉笑着说:“送嫁!”
她声音很大,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听清楚是一回事,理解其中的内容又是另一回事。
雪初落忙从母亲的轿子旁跑了过来,“星凉,你说啥?”
“我说送嫁,我们送嫁。”
雪初落愣住了,她懂了,她笑着说:“伯父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
月之横停下了脚步,“你们要把我嫁出去?”
月不凉点头说道:“后娘这么大手笔,咱们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以后你就是郡主的人了,你要好好服侍郡主知道了吗?”
月之横看向月星凉,“你确定吗?”
他其实也想过,毕竟郡主太过大方,他那点聘礼跟郡主给他们家的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他也想着干脆他入赘就好了,不然银子拿的不踏实。
可星凉以后是要做皇后的,有个入赘的爹,对她来说影响不好。
“我确定,妹妹们和弟弟们也确定。爹,你入赘吧。”月星凉说的认真且郑重。
流火在旁握住了月星凉的手,他在表达他的态度,虽然他的态度没人在乎。
月星凉侧眼看他,“姐夫,我是不凉。”
流火笑了,握的更紧了。
月不凉在旁,“我是星凉。”
流火笑得不行,“是不是所有双胞胎都喜欢玩这个游戏?”
“不凉。”一声轻唤。
月不凉回过头,她看向飞天,她看着这个江湖中最好看的少年一步步走向她。
此刻的他身旁是北暮岚。
月不凉露出了笑容,她抬起手又放下了。
不一样了,飞天成亲了,她不能再像从前一般,无拘无束。
飞天走到她面前,看着这张脸,看着这个女人,他全都明白了。
“咱们一块长大,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她知道不该问,可她还是想知道答案。
“我以为你改吃素了。”飞天笑着说道。
是不一样了。
在雪城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月星凉,他以为她变了, 以为跟他一起闯荡江湖那个月星凉变了。
原来她不是她,只是他从未细想罢了。
其他人并未多停留,毕竟郡主还在轿子上。
郡主确定月之横要入赘之时,是有些不懂的。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和她早就是一家人了。
郡主小声跟轿旁的雪初落说:“都是一家人,干嘛分那么清啊?”
“还不是您太大方了,一人送了一栋宅子,人家拿着不踏实。”
“初落,我……”
“别你了,我如果不高兴,你以为你送的出去?毕竟咱们家的产业是我在打理。娘亲,我是个商人,但我也是个人。可无论是从商人的角度,还是一个人的角度,都是我占了便宜。”
“如果没遇到月家人,您此刻估计还在后宅苦苦煎熬,而我可能被公婆磋磨。如果没遇到月星凉,我顶多是个小商户罢了,而如今我可是个大富豪。”
如果非要算清楚,那也是她占了便宜。
她其实是获利方。
如今风家太过显眼,树大招风的道理风家懂,陛下也懂。
总要提拔另外的商户,而她就是这么幸运。
雪初落并未回头,她在笑,她说:“母亲,您小看了您的女儿。”
郡主听懂了,“对不起,我还是会不自觉地用以前的脑子想问题。”
月星凉和月不凉提前飞走了,把月府两个字换上了墨家。
牌匾是暂时借来的,是从墨北遇在纪北的府邸门上扒下来的。
等之后做好了牌匾,再给他送回去。
这是栋新宅子,跟镇国将军府是比不了,但也是王府的规格。
本来他们也要从镇国将军府搬出来了,虽然她辞官之后,没人提这件事,但外婆说住着不踏实。
外婆觉得早晚这里会成为别人的府邸,与其等人家来赶,还不如他们自己走。
郡主的意思是成亲以后还住一块,今天顺便就把家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