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围在桌子边上的四个孩子直接跪在了月星暖面前。
“姐姐,救救我们吧。”
“怎么救?”
小姑娘挠头,“咱们人多,把他弄死。”
“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抓来的啊?”
“姐姐,你认识我们吗?为什么来救我们啊?”床上的小女娃问道。
“我认识你姐姐和你奶奶啊。你叫风浅花,你哥哥叫风浅容。”
小女娃信了,这才握紧了月星暖的手。
风浅花小声说道:“这四个哥哥姐姐是刚送过来的。”
“哦。那你们俩呢?这老头子有没有打你们骂你们不给你们饭吃啊?”
风浅花摇头,“他说我俩太瘦了,神明不喜欢,要把我俩养胖。他给我俩吃了好多好吃的,我哥都撑吐了。”
风浅容在旁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觉着这老头想撑死我们。”
月星暖被他俩逗笑了,这要是晚来个十天半个月,这俩娃估计能胖个十斤八斤的。
飞天和老头子已经去外面打了。
老头子很是震惊,这少年会幽冥宗的秘术,而且练的极好。
飞天倒是没啥震惊的,这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功夫好不是正常的吗?
月星暖下了床,趴在窗户上。
她看了一会,确定飞天未落下风。
但这么打下去,估计三天三夜都不会有结果。
月星暖琢磨着,先把老头弄死,还是先带娃下山。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喊杀声惨叫声。
月星暖露出了笑容,直接翻窗而出,她卯足了劲撞向老头子。
砰一声……老头子的神情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他不懂,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不但破了他的防还把他撞碎了……
月星暖摸了摸脑门,这老头真硬。
飞天收剑,跟老头打过一场,还是有些收益的。
如果他猜的不错,这老头应该就是那个绝迹江湖的幽冥宗祖师。
飞天和月星暖并未多耽搁,而是直接抱上俩娃,带上另外四个去和其他人汇合。
前方是战场,是月星凉他们单方面碾压对方的战场。
连不会功夫的风浅月都跟在月星凉身边,砸晕了好几个人。
风五爷紧紧跟在月星凉身边,“这个是杀人犯可以弄死。”
月星凉反手就掐断了对方的脖子。
“这个调戏良家妇女,要带回去。”
月星凉把人打晕。
就这样,一个述说,一个动手,幽冥宗死了三分之二。
月星凉只觉得心惊,这么个门派,竟然一大半都有命案在身。
有幽冥宗护着,安然无恙至今。
“小凉!”
月星凉寻声望去,瞅见了繁花和似锦。
“你们怎么来了?”
姐妹二人走到月星凉身边。
繁花回答道:“城主之前不是替我们调查我黎家被灭门之事吗?你们刚走就有结果了,是幽冥宗惦记上了我家的秘宝。”
月星凉扫了一眼满地尸首,“你们的仇人可能已经死了。”
繁花和似锦愣了一下。
似锦说道:“城主说是幽冥宗祖师带人去的我家,所以才会来去无踪。”
月星暖在旁说道:“对不起啊,刚才被我撞死了,就在后山处。”
繁花和似锦对视一眼,这边也用不上她们了,于是她们就跑去了后山。
之后……幽冥宗祖师的尸首被千刀万剐。
午夜……幽冥宗血流成河。
风五爷带来的人收尸,司容他们则是去搜屋子。
既然幽冥宗和官府有勾结,自然会留下凭证。
司容把证据收好之后,才和其他人汇合。
这凭证他要亲自带回京城,未免节外生枝。
风五爷带来的人,清理着山头。
“这座山本来是海家的产业,后被幽冥宗占为已有。”
月星凉看向海天阔。
海天阔琢磨了一下,“我家挺多山的,这山我也记不清了。”
“是哪个海家?”月星凉反问。
风五爷回答道:“海军统帅海女那个海家。”
“啊?”海天阔陷入了沉思,他记得家中的所有产业。
山的话……
“我想起来了,当时这山是先祖的旧部住着,建立了个门派。”
海天阔摇了摇头,“可我记得不是叫幽冥宗啊。”
“早就换人了,也改了名字。”风五爷无奈道。
这财产多了也不是啥好事,记不住。
海天阔很惭愧。
他和娘亲也聊过幽冥宗的事,可压根没往一块联系。
海天阔惭愧完说道:“我回城之后给我娘写信,之后会有人接手这里。”
月星凉说道:“临祭,帮忙清理下这里的邪气。”
临祭乖乖点头。
他跟着来一趟,连人都没碰着,好算能帮上忙了。
之后,月星凉他们离开了这座山。
翌日,附近村镇的百姓都知道,幽冥宗被灭了。
风家人绑着幽冥宗弟子进了城。
司容去府衙处理了后续之事,便急忙上路回京城。
月星凉他们并未耽搁,而是直接启程回北境。
此时的北境亦是一片愁云惨雾。
月之横坐在裴初尘面前,一个劲抹眼泪,“你说说,大人犯的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奶娃都成戴罪之人了,这太过分了。”
裴初尘看他哭得情真意切,鼻子也酸酸的。
“买卖官职是大罪,比科举舞弊更严重。陛下仁慈,所以修订了律法。这放到之前,就是满门抄斩。”
“可我也买了个官做啊。”
“所以你全家绑上刑场要砍头,如果不是陛下大赦天下,你家还在被通缉。”
不会被砍头,因为月伯父会带着全家逃跑。
“孩子就放了不行吗?你上书求陛下。”
“好。”
这些天,光是买过官位的就抓了五人,这五个人的全家都逮捕归案,牢房都挤不下了。
参与了买卖官位的,更是数不清。
这么下去,不但北境的官员要被薅干净,连北境的人口都会有所损失。
月之横哭了一会,瞅见裴初尘也被他说哭了,就走了。
裴初尘坐在屋里,揉了揉鼻子。后劲太足了,听着的时候就很难受。
但月伯父一走,他想到小奶娃还关在牢房了,他的眼泪就止不住。
“他走了,换你哭了?”
裴初尘循声望去,看到房顶多了个大洞,洞口是几颗脑袋。
他抽泣着,“把屋顶补好了再下来,今晚有雪。”
月星凉拉着流火落进了屋里,其他人在那补房顶。
一边补,一边心里骂骂咧咧,拆房顶的明明就是月星凉。
裴初尘说道:“你听到了吧?你说咋办啊?”
“把小孩接出来呗,我们也带了几个孩子回来。建个妇幼院吧,收留孩子还有无家可归的妇人。”
裴初尘擦了擦眼泪,点头,“好,你去办吧,把单据留好。”
月星凉:“……”她有病吗?为啥要嘴欠,为啥要给自己找这么个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