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凉回手拦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回了铺子里,“你不能折腾,你的娃在努力长大,你别拖了他的后腿。这群人我一根手指就能摆平。”
月星凉脸上的纱布掉了,那条伤疤清晰恐怖。
明月谨倒吸了口气凉气,原来这么严重……他慢慢退出了人群。
之后便回了镇子。
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会继续考科举,他会做官。
凉凉明知道百姓是受了明家人的挑唆,还是那般冲动,她这样的性子,没人护着不行的。
权利可以压死人的,等他日他位极人臣,一定会护着凉凉。
雪城城门口闹腾了一阵之后,战一带人匆忙赶来,他以为只是小冲突,可去城主府报案的人越来越多,这……不管也不行了啊。
战一轻叹道:“星凉姑娘,你恐怕要跟我去城主府走一趟了。”
他瞅着月星凉脸上的伤口,“你在流血,城主府有大夫,快跟我走先去止血。”
月星凉乖乖跟在了战一身后。
而在月星凉身后是喋喋不休的谩骂,很多人跟着他们一块回了城主府。
墨北战本来是有些生气的,可瞅着月星凉这般惨兮兮的模样,他也不好太过苛责。
但……
“月星凉,你也是真厉害,我才睡了半个时辰,你就打了十五个老太太三十二个老头,你……疯了?”
月星凉瞅见北容拿着药箱匆忙跑了进来,忙不迭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你真是……打人就打人呗,咋还让自己伤了呢。”北容心疼的慌。
月星凉微笑着看向墨北战,“城主。她们恶意挑衅,我不过是顺了他们的意罢了。您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墨北战深吸了口气,外面的吵闹声烦的他头疼。
“你既然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干嘛还搭理他们?明家人知道明着来没用,所以只能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知道才不想忍,这次他们因为一点恩惠就能伤害无辜之人,下次呢?下次如果不是我,是无力反击的弱者呢?是不是就活该被逼死?这种人不教训是不行的,一定要打服。”
“你还挺有理。”
“那您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墨北战把自己气着了。
“你先在这待着,我让大夫去给他们诊治了,到时候你把诊金给我即可。”
“好。”月星凉相信城主不会坑她银子。
墨北战出了内堂,安抚来告状的百姓。
北容已经给月星凉处理好伤口。
“小凉啊,我觉着……咱们还是改改吧?”
“错的人不改,我改什么?”
“先是把雪城上一个城主给整疯了,然后鼓动郡主弄死她的夫君……”
“我……”
“你别说话。”
“哦。”
“然后是镇南王,镇南王来的时候意气风发走的时候全身瘫痪。眼下又得罪了明家和镇北王府。陛下登基之后,都没你干的事多,都没你动作这么大!”
“你这么说好像陛下不干正事似的。”
“我是那个意思吗?”
月星凉轻叹,歪头想把脑袋搁在北容肩上。
失血过多有些小眩晕。
嗖一阵风,她感觉脸颊冰凉。
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脸,然后把北容往旁边一推,随后把月星凉的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月星凉有些惊讶,“你没撞墙?”
流火微笑,“师兄带我来的。”
司谨就站在门口,是他给流火摆正了方向,不然流火也不会接的那么准确。
他真是个好师兄。
月星凉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可是你的肩膀有点高,靠着没有北容的舒服。”
流火屈膝,“这样呢?”
“这样正好。”
司谨没眼看,于是便帮着墨北战处理闹事的老头老太太了。
他瞅见伤者,也是佩服的,星凉姑娘真是下得去手。
月星凉站直了,“坐会吧。”
流火:“不累,再靠会吧。”
月星凉握着流火的手腕,给他找了把椅子。
门外是义愤填膺,门内是岁月静好。
“城主,月星凉无法无天了,她这是犯了众怒啊,您不能不罚!”
“是啊,城主,谁家没有老人?她仗着有功夫,欺负老头老太太算什么本事?”
说话的是个壮汉。
司谨打量着他,轻声说道:“我看你挺年轻还挺壮,要不你进去给老人家们报仇?”
壮汉立马缩了回去,他又不是傻子,月家人都是天生神力的。
“别走啊,来来来。”司谨并未想要放过他,而是穿过人群跟了上去。
那壮汉直接就跑了……
司谨转回了头,“谁还不满意?月星凉就在那,你们进去打她啊,别就在这逞口舌之争。还是你们觉着只有打人犯法,骂人羞辱人不犯法?”
“你也是月星凉的相好吗?我看你模样不错,怎么会瞎了眼看上那么个贱货。”
“我不是月星凉的相好,她是我师弟的相好。你们肯定是想问我师弟是谁。”
他回头指向内堂,“就是那个少年,他叫流火,玄门弟子。你们知道玄门吗?可能不知道。那我就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玄门宗主是个小心眼且记仇的,他最是护短,流火是他的宝贝……”
人群的吵闹声小了一些。
屋内的月星凉嘟囔着,“说的我好像靠男人似的。”
北容念叨着:“不必在意。明家仗着镇北王府撑腰欺负你,咱们也仗着玄门欺负他们。凭啥他们能做初一,咱们就不能做十五啊。”
“说得对!”
流火给了北容一个感激的笑容,因为北容这么说,所以星凉没纠结相好的事……
月星凉自然是知道流火的笑容因何。
可他在对着空气笑……
于是她捧着流火的脸,给他摆正,“北容的脸在这。”
流火脸红,“多谢。”
北容吐了口气,造孽啊,在他个阉人面前黏黏糊糊……
墨北战有些意外,也有些委屈,他冷声道:“啥意思?你们怕玄门,但是不惧皇室?”
太气人了,气得他头疼。
司谨笑眯眯地说道:“雪王,你怎么能用皇族的身份说事呢!百姓才是天佑国的天!”
墨北战给了他个白眼。
闹事的人这会也清醒了不少,主要是人群中有人在给他们解释。
他们敢欺负月星凉,不过就是因为镇北王府在北境只手遮天,可他们忘了这天下是墨家的,而下令处死明二的就是这位雪王。
司谨继续说道:“既然明白了就去领板子吧。良言一语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舌头也是能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