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月凉凉用内力烘干了雪初落的头发。
雪初落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今晚要早些睡，明早有批货进港，还得去点货。
雪初落转头看向坐在床边地上的月凉凉。
“不睡觉吗？”
月凉凉瞪大了双眼，在那扫视四周。
“我拿那么些工钱，哪能一来就睡觉。你踏实睡，我给你守夜。”
“地上凉，到床上来。”
雪初落往里面挪了挪。
月凉凉揉了揉肚子，地确实有些凉。
她上了床，坐着也不对劲，于是她就直接躺下了。
雪初落侧身看着月凉凉的侧脸。
她轻声说：“凉凉。其实多数女子都曾有过江湖梦，我也不例外。”
听到这话月凉凉转过头，“你想做侠女啊？那我教你功夫。”
“只是想想，真让我苦哈哈的每天练功，我是不乐意的。”
雪初落扬起嘴角。
“看着你做侠女也是一样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看着你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就好像我也入了江湖一般。可拔刀相助这件事，挺费银子的，你在我这多赚一些，帮起人来也更有底气不是？”
月凉凉抱住了雪初落，脸在雪初落身上蹭啊蹭， “你对我真好。”
初落看出了她的惭愧，所以在变着法的安慰她。
撒完娇之后，月凉凉诚实地说道：“我救回来的人你养着一个，另一个还麻烦你安排活。”
“你对楚楚有救命之恩，留她在身边我放心。你那个婶婶，我还没确定要用，你也不用高兴太早。”
月凉凉点头，“晓得。”
聊了一会雪初落就睡着了。
月凉凉在空间里上了个闹钟，凌晨三点她就起来了。
她去了点心铺子，拿出食材，燃起了炉火。
许是听到了动静，隔壁的如玉也起了。
如玉的前院拆了，临时支了一排栅栏。
如玉瞅见是月凉凉有些意外，她也没敢废话，而是洗了手撸起袖子就开始揉面。
就俩人，月凉凉又无聊的很，她抬眼瞅了眼坐在她对面的如玉，琢磨着找个什么话题。
这一看让月凉凉惊了，“你脸色很难看。”
她握着如玉的手腕，看似是在给她把脉，实际上是用精神力感知她的身体。
如玉有些意外，“凉凉你好厉害，还会看病呢？”
月凉凉收回了手， 眼神是一言难尽。
这姑娘好容易重新开始，算是摆脱了过去，变得坚强乐观了不少，可过往却不肯放过她。
如玉瞅见月凉凉的愁容，“很严重吗？会死吗？”
“不会。”月凉凉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你肚里有娃了。”
如玉愣住了，她苦笑着。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如今倒是成了梦魇。
“你体质偏寒，这孩子的生命力有些衰弱，他在求生，所以你看起来虚弱。”
如果不是遇到她，不会这么早发现有娃这件事。毕竟还不到一个月，还只是胚芽。
这就要用玄学解释了，她能感觉到生命的波动，更准确地说是灵魂体。
如玉咬着嘴唇。
她说：“凉凉，你能给我碗汤药吗？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她其实没那么确定。
因为凉凉说他在求生啊……
月凉凉轻声说：“好。”
空间里有药，可以直接送服，到时候随便熬碗汤放里面就好。
如玉握紧了拳头，身子有些颤抖，“凉凉，我是不是很残忍？”
“不是。”
“我只是……不想他受我受过的苦，没办法给他一个安稳的生活，我宁愿他从未来到这个世上。可是他会痛吧？他知道我不要他会很难过吧？”
月凉凉轻声安抚道：“他现在只是个胚芽，还不会痛。”
如玉低着头，她之所以解释， 是因为她想得到认同，是因为她打心底里觉着，她不该这么做。
“凉凉，这事你能暂时替我保密吗？”
“你想留下？”如果直接打掉，不会有别人知道，自然不用保密。
“我想考虑一下。”
月凉凉点头，“好，你先回去躺着吧，如果要留下就要小心些了，不能起这么早也不能干重活。”
如玉吐了口气，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月凉凉继续揉面。
其实这娃生下来，不会过得不好，明家人不会不管他，但如果明家只想要孩子，而不要孩子的母亲，那对如玉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而且这个灵魂体太虚弱了，他恐怕等不及找另一个胚胎了。
如果这次错过了，他将消散于天地。
凤家外婆来的时候瞅见点心都摆满了，她心疼极了，“快回去睡吧，你这孩子真是……等你二舅舅回来我非得抽他。”
月凉凉笑眯眯起身，洗了手就去了隔壁。
如玉还坐在床上发呆，她说：“凉凉，我要把他留下。”
“嗯？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是孤儿，我曾发誓绝对不会抛弃我的孩子。我会好好干活，我一定能养活好他。”
“恐怕没那么容易，毕竟是明家的种。”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少爷心肠好，不会跟我抢孩子的。只要我不拦着明家人看孩子就好。”
月凉凉坐在床边，轻轻顺了顺如玉颊边的乱发。
如玉选了条最难走的路，可……事在人为，说不定就柳暗花明了呢。
他们全家都会帮着如玉。
月凉凉说道：“等我回家跟北容说，让他给你保胎。”
“太麻烦人家了。”
“如果不是我说了这件事，这个孩子估计在你还未察觉的时候就没了，这事我有责任，我自然要负责的。”
如玉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说的你跟孩子的爹似的。”
“我可比孩子爹懂事。”
如玉眼圈一下子红了，她扑进月凉凉怀里，“你怎么那么好，那么好啊。”
月凉凉轻轻拍着如玉的后脑，“相由心生，我这叫人美心善。”
“是是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子就是你。”
月凉凉也没多待，她回铺子拿上了早饭，就回了雪初落的院子。
雪初落已经起了，雪楚楚和如心在她身边伺候她洗脸梳头。
月凉凉放下早饭， “我来吧，你们先吃饭。”
“还是别了，我头发可经不起你折腾。”
雪初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月凉凉叹息，她就是控制不了，看见浓密的头发就想薅一把。
吃过早饭，月暖暖来了。
雪初落微笑着拿出了两个荷包，然后递到了姐妹二人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