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有人敲门,来人是熟人,所以敲过门之后就推门进来了。
苏衍脚步轻快,这个时辰月家人应该在吃饭,于是他便直接进了饭厅。
看到有位置,他乐呵呵地坐下了。
镇北王妃皱眉,“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吗?”
苏衍这才想起来,王妃也在这。
他忙起身,“王妃,属下失礼了。”
镇北王妃失笑,“逗你呢,说说呗,遇见啥喜事了?”
这一大早就美滋滋的。
苏衍张嘴,刚想说,当他瞅见郡主的时候,立刻换上了一副难过的神情。
“有个坏消息,镇南王突然瘫在床上不能动了。雪王派去了身边的云先生,那位神医大人也无计可施。郡主您别太难受啊。”
郡主情绪复杂。
毕竟是亲爹啊,对她曾经也是好过的。
可……凉凉说得对啊,镇南王那种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如今他瘫在了床上,连云大夫都救不回来,就是说他以后不能再祸害小姑娘了。
这…可喜可贺。
云之橫放声大笑,笑的差点没过去。
郡主斜了他一眼。
毕竟是他未来岳父,怎么可以笑的这么过分?虽然她也想笑。
月凉凉低头,看起来过分平静。
郡主打量着月凉凉,眼中带着些许怀疑。
之前是她前夫,如今是她父王,两个招惹了凉凉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在想,凉凉是不是传说中的贵人,就是那种你对她好,便遇一片坦途,你对她不好很快就会遭报应。
郡主轻轻点头,应该是这样。
但这话她是不能说出来的。
她这么想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传来传去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凉凉可能就成了灾星了。
月凉凉瞅见郡主的表情,是有些小惊讶的。
都说郡主单纯,可郡主摆明就是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你想啥呢?总盯着凉凉干什么?”镇北王妃出言询问道。
“不可说。”郡主故作高深,好算有一次,她比在座之人都聪明。
“有啥不能说的?都是自己人。”镇北王妃更感兴趣了。
月凉凉也有些好奇了。
郡主一个古人,肯定不知道精神力异能者,那她会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郡主扫视了一圈,确实都是可信的自己人。
于是她小声说:“我猜凉凉应该是命格尊贵之人,得罪了她才会不得善终。”
此话一出,月凉凉、流火、裴初尘同时松了口气。
月凉凉汗毛竖了起来,这两个怎么回事?是不是她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好在这顿饭也吃完了,各自散去。
凉暖姐妹自然是要跟着雪初落的,月之横也想进城去逛逛,于是这一大家子就浩浩荡荡出了村。
郡主要去看眼她那瘫痪了的父王,她怕哭不出来,再一个不小心笑出来,于是便在手帕上涂了辣椒油。
月之横对于第三个女婿显然更新鲜,他抓着流火的袖子,还时不时提醒他前面有啥障碍物。
郡主回了那座残破不堪的府邸。
她进屋之后,立刻就哭了,辣椒油辣的太疼了。
这一出让镇南王妃懵了。
镇北王妃跟在郡主旁边,她忍笑说道:“王妃您节哀。”
镇南王妃脱口而出,“还活着呢。”
镇南王躺在床上,转过头看着女儿,他没想到北月竟然这么孝顺。
镇南王妃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手帕上的辣椒油太多了,伤眼睛的,快去洗洗眼睛。”
她都闻到了。
镇南王闭上了眼,已生无可恋。
郡主出去洗眼睛的时候,镇北王妃拉着镇南王妃出了房间。
镇北王妃笑着说:“恭喜王妃。”
“确实是喜事。”
“我的意思是您尽快回去,镇南王之位可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听到这话镇南王妃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承您贵言。”
这二人在堂屋聊了一会,雪初落带着月暖暖就来了。
月凉凉和月光光没进来,而是在路边吃吃喝喝呢。
雪初落直接拿出了银票,肉疼的很,一千两,一千两啊。
镇南王妃乐了,“瞅你那舍不得的样子,外婆还能要你的银子啊?”
雪初落琢磨着,外婆确实不缺钱,舅舅和姑姑们也都争气。
所以这次想要拿回母亲嫁妆的估计是外公了。
以后王府估计是舅舅当家做主,免不了要走动的。
“外婆,这银子是恭贺舅舅的,路途遥远, 舅舅继任镇南王之位,初落和母亲恐怕赶不上了。”
听到这话,镇南王妃收了外孙女的银子。
她听懂了外孙女的意思。
之前女儿跟着月家人走了,她还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断了。
如今王爷瘫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镇南王妃收起银子之后说道:“我早上给你舅舅去了信,我打算即日启程。你们母女哪天想回南境,跟外婆说,外婆有钱,会提前给你们置下产业。 ”
“那就多谢外婆了。”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镇南王妃看着年轻了不少。
屋内的镇南王破口大骂,“本王还没死呢!一个个就惦记本王的王位!只要本王活着一天,你的儿子就绝不可能成为镇南王。”
镇南王妃揉了揉额头,“家丑家丑,镇北王妃别见怪。 ”
她看了眼暗卫,轻声说:“王爷累了,让王爷闭嘴吧。”
暗卫得令进了屋,直接打晕了镇南王。
跟着这么个主子,总干缺德事,他真担心会祸及子孙。
而且他们的俸禄都是王妃出的,以后王妃掌家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月凉凉和月光光从街头吃到街尾,雪初落和郡主还没出来,他俩也没继续等,而是回了铺子。
这边可热闹了,街上挤满了人。
“月之横你就是个土匪!你管的着老子的事?”
这声音虽然听着漏风,但月凉凉也听得出来是那个惦记如玉的林老爷。
“月之横别动手,我跟他讲道理。”
“纪先生,他不要脸,想要翻进小姑娘的院子,如果不是我正好看见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就被他毁了。”
“什么小姑娘?不过是被明月谨扔掉的烂货!”一个尖锐高亢的女声。
月凉凉把月光光抱了起来,人太多怕踩着孩子。
他们挤到了中心地带,早餐铺子门口空了出来。
地上是衣衫破烂,肿的跟猪头一样的林老爷, 他身旁是个妇人,模样不错衣衫华丽。
月凉凉是想象不出, 刚刚那话出自这女人之口。
这女人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说出的话可和她身份毫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