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白”
“你怎么来了?”叶秋白见到贺思也是无比的激动。
叶秋白从来都没有幻想过当年学校的校花竟然能出现在自己病房的门口。
瓜子形的脸,那么白净,弯弯的一双眉毛,那么修长;水汪汪的一对眼睛,还是那么明亮。
一件红色风衣,紧束着腰带,显得那么轻盈,那么矫健,简直就像天边飘来一朵红云。
30多岁成熟的女人,生活的历练造就了她成熟的风韵。岁月犹如流水,荡涤去的是张扬的光芒和起落的尘埃,留下洞察世情后不动声色的冰雪聪明。从容优雅的举止中,不经意地散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和芬芳,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芬芳。如兰般的幽雅,如水仙般的恬静,如百合般的清纯。芳香而不扑鼻。
犹如秋日里淡淡的流云,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飘逸,一种旷远的优美。30多岁的女人像茶,品尝过后就是让人回味无穷的芳香,沁人心扉。
她有一副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紧紧地裹在了一条黑色的瑜伽裤里面,真的是婷婷玉立。有点像天上的月亮,也像那闪烁的星星,可惜叶秋白不是诗人,否则,必将谱写出一首优美的散文诗去形容贺思的美丽。
“我刚才看见你了。”贺思有点娇羞。
可能是因为,当初在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彼此也经常会碰面,但是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年的贺思毕竟是校花,而且还是学校里最具势力和实力的风云人物“蛋壳”的女朋友。而叶秋白只是村里上去的一个比其貌不扬更差一个等级的无名之辈,人家怎么会瞧得起他。
这次还真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说话。
贺思明显比叶秋白高出一头,尽管贺思今天也并没有穿高跟鞋。
“看见我了?我今天一直在这间病房里啊。”叶秋白有点儿纳闷。
“就在你们刚才吵闹的时候,我也在围观的人群里。我还看见了我们班的刘建刚。”贺思说。
“哦,刚才啊,嗐,打扰到你了吧,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个哥们儿遇到点儿糟心事儿,所以刚才情绪有点儿激动。怎么你也在医院里?”叶秋白问。
“我婆婆脑梗,在隔壁输液呢。”
“哦,近年来的老年人挺容易闹这个毛病的,没什么事儿吧?进来坐。你这是?”叶秋白看见贺思手里拎着一袋水果。
“这不是刚才我看见你也在这家医院住院呢,再说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来的急谢谢你呢,所以拎了点儿水果过来看看你,还希望你别嫌弃。”贺思说着就把水果放到了桌子上。同时也为那天在KTV工作碰到了叶秋白显得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叶秋白可能是第一个甚至是唯一一个看到自己最丢人且狼狈一刻的同学了,至于刘建刚都已经是在派出所了。
叶秋白明白,贺思还在为那天在KTV的事儿记着自己维护过她。
“哎!你说你,你这是干嘛呢?咱们好歹也算是同学吧,至少算校友吧,干什么这么客气呢!真的没必要,再说了老太太的还在隔壁呢,赶紧拎过去给老太太吃吧,我没事儿,都准备出院呢,结果医生非让推辞一天。你们现在的处境......还是拿回去吧,真的不用客气。”叶秋白推脱到,确实也不好意思收下贺思的礼品。
“你必须得收下,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请你也站在我的角度想想。”贺思坚持道。
贺思这么一说,叶秋白还真不太好拒绝,也只能是半推半就了。
“那好吧,谢谢了啊。老太太什么时候出院?”叶秋白问。
“前天刚进来,出院至少还得四五天吧,住不够时间医保也不给报啊。”贺思说。
“哦,也对。那我下午过去瞧瞧你们老太太。蛋....,哦,邓伟怎么样了?”叶秋白差一点就把邓伟当年的外号“蛋壳”给说出来,但是话已出口,也略显尴尬。
贺思也清楚,他们家的事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从她到歌之宴上班那一刻起,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曝光。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生活,自己尽然会沦落到那种地方。
“他估计够呛能撑过今年春节,已经是没指望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照顾好我的女儿。可是还有他妈和我妈,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家他是个独子,他爸也没了好多年了,他妈这腿脚,我还有个老年痴呆的亲妈,我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才去了那种地方,而且还是在家门口,我也要脸呢,可是......呜呜呜!”贺思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叶秋白对自己刚刚提到的这个话题感到无比的自责。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本来就是无心的,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安慰贺思,毕竟还不是那么熟,给她一个拥抱吧又怕有趁人之危之嫌。
“实在不好意思啊,贺思。都怪我不该提到你的伤心事,希望你能想开点儿,我也是无心的。”叶秋白解释道。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安慰贺思还是在为自己开脱 。
“没事儿,不怪你,都是我没有控制住,实在不好意思。”贺思止住了悲伤说道。
叶秋白迟疑了半刻,也不知道是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就这样冷场吧。但是话已至此了,也不防继续下去 。
“我听娜娜说,邓伟不是只是瘫痪吗?怎么会撑不过今年春节呢?”
“那场车祸不仅把他爷爷和他爸当年积攒了多年的积蓄都赔的一无所有,他得腿也保不住了,当时就截了肢,由于实在支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用,所以并没有在医院恢复几天就回了家,没多久就二次感染了,现在全身都开始腐烂了,没办法了。说句心毒的话,如果他死了,我也就解脱了。现在这样,我还真不好办。”
贺思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叶秋白也能理解。
该怎么样呢?她一个女人。
她还年轻,如果现在和邓伟离婚吧,一定会被不明情况的人指责她是一个无情的女人,其实说白了,就算是贺思现在就和邓伟离婚也无可厚非 。
至少她也就不用每天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还要照顾女儿,还有婆婆。贺思还有一个时好时坏有点儿痴呆的妈。至于贺思的妈妈,如果说她是老年痴呆吧,倒也不确切,毕竟贺思的妈妈和叶秋白的妈妈年龄差不多少,也还并没有步入老年的行列。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提前痴呆了。
贺思还有一个弟弟,但是刚大学毕业,还没有什么经济支撑对于这个家庭。贺思的爸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得,叶秋白至少从来没听过别的同学说起过。
贺思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人说红颜薄命,贺思虽然红颜倒是命暂时还在,只是这命运确实有点儿悲催,究竟是老天的公平还是不公,这一下还真的说不清楚了 。
叶秋白看着贺思心生怜悯,但是又不能轻举妄动。
只是这才是刚刚“认识”,想要伸出援手还真不是时候,贸然出手可能会给贺思带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甚至是脏水,就连贺思也会对自己的动机产生怀疑。
人心人性啊,有时候你还真的没法说。
况且,叶秋白回头想想自己,又能帮人家什么呢?现在自己还在低谷之中,自己还是个穷光蛋。
“哎,”
唯有一声叹息 ,来表达对贺思的同情。
“你刚才说娜娜?”贺思突然问起了娜娜。
“嗯,是,娜娜,呵呵!”。叶秋白顿时面色还有些尴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