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白登上屋顶的时候,东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调皮的星星似乎知道太阳要出来了,玩起了捉迷藏,忽然消失不见了。天空越来越亮,越来越蓝,一片粉红粉红,微微泛着金色的霞光出现在村子东边那片小树林的上方,就像一条艳丽的绸带,染红了半边天空。
山川依旧,物是人非。东边的那片小树林旁边有 一条路,直通向春霞的家,只是现在村子已然合并,本该越来越近的距离却越拉越远,或许春霞原本就不知道叶秋白的心思,或许知道,又如何?
命运让叶秋白浪漫的灵魂却投到了这么一个在世俗眼中有些丑陋的躯体上,在别人的眼光里越来越卑微。曾经在京城上班时的叶秋白用比同行业更高的薪资证明了自己,甚至一度有点儿忘乎所以,或是年轻。但是在男女、婚姻的问题上始终处于劣势。
有时候叶秋白甚至去羡慕那些痴傻之人,正是因为他们的痴傻,所以可以完全不去理会这世俗的流言蜚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等等人世间的所有哀愁。但是叶秋白不可以,村里人说他是残疾人,他却没有残疾证,甚至在鉴定系统里,叶秋白不归为这一类。但是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他甚至会遭遇到比残疾人更难的境地,因为他要依赖着这具身高不足一米六,前畸胸后罗锅,世俗眼中丑陋的躯体,去和正常人在夹缝中求生存与发展,去伸展自己有趣的灵魂。
这一切又是那么的公平,在疫情这种公共卫生问题面前,大家同样都挣不到钱。叶秋白在屋顶想着这些年,望着村东头的那条路,想到在京城幸福生活的春霞,他笑了。
“行了,天亮了,该回四大爷家了,据说今天会忙 。”叶秋白心想着,从屋顶下来。
来到四大爷家,基本都还没起呢。
“唉,秋白,怎么起这么早?”只有大哥早早的起床为今天的忙碌准备着什么。
“不是今天要忙吗?所以我早点儿过来,看看需要帮忙吗?”
“咳!忘了和你说了,忙碌是在中午,这么早有什么可忙的,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唉,算了,反正也睡不着,没事儿”叶秋白无奈的说。
“怎么了?没睡好?”
“别提了,昨晚做噩梦,四点多就被吓醒了,上房看了日出就过来了”。
“指定是最近 没休息好,又压力大”,
叶秋白很是惊讶的看着大哥,“大哥你可以呀,没想到你们这代人,你居然不是那种很封建迷信的人,竟然把噩梦说的很科学嘛。”
“邪事儿不是没有,也不见的都是封建迷信。科学的解释有时候也有道理,可以理性判断和分析”大哥微笑着说。
叶秋白对大哥开始刮目相看。
“大哥,你这么早干什么呢?我帮你。”
“不用,不用”
叶秋白开始帮着大哥准备东西。
中午主要就是“烧纸”,其实就是收礼。谁家花多少钱,都需要记录,并当场高声念出来,然后我们主要就是跪着,来一个人磕一次头还礼。
所谓的忙,也就是跪着磕头吧。
然后就是吃饭,只是今天来的人要比前两多的多,然后我们作为主家就是敬酒感谢,也没啥。
第二天一早,四大娘也就被抬出去埋了,从此这个人的一生就算圆满的画下了句号。
人人都在人生中,但并非人人都懂人生。真正要认识并理解人生,需要特殊的眼光,包括沉思和省察。人生有“三明”:自知之明、知人之明、先见之明。
不信且看周围人,有几个懂得人生,大多都是在忙碌、慌乱、迷茫,甚至无知的状态中走完了这 一生,对与错,是与非从此再无相干。
莫笑他人老,转眼白头翁。时光流水,云烟沙漏,人生苦短,太多的人在柴米油盐中匆匆走完平淡无奇的一生。
或许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