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五官深邃立体,带金边的瞳孔熠熠生辉,诱惑而又神秘。他举止优雅矜贵,仿佛吃的不是粗糙的手工面条而是一餐上好的牛排西点。
林杏儿想着至少吃饱了才能有力气逃走,一小碗汤面被她吃得七七八八。随后不久她听到了对面放筷子的声音,想必是那个男人已经吃完了。
紧接着她感觉有一股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有了这个意识后她浑身都极不自在,仿佛连呼吸都错过了一拍。
实在紧张,也害怕对方会做什么,于是她主动出声:“你吃完了?”
等了大约两秒对方才懒洋洋地回了声嗯。
林杏儿一噎,就是说现在只等她洗碗收拾了呗。
红唇微抿,有些抱怨的情绪不敢表露,“呵呵,那我马上收拾,你先把面具戴好吧……”
男人见她这么上道,便不自觉伸出手拍了拍她脑袋,末了还赞美道:“真懂事。要是我所有的人质都像你这么听话,那他们也就不用长眠于此了。”
!!!
林杏儿浑身的寒毛都立起了,这里……死过很多人吗?
“啊!”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扯弄她遮眼的布条。
直到眼前一亮,她只看见银光飘过,等她适应光线后那人已经悄然无踪,唯余耳边那句“开个玩笑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呼……希望他是在说笑吧。
约成年男子身高的土墙边,女人手脚并用,脚下垫着倒扣的木框,双手不断向前摸索期望抓到什么可以借力的物体。
夜色茫茫,外面一片漆黑。
那个面具男吃完东西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林杏儿收拾好碗筷瞧准时机便想逃跑。
终于,她抠着某处小凹洞,脚下一蹬,整个人顺利翻上墙头。
太好了!她想等逃出了这附近便可以进空间躲避!
坠落时已经做好了脚踝承受冲击的准备,但她却不偏不倚落入了一个冰冷渗人的怀抱。
“怎么,吃多了不消化特意来运动?”他毒舌又戏谑。
冷冰冰的银制面具在黑夜之中令人生畏,仿佛那下面藏着的不是人……
林杏儿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手指下意识地想要掀开面具,只是还没碰到任何东西就被对方躲开了。
细看那面具上还有着繁复豪华的花纹,没有特殊手法外人是不能强行打开的。
他只是不喜被人碰触而已。
林杏儿就这样被抱了回去,她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既然逃不掉躲不了,那不如试试套话。
“既然你这么不乖,那就罚你跟我住一间房吧。”
面具男脱下黑棉袄,里面是一件中式长衫,很是复古,带着些书香门第后代的味道。
谁要跟你住一间房!而且这里只有一张床……
林杏儿局促地站在中央,两手缠在一起,“这里就只有我们俩,你……你没有其他同伴吗?”
他点燃了火炉,屋子里很快暖起来。
“同伴?”他从来就没有过那种东西。
“怎么嫌我一个不够,还想要别的男人一起?”
林杏儿柳眉一蹙,胸口起伏不定,被他轻佻的话惹怒但又不能撕破脸。
“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自然是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
“你就不怕胡家村的人赶来救我?到时候你寡不敌众只有输的份!”
她的威胁只换来了一阵轻笑。
那人斜倚在床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别傻了,你以为胡家村的人现在还有空?他们忙着刮分好处哪儿有空管你。
至于你男人……那个叫贺祁的,凭他一人根本进不来这里。难道你没发现四周的不同吗?”
林杏儿隔着那层银色面具完全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上边就连眼窝处也隔了一层厚厚的银纱让人无法窥探他的眼睛。
这么说来这座屋子四周的确很奇怪,除了树木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生物,就连鸟叫都没有,实在安静到有些诡异。难不成还是什么阵法不成?这是年代文又不是修仙小说!怎么可能那么玄乎?
小仙草,你在吗?林杏儿在极短的时间内用意识呼唤空间。
【主人,怎么了?】
原著里有过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嘛?
【没有,并且你上次提到的沉彧也在书中角色之外,要么就是他平平无奇不足以浪费笔墨写入原著,要么就是他势力极大隐藏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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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是沉彧吗?他有能力制造出别人找不到的空间吗?
【空间识别到二者的气息极为相似,有89%的可能性为同一人。至于主人目前身处的空间,没有感应到法术气息,应该是他利用自然环境使用了一些障眼法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贺祁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又或者一旦他踏入这里,就可能立即被面具男控制威胁……
意识断开,林杏儿的表情有些沉重,眼里的光彩黯淡难明。开口后嗓音是意外的低沉,“你要对付贺祁?”
面具男慵懒随性地望过来:“你很在乎他?”
“当然了!他是我的家人,也是我最珍视的爱人。”她毫不相让地直视。
屋内的气氛徒然降至冰点,面具男一拍床铺整个人立刻来到林杏儿面前,像是铜墙铁壁一般不可撼动。
危险的气息渐渐靠近,她耳边传来对方带有蛊惑性质的嗓音——
“那么……你愿意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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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女子还要苍白细腻的长指滑过,她只感觉脖颈处凉凉的,像是被一只恶心的软体动物触碰。
“你、你什么意思?”
“呵呵,不是表现得很爱他的样子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呃痛……”
他五指用力,一股强悍冷漠的力道揪住黑发,就这样扯着她的头皮打开大门一路拖行。
林杏儿嫣红的眼角渗出几滴生理泪水,单纯是痛的。
盘好的长发凌乱不堪,痛苦的神色让瓷白的小脸呈现一种凌虐破碎的美。
错愕与疼痛过后,林杏儿冷静下来,她努力跟上对方的步伐以减轻头皮处的钝痛。心想:这样也好,暴力卑劣才是恶人的真面目,什么擦药、吃面都不过是他戏弄人的臭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