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老板是个牙尖嘴利的男人,旁边还有个唯唯诺诺的女工,露出的手指上有着明显的烫伤疤痕。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的来我们这儿买了砒霜!我瞧一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干的缺德事儿可跟我没关系……”
听说有人用砒霜害人,他坚决要在第一时间撇清关系,要是传出去他的药铺卖药害人那生意还做不做啦?!
刘秀被绑起来,双手背在后边动弹不得。
她得意的神色终于皲裂,眼神慌乱,因为恐惧所以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根本就没有买过!是他胡说!”
这时候去茅厕搜查的人马赶到。
“让让、让让,大队长来了!”
围观群众纷纷让路,事件发展至此变得越来越有趣,大家没想到那个刘秀竟然这么有本事,整个村子都被她搅得团团转……
李富忙得满头大汗,他们在茅厕一圈反复搜查,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玄机。
“刘秀,这个你怎么解释?”
众人看向李富,一张张珍贵的票子叠在一起,另外还有一条两指粗的麻绳,估计张二虎就是用那玩意勒得林杏儿。
“这里一共是六十块。”
“加上张二虎手里和之前交上来的十块钱,总金额正好是一百。这与小林同志的说法完全一致。”
李贵指着那药铺的女工:“老实交代,刘秀是不是在你们那儿买了砒霜!要是不说实话,联防办现在可还大有人在……”
女工缩在一边,胳膊被她老板狠狠一掐,“我,我说!”
“刘秀说她家闹耗子,于是让我私下卖给她一点砒霜,当时我也没多想,就用成本价卖给了她四两……但我真的不知道她要害人!这些事跟我绝对没有关系!”
刘秀生病时曾与镇上药铺的女工熟识,两人的外表均有残缺,刘秀脖子上有道狰狞的疤痕,而那女工手上有着一大片难看的烫伤疤,因着这层缘由二人竟互相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如此才有了后来买砒霜的事。
竟然真的是刘秀!
这时候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已经偷偷去了刘家告状,等刘家的人来了场面一定更加刺激。
其他人开始冷嘲热讽,"心也太黑了……"
“果然丑人多作怪!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竟然存了这种歹毒心思,真是作孽!也不怕天打五雷轰的……”
“什么嫁人,她这副鬼样子谁家敢娶?就算嫁过去了恐怕家里也不得安宁!”
一直沉默的张二虎逐渐崩溃,事情败露了,他也要跟着遭殃!
都怪刘秀这个臭女人!如果不是她一直纠缠,他又怎么会卷进这种伤天害理的丑事?
“是她!一切都是她谋划的!她跟我说她记恨林杏儿,不仅要敲诈人家一笔,还要彻底搞臭她的名声……所以她买来砒霜,投到了水缸,然后又让我把林杏儿打晕捆去土窑,对了!土窑的大火也是她逼着我放的……”
“一切都是刘秀的阴谋,她为了让我听话,还特意分了三十块给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竟勒索了人家整整一百块!”
跪下的刘秀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你放屁!你还不是想要钱!”
这个说好了事成之后会娶她的男人竟然临阵倒戈,明明拿钱的时候他还高兴得不得了,说什么多亏有她……
“是他,他才是主谋,都是张二虎教唆我才会做这一切!”
眼看着自己布下的局一步一步被破解,人证物证都被找了出来,刘秀已经无法翻盘了。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刘家人跟张二虎他爹也来了,王翠花一哭二闹三上吊,两家人吵地不可开交,幸亏队长派人将他们拉开才没发生什么大差错。
眼见自己就要遭殃,刘秀瞪圆了双眼恶狠狠地盯住贺祁。
“我要举报!他们贺家在山上呜呜……”
搞地洞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被死死捂住了嘴,随后抹布一塞,刘秀含恨退下。
两名凶手落网,林杏儿的一百块钱也在事件结束后被送回了贺家。
中毒的伤者经过救治已都无大碍,施药点提前一天收摊,闹剧结束,村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房内,暖炉点燃。
麦色的肌肤外露,宽肩窄腰,起伏的臀部被棉被盖住,一双大长腿也袒露在外。只是他身上有几处见血的烧伤有些严重,尤其是后背那块。
旁边的女孩仅穿了件宽松的毛衣,身旁放了一堆药物,她撸起袖口靠近男人。
指间不断流出暖暖的灵泉,贺祁的伤口得到清洗,同时不再渗液。
那都是救林杏儿逃出大火时受的伤,当时情况危急,后来又是紧张的当众审问,他便一直忍着没说。
忍到后边,伤口与衣物粘连,而他也已经疼到麻木,要不是林杏儿闻到了血腥味,估计他还不肯承认。
“现在会疼吗?”她停下动作观察他的神情。
贺祁面朝下躺着,凤眸轻阖,凌厉的剑眉已经松懈。
“感觉好多了。”
灵泉的修复效果自然是顶级的,现下贺祁已经好受了许多。
林杏儿将调好的药膏轻轻覆在伤口上,洁白的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期间贺老大还很配合地坐起来任她摆布,目光像是蜜糖一样紧紧黏在她身上。
而林杏儿只顾着帮他治疗,并没有察觉对方的在意。
打好结,包扎结束。
“想吃点什么?”她问。
贺祁看着她饱满的红唇有些恍神,他足足停顿了两秒才随口道了句馄饨。
媳妇儿离开给他做吃的去了。
留下的贺老大默默穿好衣服,所以他们现在算和好了?